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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枚怪玉 (第2/2页)

翻江倒海的五感,让赵磐龙骤然惊醒。

他的视觉渐渐在摇晃中变得平稳。

孤独和寂寞涌上他心头,被他强压下去。再无曾经人见人爱的情景。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床上还残留着昨夜放肆的痕迹。两个陪酒女似乎早悄悄地走了。说不定这两荡女,还能再与其他男人战上几个回合。

想到这里,赵鼎山是不住冷笑。冷冷应对着现在的女人,像是商品,待价而沽。

哪有什么家,不过梦醒孑然。

赵鼎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一时间现实的感觉,总算从脑内云雾中被拉了回来。昨晚的胡闹,便随着这一耳光烟消云散。

但赵鼎山现在,的确是祸不单行。有时候,事情往往并不会朝着他的想法去进行。

翌日清晨,张笑笑就直接给赵鼎山发了微信,让他到金羊民政局办离婚。微信上明确写了,限令他早上九点到,并且说两个人的结婚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更是在凌晨五点三十发来的微信上附了一句讥讽的话。

“恭喜你了,赵鼎山。你解脱,我也解脱了。”

赵鼎山原本以为张笑笑像往次一样,也就是说说。张笑笑胆敢给他发这样绝情的微信,他是断然没有想到的。

在赵鼎山看来,毕竟是他和张笑笑是十年夫妻。之前就算自己当了被告,赔了那古玩行老板一半的货值,张笑笑也就不过和他闹了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买这玉佩又不值那个价,也犯不着给他发那样的信息呀。

犹豫片刻,赵鼎山又一次拿出了那块卧鱼玉佩。

“还是断了你我的眼缘吧。他们都说你是假的……”

旋即,赵鼎山便将卧鱼玉佩压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下。

“笑笑,我今天就去送仙桥退了它嘛,别气了,别气了!”

等到赵鼎山回了笑脸皮卡丘信息时。对方已经没有办法收到了。

他已经被张笑笑拉黑了。看得出来,这张笑笑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不再给他留任何机会。他原本安排好今天一早就直奔送仙桥,但计划被张笑笑搞这么一出,是整乱了。

去民政局,赵鼎山有一百个不愿意。一来,这一闹,是家丑外扬。二来,他两口子前不久才经历了离婚冷静期,想必民政局工作人员对他们两口子的印象,那绝对是深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情形,是大写的尬。

“丧德。”

赵鼎山是忍不住骂了句。

但记忆,就像数码相机的照片,非常清晰。就算不刻意去想,但情绪显然不同意。

那日,他张笑笑是了不起的了不得。当着民政局工作人员的面,她撒泼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那张笑笑走的过场,可能专业演员都得自愧。俗话虽说,这人呐,是活一张脸,树呢,要得是一张皮。可张笑笑倒好,赵鼎山认为她绝对是忘了这俗话。

如今,张笑笑这又准备“二进宫”,他赵鼎山是没脸再去的,也不想再去的。

但赵鼎山,显然是天真了。

本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拖一拖,始终不出面。这张笑笑的气,不过两三天就消了。这次,无疑没有遂赵鼎山的愿。这九点一到,张笑笑就直接来了电话。

“赵鼎山,你是个男人不?你来不来?”

刻薄的声音,引起赵鼎山皱了皱眉。催离婚的那声音,真比她爹张晋城死了似的还急。

“女,让你爸给赵脑瘫说!”

电话那端,丈母娘的声音尤为刺耳。

“赵鼎山,你最好现在就到民政局来办离婚,不要耽误我女前途了。”

“爸……你们都决定好了?”

“你个坏娃娃,别叫我爸!你到底来不来?给长辈一个准信!”

虽然赵鼎山对张笑笑父母是看不太惯,但平日里,也分长辈晚辈,言语都一直非常客气。但今天,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丈母娘居然会这样侮辱他,而老丈人也是这么不客气了。

在外人看来,赵家张家关系匪浅,赵鼎山他爹赵志刚和张笑笑他爸张晋城曾经是同窗好友,还是当兵时去过老山前线的生死战友。甚至在当年老山215号高地争夺战时,赵张两家的爹都在同一个战斗尖刀连,在攻上215高地前,却意外遭遇了猴子兵的伏击,就在千钧之际,要不是赵鼎山他爹替张晋城挡了猴子一记冷枪。他老丈人也就没这家子人了。

好歹他赵家还是张家的救命恩人。如今还真是人走茶凉。

在赵鼎山的记忆里,从小他就觉得张晋城自私的很。

从来都是赵鼎山他爹送张晋城礼物,他是打小就没见过他老张家回过礼;从来都是他赵鼎山的爹尊呼张晋城为老班长,这张晋城也不过是有些傲慢的点点头;从小就是张笑笑欺负他,结果反过来还被她丈母娘数落没教养。这一切,不过就是他张家爹退伍后在天府办了一家建筑公司,当了法人董事长,有钱。而他爹赵志刚在退伍后在这家公司当总工吃了他老张家两口饭罢了。

不过好景并不长,他张家爹的企业却倒在了金融风暴来临前夕,而赵鼎山他爹早就从张晋城开设的那家建筑公司离了职,凭借着赵鼎山他爹本就有的兴趣爱好,自创了一家文玩企业,赵家这才立下了家业,赚了不少钱。

此消彼长。虽然张晋城的企业倒闭,不过凭着多年的经营,也算得上是只瘦死的骆驼。家庭条件算是优渥。当然,毕竟两家在这段时间没什么走动,也不知道具体他老张家那时是啥情形。

不过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明天就到我家,后天呢,就到他家去了。

也不知道赵家背了什么运气。赵鼎山他老爹在多年后,又一次和张晋城搭上了线。顺便还把张笑笑推了出来。不过,那时的张笑笑,的确是笑靥如花,当时的赵鼎山也是头脑一热。哪经得住张笑笑嗲声嗲气,嘘寒问暖。加上两家这样的父辈渊源,很快他赵鼎山就因为张笑笑的美色,忘记了过去对张家的种种成见,与张笑笑结了婚扯了证。

可好景不长,赵鼎山他爹就在张晋城59岁大生日宴当天从麻将桌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脑梗……送医太晚,节哀顺变吧。”

看着护士一脸怨念,赵鼎山感觉天塌了。

气运似乎就在赵鼎山他爹脑卒那一刻开始一去不返。对于赵鼎山而言,的确是天塌了。

自此之后,他赵鼎山日子就没好过,是做啥生意,倒啥样的霉。

先是倒闭了他爹的天府志刚文玩公司,后来又入职古玩行看走了眼,再来就是这枚别人认为他看打了眼卧鱼玉佩。

如今他赵鼎山几乎变得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而他张晋城家,不仅坐拥着数套房产,还逐渐做起了他爹赵志刚过去做的文玩生意,这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也不知道他张晋城哪里搞的钱,就像是用不完一样。但他这个女婿,是一分钱的光都没沾到。

倒不是完全因为没得到好处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一股无名火起。

种种记忆浮现的那刻,他赵鼎山是再也忍不住。

“张晋城,你们一家人给我等着,我赵鼎山现在就来。”

言毕,怒火中烧的赵鼎山挂断电话,放下了手机,本想拿起压在手心下的卧鱼玉佩,就立马处理张笑笑要和自己离婚的事。

可是,那枚卧鱼玉佩竟在手心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的功夫!

“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找不到就找不到罢,算了!”

他赵磐龙就从来没有怕过谁。想当年,虽然身为公子哥,在喜好鉴定之余,也涉猎了自由搏击,搏击实战里,讲究就是一个手眼协调,当机立断。

那张晋城一家欺人太甚。若不是想着他们是长辈。他赵鼎山一定会直接动手。就像曾经遇到的流氓小混混。号称盖世魔王,结果最后被他打成了盖世王八。不说赵鼎山自由搏击有多么厉害,但徒手解决掉两三个混混,是绰绰有余。只是结婚后,息了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好处自然是有,少了很多麻烦事,但坏事就是别人觉得他赵鼎山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干!”

赵鼎山牛脾气一上来,拳头一捏。往大腿上一拍。当机立断。

被强烈情绪驱使着,赵鼎山跺了跺脚,跑到楼下就结了账,呼了网约车,就直奔金羊民政局而去。

从智能地图上看,宾馆距离金羊民政局,不过十分钟车程。可赵鼎山却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不仅空空荡荡,没有人,没有车辆。而这个网约车司机,也是奇怪的很。

戴着马克思佩恩似的墨镜,完全看不到眼神,更别提面瘫一样的表情。浑身没点血色,不禁让人联想起殡仪馆的尸体。

赵鼎山深深记得,他老爹赵志刚走的时候,就是这种网约车司机这种肤色。更奇怪的,是这网约车司机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开着车。

这让前座司机与赵鼎山之间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唉,师傅,你这到底在朝哪里开哟?我是到金羊民政局哇。”

赵鼎山大吃一惊,他不过是扭头想看看周围街景,可不过就是在眨眼功夫,窗外这哪里还是天府城区,这是一片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岭!曲折的公路直接延伸到模糊的天边。

“磐龙冢。”

司机的嘴角诡异一笑,那回答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

“磐龙冢?这不对啊。我是去……。”

赵鼎山诧异地瞪着司机,不由抽了口冷气。当他下意识再看自己的手机时,手机完全变成了一块板砖,根本打不开。

“你什么意思,载我到这里做什么!停,停,停!”

“我家小姐,想要见你。”

司机冷冷的回答,仿佛是与生俱来这司机就不知道表情为何物似的。

“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你家什么小姐。对不起,我还急事,我要下车!”

“你会知道的,赵公子。别着急,这儿下不了车。”

“赵公子?我不该是133……”

赵鼎山是欲言又止,对于这种非同寻常地称谓,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司机。浑身毛孔起了鸡皮疙瘩。

“这儿还下不了车?那你……”

赵鼎山起初以为遇到了神经病,他原本是想要抢过方向盘,可是当他的手穿过方向盘时,登时一种触电感就传遍了全身。他麻了,不是触电,是汗毛倒立,浑身打摆。

膀胱更是有种想要倾泻的尿意。

此时此刻,他是彻底明白自己的时运了——要多背,是有多背!

他坐的,哪里是一辆网约车。这怕不是一辆灵车!

这个司机。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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