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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那年,我在部队混出名堂之后,娶了老家一个领导的女儿 (第2/2页)

从此,我也算一战成名,不间断地到营里团里乃至师里,做些文字工作。当时政治运动多,意识形态的斗争尖锐,整天要写大批判的文章,我这种“刀笔吏”还是很吃香的。

当时,领导有意把我调到机关部门去专搞文字工作,可1974年部队搞整顿,裁撤雍肿的机关人员,我也就只好被上级借来借去的打游击。因部队需要我这种“小文人”也就无悬念地服役三年后,接到了提升为排级干部的命令。

提干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写信告诉了家里。四个月后我申请半个月的休假被批准,便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回乡的列车。

见到爹娘后,亲热的话语还未说上几句,父亲就提起了我的婚姻大事来。

原来,一个叫金辉的公社的党群书记,在我村蹲点,他与父亲虽地位悬殊,却都有一个爱好养花的习惯,当他到我家观赏满院子的花草时,偶然发现了挂在堂屋的相框里,我的一张在部队照的相片。

当时,他倒没其它的想法,只是赞叹着我那时的高大帅气。他望着身体墩实,胖乎乎的一张弥勒佛似圆脸的父亲玩笑道:老石,这是你儿子么?我看怎么一点也不像哩。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儿子这么帅气的军人。

可当四个月前,他听父亲说我已被提拔成军官,近期要回家探亲,他这才动了心,想把已二十四岁的独生女儿,嫁给我这位俊朗的军人。

性格豪放不拘一格的金辉,直接了当地对父亲说:老石,你愿做我的亲家吗?你要愿意,就让两个孩子见一面,要是二人有缘也就成了。囿于门第观念的父亲,被金书记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受宠若惊,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我愿意,我儿也肯定愿意呀。

其实,我是不愿意的,因为我自当兵后,就与高中的班花,一个叫高英的女同学鸿雁传书,虽未定终身,我也多次在信中,尤其在提干后给他的信中表明了求婚的想法,他虽未表示完全同意,却也未提出过拒绝我。

她是我的女神,现在的我心中只有她。高英的父亲,是公社畜牧站的兽医,她在公社驻地供销社做售货员。

已修炼的凡事处变不惊的父亲,在处理金书记主动提亲这件事上,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焦躁,他见我对此模棱两可,并不热心的态度,便更加急切的朝我嚷嚷:龙!你可别犯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是咱坟地里冒青烟的大好事。

我听严部长说,金书记的堂哥在地区做很大的官,以后他前途不可限量,咱要傍上了这门亲戚,你以后转业,你两个弟弟就都能有个好前程,你们兄弟仨可就都能出人头地了!

我却平淡地对父亲说:人都没见,你瞎激动什么,金书记的女儿你敢肯定人家就愿意?等过两天见了面再说嘛。

其实,我这是另有打算,我想先见一下高英,如她愿跟我,我是不会与别的女人结婚的。

终于在一天的上午,见到了我昼思夜想的梦中情人高英,她变得丰腴了一些,依然还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可性情已由激情四射变得知性而恬淡,这次梦寐以求的见面,没有我想象中的热烈场面,她只是像对待一个普通同学那样接待了我。

我为了激起她尽快投入我怀抱的激情,便将金书记准备将女儿许配我,甚至把我父亲对这门亲事的势利看法全盘托出。

没想到他竟微笑着对我说:你父亲的想法是对的,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一时炽热的爱,会被婚后繁杂的琐事,和柴米油盐吞噬得消逝殆尽。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是不会错的。

我错愕的望着这个美人,内心在一阵阵痉挛的同时,也明白了我们已形同路人,再无复合的余地。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心已归属于县供销社主任的公子。

金辉的女儿金曼是个性格爽朗,快言快语的女人,她当时在公社的粮库做出纳,在她的宿舍里一见面,我就从她灼热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一见钟情。

我对她虽没有强烈的男女情怀,可看着这个女人也是有很顺眼的感觉,只是觉得这种家庭出身的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强势,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比如:才第一次见面,她就表示婚后怎样怎样,以后有了小孩怎样怎样,好像一切尽在她的股掌之中。

当时,我的心里是纠结和旁徨矛盾的,要是马上与高英定终身,我会毫无遗憾和半点犹豫的,可就这样与一个还很陌生的人,将要生活一生,难免觉得太过遗憾和轻率了。

本身我还想缓一步,先与金曼谈个一年半载的再说。可父亲像魔怔了一般,不吃不喝不睡围着我喋喋不休的催促我定下终身,他把这事当成我们石家的荣辱兴衰,和百年大计来看待。

实在拗不过他,我也就顺从了,我先跟金曼办了登记手续,准备再过一年休假时就办婚礼。就此,父亲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两天一夜。

我父亲是对的,有一门能呼风唤雨的亲戚是受益无穷的,他们随便的举手之劳,就能改变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的命运。

我到部队还不足半年,家里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高中毕业才一年多的二弟,被公社推荐上了省里的一家农学院,成了一名工农兵大学生。他毕业后从基层农技员做起,当然,也是在已是副县长的我岳父提携下,一路高歌从副镇长到镇长,后至县农业局长退休。

我三弟的高考已是择选录取的年代,他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入一所师范学院的,他先是在镇中学做老师,后调于县重点中学任教导主任,再后来是副校长,直至在校长的位子上卸任。

虽也是自己拼搏的结果,可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是没有一个县一把手的哥哥的岳父(后岳父是县里的一把手),我是绝没有今天的,因为比自己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

九十年代初,我从副团的职务上转业,此时岳父早就退休,可大概人们还是顾及他的面子,被安排在市文化局做了副职领导,一直到我到点退休,来自方方面面的照顾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人肯定对我们兄弟三个,尤其是我二弟和三弟的上位之路抱有成见,一些激进愤青甚至会嗤之以鼻的大骂,是我们这类人败坏了社会风气,是我们投机钻营剥夺了他人的机会,连我们自己也觉得有很不光彩的一面。

可我们是一个人情社会,不懂得人情世故就不能立足于社会,更不用说出人头地。说句实在的,仰俯上下环顾左右,又有多少人不是靠人情,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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