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路人努力生活(6) (第2/2页)
等到物品整理妥当,沈瑶和柳景晏坐上马车,汇入离开的人流涌向城外。
路上的时候,沈瑶问起这件事到底是如何传开,竟然波及到整个松阳城。
柳景晏单手扶额,“除诡司有专门的监测手段,像这些出名的诡异,只要泄露一丝气息便能探知。”
也是怕了,除诡司常年与这些诡异之物打交道,深知它们的杀伤力,尤其是那些从古流传至今的诡异,动不动就将一座城的人全部拉走陪葬,哪怕卫国不缺人口,也挡不住这么死。
柳景晏多说了些除诡司的事,顺便帮沈瑶补足知识空白,别说松阳,换成洛京,昨晚他们怕是要连夜启程。
沈瑶一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掀开帘布看向外面。
除了人流还是人流,挤挤挨挨贴在一起往外走,生怕晚了一步会丧命于此。
沈瑶抬头向后方看去,除人流外还有一股冲天的怨愤之气。
与昨天不同,如果说昨天这股气是待在一处不动,眼下它们活了过来,正朝着人群蔓延。
也是这个时候,沈瑶才发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
秘境时沈瑶不知道,出来之后她也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昨天那场如意楼前的争执,让她无意间捕捉到了能勾起人心中罪恶源头的怨愤之气。
原来这与现世的红色绣楼有关系,感情她能看见诡异?唔,说看见也不对,是可以感受到。
“怎么了?”柳景晏的声音从沈瑶身后响起。
沈瑶抬头,“没事,只是想看看,”这场红色绣楼之灾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手上的帘布被放下,沈瑶坐回车里,身边是柳景晏。
因为人流比较多,马车走的很慢,偶尔还要应付因碰撞产生的争吵。
等马车真正走出松阳城时,已经来到申时末尾。
最近天气有些降温,太阳落得早,当光线变暗,身后这座高大城楼就显得很鬼魅阴邪。
好似一只高大怪兽正在吞噬什么,怨愤之气越发凝实。
马车已经停在城外一处空地,周围都是跑出来的人群。
天黑不好赶路,大部分松阳人也不想背井离乡,他们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躲避这场灾祸,而不是去往他城镇安家。
在城外随意找一处避风的地方住下,等松阳城恢复正常,是出来的大部分人心中所想。
沈瑶站在点燃的篝火旁边,目光盯着远处城楼一眨不眨。
厚实的斗篷慢慢盖在沈瑶肩膀,柳景晏伸手将人搂在怀里。
“别看了,我们明日一早上路,尽快回到洛京。”
相比较为安全的洛京,卫国其他城镇遇到诡异的可能性不小。
柳景晏不想耽误时间,主要是碰到这种诡异他一人尚能自保,但要护住其他人就显得力不从心。
三阶修者又如何,诡异一旦如品,非人力能抗。
柳景晏从不盲目自信,连除诡司都应付不来的东西,他见到只有躲得份。
“松阳城会恢复正常吗?”沈瑶望着不断扩张的危险,心里没底。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诡异,尽管在秘境中听说过,但百闻不如一见,只有当事情真切发生时才能感受到那种无言的震撼。
柳景晏也不知道,有记载说明,想必朝廷有其他手段。
这一夜,很多从城里逃出来的人都没休息好。
大家伙儿全都紧张地望着身后松阳城的方向,期盼这场劫难早早过去。
沈瑶睡在车厢,被梦中的恐怖场景惊醒数次,直到天亮还有些头晕眼花。
耳边传来悲切哭声,包裹充斥在她身体周围。
柳景晏没有叫她起床,反倒是哭声越来越响,已经达到了扰民的程度。
沈瑶不耐这些,手撑住身下被褥起身下车,跟着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松阳城不见了!
原本高大明显的城楼被一片浓郁黑雾所笼罩,他们与黑雾之间相差不远。
这,这是,沈瑶张嘴半晌没能说话,还是柳景晏见她出来将人拉住。
“别看,那是诡雾,”看久了,会影响人的心境。
柳景晏吐了口气,他一夜未睡,精神有些萎靡。
但对比周围其他人,柳景晏依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三阶修者不是随随便便能修炼的,像松阳这种小城,也只有除诡司的司长才到这个品阶。
“我要去一趟临时府衙,你待在这里不要走动。”
柳景晏表情严肃,常带的笑意不见,更多的还是冷凝。
沈瑶嗯的一声,“阿晏,我们今天要离开吗?”
柳景晏点头,神色坚定,“这里的事与我们无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自私也罢,应付不来的事,柳景晏不会轻易答应。
去临时府衙那里属于正常交际,其他的事则与他无关。
沈瑶简单吃完早饭,其他时间就坐在车厢里观察外面那片将松阳笼罩的黑雾。
期间不是没有人胆大包天的凑上去,无一意外,全被黑雾吞噬,再没能出来。
黑雾并不透视,走进去的人像是石子丢进水里,没有声响毫无波澜。
这样诡异的情况,吓得只想避难的人不得不多做准备。
或许,真的要背井离乡?家业都在松阳城,他们又能去哪?
营地周围气氛压抑,偶尔有打起精神的选择出发,但更多还是留在原地,一厢情愿地期待转机。
沈瑶托着下巴,时间来到午时,柳景晏回来。
脸色很不好看,好像有人给他气受。
沈瑶挑眉,关心两句,只听柳景晏说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他们不会想让阿晏进去吧,”沈瑶双手攥住柳景晏衣袖,那片黑雾不是能轻易解决的。
柳景晏摇头,“需要我帮忙接应,”顺便护持这些普通民众。
进松阳的是除诡司,柳景晏目前未在朝廷任职,顶多算是义务帮忙人员,危险的事不会轮到他。
“可留下来就很危险,”尤其黑雾范围很广,扩散又快,他们一直不走,最后很可能便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