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头正盛 (第2/2页)

老张没有张叔那么敏感，但是作为数学家的他很热情，对这一刻特别感兴趣。

一方面，老张对直接从制造源头引入数学概念很感兴趣。以前不能说不。毕竟凡事都会有分寸，但这样做的意义和苏旭完全不一样，只是搭建一个现有的对象。而苏旭的方法是无中生有，完全是基于数学推导。老张一直主张数学是一门实用的科学，但他所谓的实用之学也是为了解决很多具体的数学问题，比如清田、收税、工程建设、运粮等等。这是老张没听说过的一个方面。

他自然感兴趣。

另一方面是这个时代数学家的常态。

天文学和数学不是分开的。

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古代数学家都可以和天文学家划上等号。一个杰出的天文学家一定是一个杰出的数学家，一个杰出的数学家也会试图解决一些天文问题。因为在数学的所有应用领域中，只有天文学中的数学问题才是古代数学的最高峰。

所有想在数学上有所成就的数学家都想在天文学上有所作为。

这也是为什么明代禁止人们私自研究天文，反而会导致数学的急剧下滑。

老张是个有水的数学家。明朝本来就是数学的低谷，老张在数学上的成就在楚花城也只是小有名气。但是说老张对天文学一窍不通是不对的。

只是天文学并不适合所有人。

苏旭家里的钟鼓楼其实有些观星台的特征。毕竟阴阳官记录的是其中的一场灾难，还有天上的各种天象。比如十三年前，哈雷彗星的出现。老张也有看星星的习惯。

虽然在这个时代，观星不需要一些光学仪器，或者说不能说不需要，但是确实不需要。但是有一些测量时间的工具。不然怎么记录彗星突然出现，或者流星雨？

所以老张对雕刻有需求。

老张围着这幅版画转了几圈，突然说:“亲爱的外甥，你能打开看看吗？”

苏旭微微抬了抬眉毛，心中欣喜。“已经做好了，”他低声说。苏旭知道自己打开了上流社会的渠道。

吴的上层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是在北京，自然是尊贵，皇家，官员。但是，在这个楚华之地，也就是楚王之地，也有当地的文人，也就是士子。老张看似地位低下，却恰好是圈子里的人。以老张为客户。

还怕没有下面的客户？

苏旭马上说:“师叔一句话，侄儿不敢做。”周大壮马上被叫了过来，两人一起动手，把整个水钟给拆了。苏旭甚至还把原理和数据稍微给老张解释了一下，比以前易懂多了。

老张说:“这是好事。我亲爱的侄子会出高价把它送到我家。”

苏旭马上说:“侄儿不敢向石叔叔要钱。既然师叔喜欢，就当是他的一点心意。”

老张轻轻一笑，说:“如果是别人，我会接受。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你我都接受不了。你可以叫我石叔叔，我会一直照顾你的。这样吧，去你家叫管家出一百两。”

苏旭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反应。

一方面感谢老张的照顾，另一方面也觉得这不符合他的计划。

老张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东西不值120块钱。他只是喜欢苏旭，看到苏旭家里不富裕，所以可以照顾一下。但是对于苏旭来说，有一百两就不错了，但是他的初衷是把这一刻当做商品来卖。

诚然，楚花城有钱人多，很多人不把120两银子当一回事。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的家当可能都没有120。不是每个人都能高高兴兴拿出一百两银子的，哪怕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