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灞水之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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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契利眼眸微眯,心里止不住的骇然,作为草原他的最后仪仗,草原最强的兵种,狼卫的存在,是能够直接影响到大军军心的,如今却被伤的这么惨,他们于右吾卫的交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没人能知道契利心中在想什么,不等契利过问,便见巴尔特·铁木迅速上前,走到契利身边,牙齿发颤的开口低声说道:
“可汗,大宣军队有天雷助战!”
“又是这该死的天雷!”
听到这话,契利心中呢喃一句,眼底压制不住的愤怒,从庆州城的消息传来,就让他颇为怀疑和忌惮,可现在看着巴尔特的惨状,眼中的忌惮越来越凝重。
宣帝望着四方,眼皮同样皱了皱,草原狼卫能被伤到这种程度,右吾卫那边的伤亡,该有的多么惨重。
宣帝强行压下心底的震惊,伴随四周大宣军队的呐喊声,摆出一脸自信的笑容。
而这副笑容自然清晰映入契利眼帘,心中怀疑忌惮越发加重,况且这韩啸竟然只带四个人便出现在这灞桥之上,面对他的数万大军,想必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契利转头四顾,心中渐渐萌生出退兵的想法,可如今二十万大军皆被带出草原,就这么回去,不但他面上挂不住,而且这么大的动作,若是无功而返,对于草原的打击,面对各部族的压力,怕是不是他能轻易顶住的。
眼看着契利眼神开始变化,宣帝心中瞬间明悟,转而面色淡然的开口说道:
“契利,吾等结过盟便是友邦兄弟,不可能说变就变....”
“好啊,本汗可以不变...”
“只是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本汗就得多带些东西回去,才能给各部族各草原子民一个交代。”
契利看着宣帝说着,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他虽有些骑虎难下,可有一次压垮大宣的可能,大不了堵上这一次,与大宣在此地战一场,毕竟以大宣的国力,若不压制迟早兵压草原...
况且那什么虚无缥缈的天雷,若是真有天神助阵,那草原狼卫岂能活下来这么多,况且根据庆州城大军传来的消息,那东西是从一坛坛瓦罐中放出,想来应该是大宣工匠做成的什么战场利器..眼下想来应该都已经用完了。
他草原大军以逸待劳,还有大部分狼卫能够保持战力,即便是他大宣朝廷大军回来,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宣帝闻听此言,便知道契利已经有退却之意了,眸光一闪便开口说道:
“好,那咱们便重新签订盟约,明日便在这灞桥之上,斩白马盟誓,如何?”
“好!”
“明日我等着你便是...”
两人约定好以后,契利缓缓退去,宣帝打马站在木桥之上,抬眼朝着草原大军望了一眼,压下自己想朝右吾卫看去的冲动,打马转身朝着公孙信几人点了点头,沉声回道:
“走!”
“遵命!”
几人对视一眼,皆打马挡在宣帝身后,快马跑进长安,不知不觉间,灞桥两岸一场足以颠覆这个时代局势的大战,消弭于无形之中,萧靖远和董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皆转头而去,而在两人的背后,饶是以清凉的秋日,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单人单骑,横停于数十万大军面前,而面不改色者,他们这位陛下,英勇之气不减当年啊...
长安城外,夜色深深,几声鸦雀的鸟叫声在树林之中响起,为了应对大宣军队可能的袭击,草原大营的守备更加森严了,而此时的大宣军队除了严加盯防草原大军之外,却根本无心去行此事。
右吾卫军营之中,虽然成功从狼卫撕扯之中突围出来,可全营上下却是受伤惨重,卫仲道东奔西走,打开一座座帐篷,指挥着军中的医者照顾着各处伤员。
军帐里,虚弱而急促的喘息声遍地响起,看着满身鲜血的兵士,残缺的胳膊都是因为那场大战之中造成的,血流个不停,军中的医者用一捧又一捧的草木灰,撒在伤口之上止血,草木灰渗入伤口之中,被血液浸满变得更加乌黑,简单的包扎过后,医者也不会在管手下的兵士。
右吾卫军中伤者太多了,几个医者根本管不过来,至于什么伤口日后化脓,只能祈祷他们兵士们命大了,若万一化脓便只能等死截肢了。
看见这幅这惨状,卫仲道心里在滴血,可瞬间一怔,脑中回想起几年前,曾离开积元县时,王平那小子曾送给他的几坛酒,以及当时说出的一番话。
“大人,此坛中有小坛,坛中有酒精,可减少炎症,东西不多,大人慎用...”
当年的那番话清晰回荡在脑中,卫仲道猛然抬头,连忙便掀开营帐冲了出去,那几个医者没有在意,只是面无表情抬头望了一眼,便低头又开始捧起草木灰,朝着伤兵的身上洒了过去。
“啊...”
在受伤兵士的低沉嘶吼中,军营大帐的麻帘也被单老嬷嬷猛的掀开,一刻不敢停的朝着几个伤兵军帐中跑去。
“爹爹...”
“..等等...撑住,千万要撑住..”
而在其身后的主帐之中,隐隐有断断续续的的哽咽声传来,韩清遥抱着已经流血昏迷的韩震,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上滑落,她的脸上满是无措与惶恐,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口中的两句话。
帐中几个部将也都慌了神,冲出大帐便朝着军中伤兵营帐冲去,鲜血从韩清遥的手中缓慢滴落,粘稠的触感让她越加无助与彷徨。
“爹爹...”
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右吾卫军中众兵士瞬间动了起来,幸好有几个值守的兵将守着,这才没有发生营啸,单老嬷嬷见状飞速抓住一名医者,便要往大帐的方向赶去。
医者一时有些生气,可单老嬷嬷的手劲极大,来不及反抗便被拎了出去,带着酒精返回的卫仲道眉头紧皱,暗道一声不好,让兵将控制好场面,严加防守之后,便跟着冲进了大帐。
大帐之内,那医者缓缓翻过长平王的后背,草原的狼卫的弯刀,已经撕碎了其身上的铁甲,而前两日刚刚结痂的伤口,也因为今日灞水河畔的露面助威,而彻底崩开,鲜血流淌不停,这已经不是草木灰有办法的了,而且若是一旦发炎脓肿,那便彻底没治了。
作为军中的医者,他见过这种伤口不计其数,其中大多数....
那老年医者摇了摇头,退后两步跪在地上,面色悲怆哀声说道:
“郡主,诸位将军,大将军之伤,寻常草木灰已然无效,还容易引发化脓,请恕在实无能为啊....”
“什么?”
“我恕你老母啊,你这老东西可曾治了一下?就胡说些什么,你信不信本将当场宰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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