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秦时之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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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磐龙的心凉了半截。他仿佛又回到了在五老峰上安详平和的日子。
朗朗读书之声,响于耳际。
宛若前尘旧梦,仿徨中眷恋。
他知道这种地方。
在五老峰上的九载里,他师父全真子,曾在一次授业里,是提到过这个地方的。
只不过,这被唤作“虚空隙”之所,师父也仅是于授业里一笔带过。但师父全真子关于对这种奇异的空间讲授,赵磐龙和他师弟就像在听传说与故事那般,倒是听得认真,入迷。直到他师父全真子,注意到他们二人的痴迷神情,这才咳咳两声,意识到是他自己讲的太偏,明明是在讨论奇门遁甲,却谈到了奇门遁甲以外的话题。
“好了,这虚空隙,为师便只能告诉你们两个这么多。此处乃是类似于水中月,镜中花之所。为师继续带你们两个修习奇门遁甲。”
“等等!师父!我有问题!”
待到师父全真子想要翻篇,讲无聊的功法道术并探究那修为之际,意犹未尽的赵磐龙倒是先跳了出来,接住了虚空隙的话题。
“金钰,何问?”
“师父,照您这么说,那这虚空隙,师父也不确定存在不存在喽?或者师父认为这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喽?”
赵磐龙还记得曾经与他师父全真子的一问一答。
全真子皱了皱眉,捻着长眉之尾。
“噫——金钰的问题,让为师又该如何解答?为师本欲翻篇,但金钰你既然问道——也罢!此唤虚空隙之所,是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界。但凡你能见到的,此间皆有,但凡你能想到的,此间亦有。念大千世界,千沟万壑,也从尝有一路坦途。纵使太极也分阴阳,这大千世界,既然分界,自当分里外,分虚实的。”
全真子又略有所思,从捻长眉,换做了捋胡子。来回踱步了两次,待他目光变得明了,他走到玄木跟前时,是反手探出了拂尘柄,敲了敲望着飞瀑发呆的玄木。
“怎么,你的心已经飞到虚空隙去了?”
“老头儿,你打我作甚!?额不过刚才往飞瀑里丢了颗石头,在看那块石头到底要到哪里去,这倒好,它不在了!赔额!”
还是小道童的玄木顽劣似猴,一下摊开左手,横目间瞪着全真子,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是突然探出,想要去扯全真子的白胡须。
旋即呵呵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师本不愿讲的,一时半会儿也道不明,但这一个丢石头之举,让为师突然想到如何长话短说!”
全真子故作愠怒,拂尘一摆,将玄木想要扯他胡子的右手,打了下去。
“听好了。你那石头,也许在,又也许不在了。若它尚在这大千世界,所谓凡世之界,一定被这水流,送到了这凡世一隅,当然,也可能是之外。也许是顺着水流,抵达了瀑布之下某个缝隙里,如果这样,你今日业尽后,就可以将它取回,所以,它肯定不会在虚空隙。若它机缘巧合,真就坠入了那虚空隙之界,但你得先能知晓,它一定是不存在于大千世界了。可是,玄木你又如何肯定,这石头不过是在你眼前消失,也会在水流中的鱼儿们眼里,也一起消失了?这就是虚空隙之界琢磨不定的地方!”
“不就一个石头,你打额,额就再捡一块,打你!”
全真子哑然一笑。
“休得无礼!你这小家伙!”
赵磐龙敲了敲玄木的小脑袋。师兄弟之间的打闹,让全真子微微一笑。
直到全真子若有所思的转过了身去,玄木这才撑着脑袋,歪起头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没在听师父的解答。只是赵磐龙趁着这空挡,也捡起了地上一块石头,朝飞瀑掷了过去。
“它到哪里去了呢?”
想到这里,赵磐龙的思绪便沉浸在了五老峰瀑布之畔,棋盘峰上。
那眺望云海的背影,虽日渐岣嵝,可其胸怀里,却似装着无穷的知识。直到他喘着气,转过身,慈爱的目光,眯成了一条缝,对他和煦的笑起来,他才仿佛感觉又离师父近了一些。慈祥的老头子,白髯长须,他竟不禁咧开了嘴角,想要伸手去抱住,可调皮的顽劣玄木,突然自身边窜了出来,伸手去拔起了师父的白胡子。
一根白胡子,一根白胡子被拔了一地。师父的白胡子就快被拔秃了。
彼时的赵磐龙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他以循着千年冰射出的幽蓝光芒,走入了石碑后的法坛中。那哪里是师父被玄木拔掉的白胡子,不过是白得干枯的,垂于地上的缕缕枯发。他之前看到的,不过是内心的感念及幻象罢了。
目光上移间,他的眼前,哪里还有慈祥的师父全真子,唯有一具身披破败黑色道袍,苍白头发几乎垂于地上,面目狰狞无比的干尸!
这干尸,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尸变?白僵!”
赵磐龙猛然一惊,回忆骤然破碎。
这疑心一起。
周围氛围便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法坛内最后一点光线,也登时被一阵席卷而来的阴风给刹那扑灭。
倒不是遇到了什么尸变。而是这里,有鬼!
一时间,此处虚空隙,传来了悲戚地哭泣声。这哭泣声,听上去像女人,但又像是男人,且带着浓烈的杀意。
赵磐龙警觉起来。此处乃大千世界外的虚空隙。人死魂不灭,既上不了天界,也下不了地府。而既有人声,莫非这声音,乃是此干尸所属之怨魂。
正寻思间,一道鬼影,已极其敏捷的身法,穿梭于赵磐龙身周四方。
来者不善。
赵磐龙暗忖。幸得魂力已是回复,不至于自身道体失了面屏障。
“前辈何人?是有何冤屈而哭泣?”
赵磐龙极为警惕,其功法已暗运于手,他张望着这法坛四面八方,想要以阴眼捕捉到那鬼的踪迹,但显然这是徒劳的,看来其身手相当了得。
“讥,余沐三千童男童女之血,入虚空隙,遁世之,今身死魂困,尔等爪牙,竟仍苦苦相逼!”
其声之凄厉,让赵磐龙是骤然掩耳。
“好歹毒的方法。为了自己遁世,竟屠戮这许多童男童女!本道爷最看不惯你这种至恶老鬼!”
“至恶老鬼?呵呵!”
跃行于四方的那鬼,先是冷冷一笑,随即便厉声怒斥。
“歹毒?人本极恶!弱冠及笄,本恶自现。尔等爪牙,惺惺作态。念昔年,长平一役,尔等坑杀赵人四十万余。后,焚书坑儒,聚金铸像,无辜枉死者无数。再,筑长城,征夫三十万众,天怒人怨,劳殁者不计数,皆填之于砖墙,尚关乎区区三千童男童女之命邪?秦皇之所求,余已啖之。即遣尔至,余亦啖之汝!老秦莽夫之恶,罄竹难书!纵握百万虎狼,余亦不惧汝等凡世凶恶。”
“难道……”
赵磐龙欲言又止。
那鬼哪还管赵磐龙分说什么。
早有一道水灵力,化作了诡异剑风,朝他扑杀而来。就在赵磐龙运起身法极闪那刻,这试探性的一击,远处的千年冰冰簇,便直接被削为两段。
这突然一击,赵磐龙料想到现在面临的状况。
这老鬼,无疑亦是修道之人,纵使已身灭,却依然能用出正道之法。只是其正道之法,却隐隐让赵磐龙感受到了一股邪性的存在。
虽然水行术法并不克制他赵磐龙身怀的金行术法,但就刚才这试探性的一击,已足见其功法深厚。想必其水行道术的修为,必定已是攀至他不可企及的地才之阶。若是以灵力互攻,以赵磐龙人才金行的修为,对阵地才水行的修为,是毫无胜算的。
“甚善,甚善。未料秦皇政之死士,有备而至,如若不然,安能避余水月快剑?然汝,至此将休矣!汝可识得此式乎?”
话音未落,先前被削断的巨大千年冰,自远方窜起。一时间,它竟凌空殉爆,如同万千飞雪般的细剑,径直朝赵磐龙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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