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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那年,我在军营被提干后探亲,途经上海去看望大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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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三位舅舅,大舅在上海工作,是位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

当兵之前,我从未见过大舅。1979年那年,我在部队提干第一次回家探亲,萌生了想见见大舅的念头。于是,我给大舅写信说明回家探亲途经上海想见大舅一面。

大舅收到信后很高兴,并回信讲,他也想见见我这位从未谋过面的外甥。得到大舅同意,我开始张罗起探亲的事来,写请假报告,采购回家要带的物品。

我虽然从小未见过大舅,在家时听娘讲(娘生病在上海治疗住在大舅家三个月)大舅一家五口人,妗子是山东胶东人,也是位南下干部。

(大舅一家的全家福,后排站立者是我三舅)

临行前,我听战友讲,昆明国防路上的军区政治部军人服务社里能买到茅台酒和中华烟,我特意去买了两瓶好酒和两条好烟作为见面礼。

一来报答娘在上海治病期间大舅的恩情。二来不知道大舅当时的生活待遇是个啥标准?第一次见面,生怕拿礼物轻了,对不住大舅。

那时候通讯比较落后,不像现在人人手里有部手机,想怎么联系就怎么联系。

那时的通讯联系只能是写信和发电报,我把回家探亲的具体时间和乘坐火车的车次写信告诉大舅后,大舅回信时告诉我,他要亲自到车站接我,接站的联络信号是他在出站口手拿一张报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信上,大舅一再交代我要晚点出站,避免出站口人多拥挤不方便看到。

一切安排就绪后,那天我乘坐从昆明开往上海的八十次特快列车,一路上领略着祖国大好河山的同时,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和忐忑不安。我在想,舅在血缘关系上虽然是最亲的亲戚,毕竟生活在大上海几十年了,妗子和表妹表弟会欢迎我的到来吗?

早就听说上海人看外地人土气,我可是位正儿八经的“土老帽”,从小在大山里长大,当兵来到部队,从大山走进大山,在成昆铁路线上的一个三等小站当了一名铁路军事代表。火车站周围的大山比我家乡沂蒙山的山还高,火车站最繁华的地方是个小镇,从来没在城里生活过的我,进城过马路连斑马线都不知怎么走?

上学时,我就知道上海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也是全国最繁华、最热闹、最气派的城市。

列车运行了两天三夜,第三天早晨正点到达上海站。我急忙整理了一下军装,提着行李下了车。

没走几步,我突然看到站台上有一位五十岁左右,又黑又瘦胡子拉碴身着工作服的人双手拿着一张报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舅的形象,不是我心中想象的样子,但心情还是有点激动,我迎上前去就喊了一声:“舅。”

此人笑着向我摆手说:“我不是你舅,我是上海站烧开水的锅炉工,和你舅老家隔了几里路,多少还有点亲戚关系,是你舅叫我来站台接你的,他现在正在出站口等你呢。”

他一边帮我提着行李,一边带着我出站,到了出站口这才见到大舅,也可能是血缘的关系,舅和外甥虽然从未谋过面,亲情的力量还是紧紧地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大舅拉着我的手笑着讲:“外甥长得不错,很有军人气质,一眼看上去还有点像电影《英雄儿女》里面的那位战斗英雄呢。”

大舅的一句话,臊得我不知说什么好。我长得又丑又粗糙,这还是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呢,也可能这就是舅和外甥见面格外亲的缘故吧。

(和大舅的合影照,中间为大舅,左为表弟,右为我本人)

大舅特意从单位要了一辆吉普车,在车上大舅告诉我,在上海,舅称之为老娘舅,妗子不叫妗子叫舅妈,并交待我等会见到妗子时要喊舅妈。

我心里七上八下在打鼓,从小到大就连我娘也没喊过妈,让我喊舅妈还真有点喊不出口。又一想,这可是大上海啊,来到上海听大舅的没错。

舅家住在市中心,在青年文化宫附近,车开了不一会就到了家,妗子正在公共水管上洗一只刚买回来的鸭子,我鼓起勇气叫了一声:“舅妈”,当时别提我有多别扭啦。

后来才知道,舅妈不但是位南下干部,还是一位知识分子,在上海一家科研单位工作,虽然是山东人,讲着一口标准的上海话,生活习惯早已成为了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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