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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亲事 (第2/2页)

“既然你不让我活,那便死了吧。”关月秀说着,将砒霜倒进茶碗里,晃了一晃,端起茶碗捏着王紫秀的脖子给她灌了进去。还没等王紫秀反应过来,又捡起红盖头盖在王紫秀的头上:“你不是要成亲吗,那你接着成亲好了。”

关月秀说着,瘫软到了地上。

众人一时搞不清状况,芙蓉已经上前来揭开了王紫秀的盖头:“紫秀姑娘……紫秀姑娘……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咳咳……”王紫秀刚张开嘴,就有一股腥红的血从她嘴里冒出来,这血喷薄而出,喷到门口贴的喜字上,喜字上都血淋淋的。

众人唬得不轻。

“快……杀人了……钦国侯夫人杀人了……快报官吧。”人群里有人喊。

“这是钦国侯的家眷,报官怕是不好。”有人迟疑。

“那么多的砒霜给紫秀姑娘灌进去了,恐怕紫秀姑娘凶多吉少,我看还是赶紧叫大夫吧。”

“叫大夫怕也来不及了,这砒霜灌下去,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啊,钦国侯夫人真是歹毒,竟然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送人家上路,这是喜成变白事了啊,可怜王老爹要白发送人黑发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王紫秀伏在安慕白的怀中。

安慕白红色的袍子,胸口的红绸花上,皆是腥红的血。

他爱惜地捧着王紫秀的脸,又红盖头为她擦嘴角的血:“你不要怕,即使是你死了,也是我的人,我也……娶你。”

“对不起,不能陪你……了。我怕是要死了……”王紫秀的嘴角又有腥红的血流出,分外骇人。

王老爹已经哭得老泪纵横。

“我……我……”王紫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唇也只是动一动,再也发不了声音,很快,她的嘴角一歪,便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紫秀——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安慕白搂王紫秀在怀里,刚才拜堂的喜气已经一扫而空,转眼间他眼中星辰陨落,万念俱灰,只是搂着王紫秀,眼中大滴的泪滴到了她的睫毛上。

“既如此,不如大家一起死,我们到地底下再找阎王爷讨个说法。”关月秀捧起茶碗来,将里面剩余的一点儿砒霜也喝了下去,接着便躺到了地上,没了动静。

“怎么了,怎么了?”门口一阵骚动,有车马声,也有喘息声。

钦国侯大步流星的进来,他没留意脚下,只是看着安慕白怀中的王紫秀。

王紫秀脸色苍白,嘴角带血,一只手臂沉沉地下垂。

“你——你——”王紫秀那身鲜红的嫁衣让他心口一疼。王紫秀嘴角的嫁衣让他心口又一疼。

他甚至踩到了关月秀。

“侯爷——”一个跟着来的仆妇吓坏了,跪在地上道:“侯爷,不好了——夫人她她——”“赶紧叫大夫来瞧瞧,救一救紫秀姑娘。”钦国侯有些慌。

“不用救了,王姑娘救不回来了,她被灌了砒霜。”

“是谁!”钦国侯勃然大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满屋子扫视着找关月秀,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又扫视了一圈,盯着跪地的仆妇道:“夫人呢,那个妒妇呢,我要杀了她。”

仆妇一抖:“侯爷,夫人死了……夫人她死了。”

“你说什么?”

“夫人灌了王姑娘砒霜,自然也……喝了砒霜了……”

“她人呢?”

“夫人在侯爷你脚下踩着呢。”

钦国侯低头一瞧,果然关月秀正被他踩在脚下,他正要骂关月秀,不料却看见了她嘴角的血,跟王紫秀一样的腥红色,那腥红的血顺着嘴角一直流到关月秀的脖子里地,白嫩的脖子也被血染红了。

“她竟然……她竟然真的吞了砒霜?”钦国侯像是在问仆妇,又像是在问周围的人,又好像在问他自己。

关月秀买砒霜,他是知道的。

他以为关月秀是吓他。

不料她来真的。

钦国侯看看王紫秀,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关月秀,心里一阵迷茫。

这两个女人,就这样没了。

就像是一场梦。

“娘……娘……”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一个仆妇抱着个婴孩急急赶来。

孩子是关月秀的,见关月秀躺在地上,孩子哭着叫娘,伸着手要让关月秀抱。

“谁让你们把孩子抱来的。”钦国侯有些生气。

“孩子想夫人了,一刻也离不开夫人的。”仆妇小声答道。

“我们夫人没有了……我们夫人死了……”跪地的仆妇哭着道。

孩子一听这话,也哭了起来。

“真是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便没有了母亲了,多么可怜。”

“唉,这哪是办喜事,突然两个女人就这么没了,这衙门里一会儿怕就要来人了吧。这可是京城里的大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钦国侯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在人群里找到了芙蓉。

他揪住芙蓉的衣领,越揪越紧,芙蓉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芙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不是?”

“咳咳……侯爷何出此言?”

“我给了你金子,让你替我办喜事,为什么她会嫁给这个人?你敢奉旨不遵?”

“我奉了什么旨?”

“皇上的圣旨。“

“在哪呢?“

“这……皇上的圣旨就快送到了。“钦国侯喘着粗气恨不得此时就要了芙蓉的命:“我给了你金子,你是怎么办事的?如今王姑娘她死了,我夫人也死了,留下我儿子这么小就没了娘亲,你说,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白芙蓉,你死不足惜。”

钦国侯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把镶宝石的匕首,握着匕首就要朝芙蓉的脖子上划去。

“放肆。”苏畅匆匆赶来,他并未带什么防身的东西在身上,见此情形,一心护着芙蓉,徒手就握上了钦国侯的匕首。

雪白的匕首,亮得刺眼。

那么锋利,那么寒凉。

苏畅就那样毫无迟疑的握了上去,只觉得掌心一疼,又一热,然后是麻,又是疼,已有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钦国侯不服气,又用力转了转匕首。

苏畅一动不动,握着匕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掌心又是一阵疼,疼得他心口发闷,可他仍然一动不动,甚至,脸色也没有变一变。

“忠烈侯,你夫人坏了我的好事。”钦国侯扔了匕首。

“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死,钦国侯心里应该最清楚吧?如今要怪罪到我夫人一个弱女子头上吗?”苏畅冷笑,血顺着他的手心滴到地上,他修长的一双手渐渐变得苍白。他任由血水滴下来,擦也没擦。只是护在芙蓉前头,一脸庄严。像是她的神。

“我夫人买砒霜那日,我听闻中的下人说,她跟白芙蓉说了好一会儿子话,然后才去买的砒霜,胭脂这一切不是受了白芙蓉的刺激。如今皇上赐婚的圣旨就要到了,王姑娘死了,这一切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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