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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刑部四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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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上任的北衙将军慕容林,巳时进了刑部大狱,申时尚未离去。

公事上他要把关押危险罪犯的地牢崩塌,以及在押重犯薛岳暴毙,向刑部官员交待清楚。

慕容林站在上风头,眼神茫然,看着地牢之上鼓出大包的地面和坍塌的门楼。

不等急忙赶来的刑司郎中毕畅开口,就丢出了一面令牌。语气强硬的说道:“凶犯薛岳自毙,烦劳郎中大人做个结案。”

见毕畅拿眼睛看向他身后,慕容林皱着眉,抬手指指毕畅接在手里的令牌,“郎中大人,某家是奉陛下诏令行事。”

毕畅笑着朝慕容林拱手施礼,道:“职责所在,八将军多体谅。”侧着身子招招手叫过一个吏员。问道:“还要多久才能清理出来?”

精干的中年吏员哭丧着脸,眨着眼,‘吭吭哧哧’答不出来。

慕容林身后的老牢头走出来,先给几位上官行了个礼,指着废墟上紧包着口鼻,不时跑到上风头,弯腰呕吐的衙差们,“大人,地牢废墟处溢出的空气太污浊了,先把人撤下来。”

指向白十步外麻石地面上,贯通了地牢的一尺见方的洞口,“污臭根源就在洞内,丢些火油等易燃之物进去,焚烧片刻,就可消散。”

“对,牢房内已无可用之物。 烧了!”慕容林说出‘烧了!’时,眼神狠厉的瞪着毕畅。

“下官这就去布置!”毕畅心领神会,返身去安排人手物料。

老牢头拎着袖子在鼻子前扇着,“八将军,换个地方说话,可否?”

自诩西魏武道第一人多年的慕容林,对五品的郎中不假辞色,对身旁弟弟老牢头却礼敬有嘉,抱拳回礼,“都听蒋头的。”

身高不足四尺,瘦骨伶仃的老牢头长着枣核似的一张干瘦小脸,满脸沟壑:一身皂隶黑衣, 衣领袖口处露出的里衣,白净的刺目。

慕容林刚从薛岳嘴里听来的消息,这个瘦骨伶仃的老狱卒是位八品起步的武道高手,一直以来就藏身在刑部大牢。

而且,六年前重伤薛岳,老牢头也参与了。

老牢头领着慕容林在深灰色高墙间东一绕西一绕,来到了一座望楼下,登上了望楼,慕容林这才看清楚。

这座望楼正好在地牢正东面,在上风头又闻不到一丝异臭,还把地牢废墟尽收眼底。

望楼内桌凳齐全,还支张窄窄的小床。

老牢头吩咐下去,不一会有狱卒送上来四个凉菜,两壶好酒。

其间老牢头向望台值班的两个狱卒仔细的询问过,方才从塔上看到的一切。

等狱卒退到外面,老牢头自顾自每样菜都夹了一筷子,连干了三杯酒,扬起脸示意慕容林自便。

慕容林并不觉得老牢头失礼,这是江湖礼节,先干为敬,也是告知你,酒菜里没有下药。

老牢头清清嗓子,说道:“慕容八爷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接着又补了一句,“咱家吃的是牢狱的饭,脚踩黑白两道,有些规矩八爷也知道; 所以咱家不能保证每个问题都回答,但只要是回答的,绝对不会有一句虚言。”

慕容林照着老牢头的样子,连喝三杯酒,每样菜都吃了一筷子,一面替老牢头斟满面前的酒杯,一面说道:“薛岳欲行刺大国柱和冯大学士,兹事体大,非是老八我不体谅您,实在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探查清楚。

您老不怪罪,老八就感谢不尽,哪里敢为难您老。”

给自己杯子也倒满了酒,他双手端杯,礼敬蒋新青。行的是江湖晚辈的礼节。

对面,老牢头也双手端起酒杯,回敬,隔空虚虚碰了一下,俩人干了杯中酒。

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活跃,慕容坚话就扯开了。

“方才没您抢先把我丢出牢门,老八兴许就陪着薛岳一块走黄泉路了。”

被擒获的薛岳,已经由燕俱罗证实,是位八品高手。

对于急需招揽能与燕俱罗和章须陀匹敌的武道高手的慕容家,他就是一扇门,需要有人帮着把门打开了,将里面有用的东西统统挖出来。

被尊称刑部大牢老祖的老牢头蒋新青便是最好的开门人。

没承想,老牢头和薛岳竟是传说中的‘刑部四郎’的同门。

更想不到,薛岳四肢折断,又在汉阳县大牢被割去下体,缝合了上下尿路粪道,口鼻也封上,腹中灌满了黄豆冷水,给上整套‘封缸’。

黄豆发酵膨起,腹部臌胀如鼓,内腑皆碎的将死之人,竟还能施展频死一击。

老牢头一手扯着雪白的衣袖子,好方便拿筷子的手夹摆在慕容林这边的酱牛肉,见慕容林抬手要把盘子换到他这边,小巧的手里细细竹筷压在盘子上,“不必,不必,,,,,,”

慕容林三指捏着瓷盘边沿,没把盘子移动分毫。

他收了手,苦笑道:“蒋头,这些年您可是一直在看老八的笑话哟!什么西魏武道第一人,臊得慌。”

方才在地牢里,慕容林听薛岳和老牢头对话听得入神,陡然被老牢头拎着衣领甩出了牢房,撞在甬道石壁上。

往牢房里看,顿时被吊在贴十字架上的薛岳给震惊住了。

转瞬间薛岳脖子之下的躯干竟膨胀了数倍,腹部皮肤几近透明,还在快速膨胀着,皮肤下面刺目青光在流转不停。

没容他细看,老牢头紧跟着窜了出来,刚喊出:“走。”

“轰”一声巨响,随后罡风迫体,恶臭扑面,慕容林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已经在地牢外的长廊。 眼前是灰衣黑刀燕俱罗。

“今天这事其实该怪咱家。”蒋新青嘬了口酒,摇晃着枣核样的尖瘦脑袋。

“六年前,咱家已经在薛岳身上失过一次眼,这次存着小心,前后上下瞅了个遍,四肢被打断,几大窍穴里还被人打进了钢针,上了大活‘封缸’,心里便失了谨慎。

这一松神,就又着了薛岳的道了。”

见慕容林欲言欲止的样子,老牢头放下杯子,整了整衣袖,一双小巧的手笼在袖中,干瘦的身子坐直了,仰着脸盯着慕容林,“八爷想知道薛岳的根脚,还是想听听咱们西魏的江湖事呢?”

慕容林为难的笑笑,“您老要是方便讲,您就多和我说道说道。”

“那就说说薛岳,顺带着多扯几句?”

“行行,您老边喝,边慢慢讲。”慕容林探手取过酒壶,替蒋青新空了的酒杯倒满了酒。

“说起薛岳就不得不说他的师承来历,方才八爷也听他讲了这一生的经历,为报淫妻灭门之仇,杀了东岳们九百七十一口,被江南官府江湖道追杀,一路逃亡到西魏国,虽有不实之处,倒也大半不差。

正如薛岳所讲, 刑部四郎最初不过是大秦刑部四个衙役。

不过薛岳对刑部四郎的传承关系也并非十分清楚。

在合称刑部四郎之前,送书郎和存书郎是一脉传承,来源于江湖。

咱家这翻书郎与寻书郎,则是来自横扫北地的冠军侯帐下的斥候。

刑部四郎是两脉传承。

大秦景阳帝南渡的时候,只有送书郎中的一位随船跟去了江南,另有一位送书郎则流落到了东魏。

去了江南的因对朝中某些人大为失望,脱离了六扇门,传下来的就是薛岳这一支。

流落东魏的,便是景阳单家。

慕容八爷兴许奇怪,捕快如何一转身变成了绿林道大天王?

这就和送书郎的差使有关系了。

大秦帝国疆域辽阔,律法中有流徒五千里,万里等刑罚。

送书郎的差使就是专门押解重要人犯去往帝国四边蛮荒之地服刑。

爬山涉水路走的多了,遇到的凶险多,结交的山上水里的朋友也多。

不然险山恶水处,遇到了强人,敌众我寡,次次都拿命和人拼,他们这一脉人早就死绝了。

所以论起江湖香火情,送书郎在刑部四郎里,面子最广,香火最深厚。往往是一趟差使还没出京都刑部衙门,一路上的朋友已经打过了招呼。”

蒋新青眼角余光瞧见西面有红光闪烁,他停了讲述,起身去看了眼西边关押重囚的废墟。

片刻后折回身拍着小桌面,感慨道:“江湖道,就是人情道!

呶!能在这鬼地方摆上这一桌酒菜,就是咱家一辈子积攒出的人情。”

感慨了一句,话头折回正题,接着说道:“薛岳这一脉,到了他的授业师父,就是他的岳父于青山,无论是武道还是江湖人脉,都远远不如先人。

这也正常。

上乘的武道除了外修筋骨皮,更注重一口内息的运行,巅峰大宗师内息瞬间能运行八百里,都是经过捉对厮杀磨砺而成。

寻常人出手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与人动起手来还是缩手缩脚。

和常常行走边荒,既要保囚犯性命,又要防着被劫走了囚犯,舍生忘死才能办好差使的解差比起来,对修习的武道的领悟,也就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到了于青山,领悟到的精髓,兴许连三成都不到了。一直这样传下去,他这一脉的武道传承,早晚会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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