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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先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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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儿呢。”

落拓汉子闻声,抬头仰望着报国寺门前的老槐树。

染着朝阳的树梢枝叶丛中,夹着黑鞘狭刀的虬髯汉子,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枝手臂粗细的横枝上。

落拓汉子纵身跃上槐树梢头,挨着燕俱罗坐下。

“吃了吗?”燕俱罗竟像是一早出门巧遇邻居同时走出门来。随意的问候一句。

落拓汉子被气得皱起了眉,冷不防,燕俱罗还真给他递过两个热腾腾的大包子。

“御厨房刚出笼的羊肉馅包子,你尝尝,味道挺不错的。”

落拓汉子哭笑不得,接过包子,也不客气,三两口就干掉了一个。

嘴巴忙,顾不上问话,抬手冲对面响起早课诵经声的报国寺,点点手指。

从他们这儿俯看过去,庙门往里,是一条砖石铺垫的小径,小径贯通了整个院子,串联起了中轴线上建着的三间佛殿。

说是佛殿,就是一间稍微宽敞的夯土墙茅草顶的大屋子,比起平常人家的堂屋也不如。

正殿门敞开着,十多个僧人的样貌瞧的一清二楚。

显然和尚们也能瞧见他们俩个。

在院子后方的佛殿侧旁,搭建了一组禅房和厨房。有个佝偻着身子的僧人,正在把做好的早饭端放在露天摆设的简陋餐桌上。

院中的建筑相比起寺庙占地之广阔,显然过于简陋,也很稀疏,基本都集中在中轴线上。

东西两侧空出了大片空地,被人开垦成了农田,种上了蔬菜瓜果。从上往下望去,绿油油,煞是喜人。

“不着急,慢慢吃。”燕俱罗暖心的递过瓶御酒。

落拓汉子拔出瓶塞,嘬了一小口,嘴里小声念叨着,“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小心翼翼的将瓷瓶里的酒,转倒进了随身带着的棕红酒葫芦里,扬手将空瓷瓶抛向了一处空地。

“哎呀!那可是钧州官窑出的御品瓷,琉璃阁回收,明码标价,一个瓶子五两银子。” 燕俱罗语速极快嚷嚷着,已经追着瓷瓶跳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丝风也没有,树梢的叶子安安静静,下落的瓷瓶竟横着飘出老远,越进庙门之内,仿佛在选择最佳落点,在空中顿住了瞬间,生硬的改变了方向,侧飞向绿意葱茏的菜地。

俩人一前一后,赶在瓷瓶坠地前,抢先落地。

燕俱罗抬手接住了空酒瓶,笑着说道:“我接住了,五两银子。”

揣怀里,左右环顾,乐呵呵的说道: “这里有口水井,地里还有新鲜的甜瓜。

老邢,你负责从井里打水,我给咱们去摘瓜,把刚摘下的甜瓜镇在井水里一刻钟,吃起来那才叫爽甜呢。”

水井在菜地中间,上面搭有棚子,棚子上爬满了绿藤。

绿萌下,青石井栏的边角磨的圆润发亮,是个有年头的古物件,井边绳索,水桶齐备,还有个将近一丈长的条状水槽。既能用来储水,也能当做石凳。

落拓汉子觉着进都进来了,就没必要急着问清楚,为何约自己在庙门外碰头。

他真就从井里打了十几桶沁凉的井水,装满了一旁的石槽。

燕俱罗从田地里走回来,衣襟兜着十几个白皮甜瓜,一股脑丢在井水里;正从石槽里撩水洗手,忽而朝庙外嚷了句。“这儿呢,翻墙进来吧。”

殷三随声越墙而入,见到落拓汉子,连忙拱手行礼,道:“邢师叔,您早到了。”

落拓汉子大长腿一抬,便躲到一旁,不肯受礼。

嘴里不阴不阳说道:“我就是个狗屁,你叫我师叔,是在糟蹋谁呢?”

燕俱罗以心语说道,“老东西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多少年没认过不记名弟子。。。。嗨,你跟老蒋和我们兄弟俩,咱们各论各的。”

落拓汉子翻个白眼,捞了个甜瓜,丢给陪着笑脸的殷三。

他,蒋新青连同齐老太爷,外貌差异巨大,仨人其实是总角之交。少年时 一起偷服了孙药圣配的丹药,却因为各自修行不同,与丹药的药性相生相克。

那时的蒋新青是个翩翩美少年,眉目清秀,身材修长。家世好,武功高,前程似锦。

因为修习的武道,属于极为阴柔的路数,受到的反噬最猛烈,身体发育出现了逆生长。

如果不是老祖宗向孙药圣求情,两个人一起出手,以药石配合外功洗髓,蒋新青的小命就没了。

惹祸胚子齐老太爷,才跟着孙药圣一年时间,只习练了些强身健体的吐纳功夫,和丹药的药性竟是极为契合,反而是占了个大便宜。

药圣费时多年,才制成了八颗丹药,被他俩人偷拿了,每人吃了三颗,留给邢飞雄了两颗。药量少,加之凑巧来找孙药圣的老祖宗,觉得以他的先天资质,并不适合修行阴柔的武功,教了他一套阴阳相辅的修行法子。

服食丹药后,老祖宗又及时以真气帮他疏通经脉,最终药效竟是极为符合孙药圣的预想,固体培元,大幅提升了武道资质。

三人因偷食丹药和老祖宗结缘已经百年,齐、蒋欠的是活命之恩,邢飞雄则认为,老祖宗对他有授艺之恩。

他不敢奢求嫡传弟子的名分,不记名弟子应该是实至名归。

在燕俱罗前面镇守西魏国百年结界的就是邢飞雄。

相见后,他都是将燕俱罗当小师弟,尽心尽力的照应。

老头子给门下徒子徒孙开小会,竟然没通知他,又认了老蒋的徒弟殷三是不记名弟子。

不说殷三才二十多,刚迈过了上三品的门槛;就说他的一身的武道技艺,除了夺魄,修行的内外功法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这辈分,尊卑关系......怎么论?

无怪乎他见了殷三会心里别扭。

“就是存心恶心我,瞧别人别扭难受,他就高兴了。”落拓汉子摆动长腿,踢起一颗小石子,在院墙上砸出个碗口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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