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五十年代舔狗男配5 (第2/2页)
然而儿子把话说的如此明白,苏小英已经看开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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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找了个借口脱身离开:“妈,我先回房间去写作业了。”
“等我从父亲那里要到钱,我就给您买一盒海市的雪花膏!您每天洗衣服、刷碗,双手因为长时间泡水手都变皱了。爸爸对此不闻不问,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您。”
“既然如此,您也别心疼他。爸爸不给我钱,我就自己花钱给您买,手是女人第二张脸需要好好呵护。”
“您和爸爸两个人都在工作赚钱养家,那么家里的家务活他怎么也应该分担一半才对,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公平!”
“你不是要去写作业吗?赶紧去吧。”
苏小英被儿子的甜言蜜语哄得喜笑颜开,口中含着那颗舍不得咀嚼的奶糖,心里已经将宋宣的建议听了进去。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干家务,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让男人做。
可仔细一想,这确实对自己不怎么公平,她也在挣钱工资还不低。
公中的钱都是一家人花的,凭什么默认家务是她一个人的?
宋宣看她认真思考起来,笑着说:“这就走。”
他刚离开不久,就有人端着盆子进来洗碗。
妇女见苏小英时不时笑一下,忍不住问道:“小英,你家发生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苏小英当然不可能说小儿子那些离经叛道的话,眉开眼笑道:“我儿子心疼我,自己有两颗奶糖愿意分一颗给我吃。”
“他说我日子过的太苦了,需要吃点甜的甜甜嘴,觉得我每天做家务太辛苦了,还想买雪花膏给我擦手。”
“这孩子手里有点闲钱就乱花,说也说不听真拿他没办法。”
来洗碗的妇女一时不知道她是在炫耀,还是在炫耀:“……”他们两口子都是干部,工资加起来能拿一百多,就这日子还过的苦,那他们过的又是什么疾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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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推开家门,一股浓烈刺鼻的烟草味瞬间扑面而来。
他皱起眉头,见宋友军又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快步走上前,“爸,家里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宋友军头也不抬,抖落着烟灰,随口应道:“他们都有事出去了。”
宋宣在宋父身旁坐了下来,实在忍受不了这满屋难闻的味道,于是伸手去将他指间夹着的香烟抽走,掐灭烟头放在桌上,“爸,您还是少抽点,我不想吸二手烟。”
“臭小子,谁教你这么做事的,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宋友军心疼不已,赶紧捡了回来,气得火冒三丈怒视他。
宋宣没有丝毫惧怕,平视他:“爸,您老实说,我是不是您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是不是你抱回来给我妈养的呀?要不然为什么您从来都不敢在明面上对我好呢?”
宋友军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你急了,你急了,我戳中你心事了吧?”
宋宣立刻躲开,继续挖苦他,“不然你怎么只疼大哥、二姐、三哥,不疼我这个小儿子,如果我不是你跟别人生的,那我就是妈跟别人生的了?难怪你不待见我,原来是我妈先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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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屁话,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欠揍,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宋友军脸都绿了,抽出鞋子开始揍儿子。
这孩子也太孝了,主动给父母织绿帽子。
宋宣躲开他的袭击,开始发泄不满,“我说错了吗?如果我是你们亲生的,那我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生下来缺丐,长大了缺爱……你们都只爱自己和前任生的孩子,我这个孩子是生来凑数的吧?”
“……”宋友军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瞬间下不去手了,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大家都这么说,你要去帮我出头吗?”宋宣知道他不会去,故意说道。
宋友军沉默了一下,看他笃定自己不会为他出头的模样,心里也不得劲,询问宋宣:“……是谁?你把名字说出来,我找他男人说去。”
宋宣:“光说有什么用?他们又没有骂我,只是可怜我、同情我是个没人爱的倒霉孩子罢了。”
“怎么会没用?不管用我就去单位说他们人品不好,喜欢搬弄是非,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会影响他们晋升,以后肯定不敢再犯。”宋友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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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确定他不会再动手,找了张椅子坐下,“人家以后不靠嘴说,用眼神进行交流,你总不能去把她们眼珠子挖了吧?何况,我也认为他们说的有道理,你确实不爱我。”
“哥姐读书时,你担心他们在学校吃不饱穿不暖,会给他们零花钱买吃的,会给他们添置衣服,但是你想不起我。”
“我饿晕就是因为兜里没有一分钱,妈疼爱四哥、五姐顾不上我,您也没顾上我,由此可见你俩都不爱我。”
“你妈没给你钱?”
宋父被小儿子说的满心惭愧,过去那些记忆一股脑涌来,更觉得无颜面对他。
他确实是一个失责的父亲,因为小儿子有亲妈照顾,他就没有花多少心思在小儿子身上。
“没给,她以为你给了。”
宋宣伤心地看着他,“说实话,我倒下那一刻,这一辈子的记忆瞬间涌现。”
“我脑海中只剩下他们说的那一句‘你好可怜’以及他们那怜悯的神情,这个世界和这个家庭没有给我多少温暖……”
“净瞎说,不许说这种晦气话。”
宋友军白了宋宣一眼,看着他那可怜样,心里怪不落忍,给他塞了一块钱。
宋宣照收不误,继续说:“二姐一双鞋都不止一块钱,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我们家是重女轻男,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还有什么盼头。”
“……”
宋友军想着他那打着补丁的布鞋,咬咬牙又给小儿子塞了十块钱。
宋宣满脸失落,幽幽道:“我在临死之前,最后惦记的就是没能穿上一双回力球鞋。几个哥哥换下来的球鞋,还没有轮到我就不能穿了,可怜我这辈子都穿不上一双崭新的球鞋。”
“……”宋友军唇角微微抽动,又给宋宣塞了十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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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我一直捡的是哥哥们的旧衣服穿,从小到大连一件新衣服都没穿过,我想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凄惨的城里人了吧。”
“我的背包都背包浆了,肩带也断了好几次,缝缝补补像捡破烂的。每天去学校上课,他们都笑话我,我不想去学校了。”
……
宋友军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往对方手中塞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最后一张钞票也被塞进小儿子的手里,宋友军这才回过神来。
他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看着对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宋宣,心中悚然一惊,感觉自己像着了魔似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宋友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且不理智的举动?
想到自己刚刚塞出去的那些钱,他心脏隐隐作痛,忍不住想要让儿子还一部分回来。
宋父是车间主任,副科级工资每个月有 87.5 元,宋宣估摸着将他本月工资掏完了。
没等他开口,宋宣便抢先说道:“爸~您对我真好,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您是那种沉默内敛、爱在心口难开的好父亲,我感受到了您对我的浓浓爱意,我再也不说你不爱我了。”
……下次说他不喜欢自己。
宋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