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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不算新手 (第2/2页)

姐妹俩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小笙崽和戴先生联手打击的小鬼子。

林桂生拉下了脸孔:“那拉,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中国人,帮鬼子做事?”那拉有些尴尬,咳嗽几下,回答:“师母,您听我解释,”

林桂生怒了,大声呵斥道。

鬼子侵我中国,占我领土,杀我同胞,你还解释什么?你给我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徒弟。”那拉拱起了双手,挤出一丝笑容:“师母,古人云,识时务为俊杰。管他小鬼子还是蒋介石,只要对自己有利,”

“无耻!”

林桂生气得上前一步,狠狠就是一耳光扇去。

“满鞑子垮掉了多年,却还留下你这个孽种,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你给我滚出去。”那拉敏捷地闪开,却被师母呵斥得脸孔白一阵,红一阵。

身后的中年鬼子,吼叫起来。

“那的,她的什么的干活?电台和枪械的有?”那拉对他缩缩脑袋:“大佐阁下,这只是二个老太婆,我正在问着哩,您再等等。”

再对着姐妹俩,面相狰狞。

“师母师姐,好歹我们也有一段情分。我那拉虽然不才,可识时务,我才不会像师傅,拿着脑袋往刺刀尖上撞哩。我明确告诉你们,皇军已经知道,你们这楼里藏着电台和枪械。自己交出来,就算了。否则,”

宝英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上来把阿桂姐往自己身后一拦,啐道。

“满鞑子,满身膻腥,臭不可闻。只可惜师母当时错看了你。我只告诉你,我们就两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电台枪械。你们打呀杀的,根本就与我们无关。你想做什么?尽管。老天爷就在你头上睁着眼睛,作孽过多,会被雷劈电砍,丢掉小命儿的呀。”

那拉惊恐的后退二步,想想,一咬牙,对中年鬼子说。

“太君,我看我们走错了地方。这只是二个头脑糊涂的老太婆,这儿没有电台枪械,我们走吧。”于是,中年鬼子吼叫起来:“快,那的,你的,前面开路开路的有。”

那拉苦苦笑笑,对姐妹俩拱拱双手。

“师母师姐,那拉走了,就当我没来过。那拉虽不是好人,可只是一时糊涂,国军打回来后,请帮那拉多多美言,感激不尽。”转身,带着鬼子兵离开了。

紧紧关上房门后,姐妹俩惊出一身冷汗。

幸运那拉良心发现,要不真搜寻起来,藏在地下室的电台枪械,必定露馅。姐妹俩的生死事小,大不了与小鬼子同归于尽,可小笙崽和戴先生的委托就麻烦了,如果被小鬼子搜走,他们该有多么的失望啊!

一夜惊魂未定,不提。

以后,小笙崽和戴先生一直没回来,这让姐妹俩忐忑不安。除了不时到地下室看看,那些个沉重的大箱子,就是相对无言的坐着,默默为他们担心和祷告。

八年时光,弹指一挥间。

1945年8月14日·七夕节,星期二,农历七月初七 乙酉年【鸡年】,中午12点,楼门又被叩响了。这次,姐妹俩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宝英上前打开门。

伴着明朗的阳光,小笙崽和戴先生含笑站在门外。

姐妹俩得知,不可一世的小鬼子投降了,中国的抗战取得了伟大胜利。藏在地下室的电台枪械,完好无损地交还给了主人。

戴笠把校长亲笔签发的一封感谢信和一张法币支票,亲手并交给了林桂生。

这次,林桂生收下了。小笙崽还趁机笑嘻嘻地告诉姐妹俩,在日伪最猖獗,国军最艰难之时,黄金荣站稳了脚跟,面对小鬼子甜言蜜语的拉拢和封官许愿,他说:“我虽然不是好人,可我还知道岳飞。”婉言拒绝了日伪要他当汉奸的命令。

而另一个黑道大佬张啸林,却因为当了汉奸,被戴先生领导下的军统特工锄掉了。

他还告诉师娘,黄金荣早与露兰春离婚,一个人孤魂野鬼地住在宽大的府邸里面,由于青帮干将和弟子的大量离去,生意也一落千丈,完全与当年不可同喻。

黄金荣痛定思痛,前不久,在府邸里种下了666棵桂花树。

以期向前妻赔罪,希望林桂生重回府邸,主持大计,重振上海青帮云云。林桂生听了,淡淡一笑:“事情都过去了,小笙崽,谢谢你的好意。”

杜月笙和戴笠离开后,宝英却踌躇起来。

林桂生察觉了,便问道:“宝妹,你有心事儿?”宝英点头:“阿桂姐,我,我是想回枫桥一趟,看看姚少的墓地,如果他还在,今年该65了。将近三十年啦,不知他睡得可安稳的呀?”

几朵泪花,绽出了林桂生的眼眶。

她也不擦拭,就让它晶莹剔透地开在自己眼角上。“阿桂姐,我惹你生气了?”宝英慌忙地拿起手绢,想替她擦掉。

林桂生推开她,轻轻摇摇头。

“唉,人老了,提起往事总是忍不住了。只可惜当年离开府邸时,忘了带走那把小九龙刀。如果你把它放在姚少的墓地上,该是多么的好啊!你去吧,代我看看梅阿婆,犟阿公。如果他们还健在,请转告他们,我小桂生从来都没忘记过他们。今世不能回去看望他们,来生一定回去……”

宝英离开后,小楼第一次进了贼。

话说,那晚林桂生端坐在三卧室里闭眼养神。这多年来,在静寂中自由遨游,在遨游中寻找自我,她习惯成了自然。虽已近七十,因年少和中年时的高强度生活磨砺,加上自己有意识地锻炼,仍耳聪目明,敏感机智,更可喜的是,身子骨仍硬朗。

这时,她听到楼下有一种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

她便站起来,慢慢朝二楼摸去。果然,一个瘦小的黑影,正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林桂生没有惊慌叫喊,而是像年轻时叉开双脚,抱着胳膊站在幽暗中,注视着那贼影。

从那贼身影上看,应该是个小贼。

可从动作上看,却一定是个老手。只见幽暗中的他不慌不忙,每翻找一样,都要小心地还原,努力做到不露出被人翻盗过的痕迹。

而且,先难后易,专找那些隐秘的角落,疙瘩和缝隙之处。

这种盗功,没三年以上的锤炼不行,这自然瞒不了自幼就混迹于江湖的林桂生。这时,她发现自己正好站在楼梯口,便朝里面移移,让出通道,以便小贼逃窜之用。

翻腾一歇,小贼没找着什么。

他便立起身,蹑手蹑脚地摸过来,准备朝三楼摸去。小贼的左手,正好摸在林桂生身上,软绵绵有体温,吓得一愣,林桂生说话了:“哪里朋友?抄家(掏窑)还是摸地形(踩盘子)?”

右手一按开关,唰!灯火通明。

真是个大约十多岁的小贼,一身青衣青裤,戴着面罩,吓得不知所措,两条细柴棒儿似的腿儿,似乎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直打哆嗦。

“弟老(徒弟),老江湖久(在外奔走的人)了”

林桂生用地道的江湖话“切口”道。

“在我这儿脱节(做错事)有风火(有危险)呢。你进门槛(进帮)没有哇?请教师傅大名?”“我,我,”小贼到底说话了,可仍哆哆嗦嗦的。

林桂生感到奇怪,虽然是小贼,可三年以上的盗功,在贼行也不算新手了。

刚才翻腾东西时的那镇静动作,就说明了他已很老练,怎么可能如此慌乱?为了摸清他的来历,林桂生故意放缓了语气,漫不经心地:“哦,原来是个崽子(小匪),还没挂注(入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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