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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第2/2页)

手掌被石子生生顶出一道又深又恐怖的伤口,看起来也有些触目惊心,我没有异议,只是不想上他的车,因为我记得前边不远处就有一家诊所。去诊所里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但韩宇程非要小题大做去大医院里,还是去一间规模最大的私人医院,就忍不住说他:“钱多到没地方花是吧?”

他回头看了我的伤口:“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不过现在好多公立医院都没有这类药了。只有这间医院才有。”

居然还有打破伤风?小时候我好像也打过,有了外伤,确实要打一下更保险些,免得感染了。

从医院出来,我双手缠着绷带,又成了伤残人士。愤愤不平地坐上他的车子,一路生着闷气。心头却咒死了这姓韩的,每次遇上他都没有好事情。

我更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每次遇上他,就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韩宇程问我要吃些什么。

我知道他胃不是很好,于是就故意说吃火锅。

果然,他直接就拒绝了,理由是医生说我的伤口要忌酒忌辛辣。我非要与他对着干,就要吃火锅。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我看停靠的地方刚好是一家火锅店,正欣喜着,忽然他身子朝我压来,我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你干嘛?”

他捧着我的双颊,很认真地对我说:“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你倒是瞧得起你自己。”我就算生他的气,也是不会承认的。不然他以为我有多在乎他似的。

他说:“那天你说要分手,我却没有追出来。其实我是追出来的,只是半路上被人叫住了。那人是公司的一位重要客户。正是我公司竭力争取的大客户。所以为了招待他,当晚我还喝了不少酒,又引发了胃病。不过当时并不是很严重,就没有在意。强撑着胃痛,继续跟进客户,第二天又喝了不少酒,胃病就发作得厉害。不得不去医院挂瓶子。我本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又怕你认为我是在因病生骄。所以就忍了下来。等病好了些,本想去找你,公司里又发生了些紧急突发的事儿,又回公司处理。等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一个叫王丽平的女人居然抱着个孩子来找我,说是我的儿子,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内心还担心了一把,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又气冲冲地道:“然后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把他们打发了。”

韩宇程无奈地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冷哼一声:“你觉得现在是说话的地方吗?”已经是盛夏时节,一直坐在车子里,也会很热好不好?

他这才放开我,重新发动车子:“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我知道有个间饭店,专做你们这种病号吃的营养餐。”

韩宇程所说的营养餐,就是一间中餐养生馆,他要了一间包厢,给我点了一盅当归鸽子汤,牛肉绍子蒸嫩蛋,香炒牛柳,西红柿炒蛋。他也点了两份比较清淡的食物。

尽管双手都被绷带缠着,好在并不影响拿勺子吃饭。

但韩宇程似乎把我当残废对待,不时给我夹菜,吃得半饱后,大家放慢吃饭速度,他也说起了那个女人的事。

“那人叫王丽平。是三年多前,你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后不久,我有一天去湖南出差,陪客户喝酒喝多了,就回到饭店休息。半梦半醒间,忽然发现你就在我身边照顾我。说来也真够巧的,当时她身上居然穿着与你差不多的衣服,你还记得你那件天蓝色衬衣和深蓝色牛仔短裤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衣服那么多,哪还记得。

“我一直觉得那件天蓝色衬衣和牛仔短裤穿在你身上特别好看,并且你与赵东阳在一起时,穿的次数最多,也特别显身材,既青春又靓丽,好看又活泼。那女人也穿着与你同类型的衣服,我以为是你。就情不自禁地去抱她……她也没怎么反抗,就,就……”他脸上浮现尴尬神色。

我面无表情地咬着筷子,“继续往下说呗。”

他急急地解释:“当时我是真的喝多了,头痛欲裂,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以为你真的回来了,就抱着你不肯放手。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等我醒来后,就发现她躺在我怀里,但根本就不是你。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打发了她,赶紧回了蓉城。这几年来也一直没有踏足过湖南。想来这辈子就不会再碰到她。谁知,她居然还出现了,还在如此紧要关头。”他懊恼地扯着头发,语气紧绷,“正是因为她的忽然出现,还带着个两岁多的孩子,声称孩子是我的,把我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我当时我真恨不得她立即消失,心里也冒出了不少恶毒主意,只是到底没那个胆量去做。当时我想的是,绝对不能让你知道,免得你又不理我。所以在与她纠缠的那段时间,我就没来找你。生怕被你发现这件事。”

美味的牛柳也不知怎么地没什么滋味了,只是我仍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借着吃东西来掩盖我内心的复杂情绪。

“后来呢?那孩子是你的吧?”

“不是。”他忽然捶了桌子,神色气恼狰狞,“她口口声声说孩子是我的,后来孩子身体不好,得了绝症,要我救她。当时我还真以为这孩子是我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也因为这件事,我更加不敢面对你。那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与她谈判,给她一大笔钱,让他们母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让他们母子离我远远地,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她不肯,非要把孩子留在我身边,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当时真不知该怎么办,就借酒消愁,谁知胃病又犯了,只好去医院挂瓶子。那女人又来找我,说孩子发高烧,要我过去一趟。我正要派司机过去接他们。正好我的秘书就质疑,说那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因为按照我平日里的酒量,每次喝醉后,都会伴随头痛的毛病,再是精虫上脑,也不可能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干那种事。”

他说到这里,还特地看着我,想得到我的认可。

我仔细想了想,印象中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哪还有力气做那档子事,尤其他这种有严重胃病的人。不过嘴里却故意道:“谁知道呢?就是有一部分人仗着酒意专干欺负人的事还可以把责任推到酒身上。”

他无奈一笑,又继续说:“当时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仔细回想当年的经过,还真是如此。我当时都头痛欲裂,醉眼蒙眬间认错人,也不可能还有力气干那种事。那时我就起了疑心,不过还是让司机去接了他们母子来医院,并且告诉了王丽平,准备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说这话时,王丽平脸上很明显闪过心虚。我心头就有了数,给了她一巴掌就走了。她还不肯死心,说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并且还想利用众人的同情心对我倒打一耙,我实在不想与她纠缠,也气她耽误了我这么多正事,就没对她客气。真是天杀的,刚好又让你瞧到了。”

我说:“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们都分手了。”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他横过桌子,坐在我身边,揽着我的双肩,“你指的是那天无意中碰到我二姑的那天吗?你说分手,我可没同意。”

我打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说:“别耍无赖好不好?就算你不介意我以前与赵东阳的感情,但陈刚的事,你就当真不介意?”

“当然介意。好不容易处理了那破女人的事,正要一身轻松来找你,你却投进了别人的怀抱。”他咬牙切齿,双手重重搭在我肩上,用鼻孔朝我喷气,“当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把你夺回来,狠狠收拾你。我鼓足勇气来找你,你却不给我机会。还拿那个破视频给我看。”

我反驳:“你自己又不说。既然你处理了那女人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是来找你吗?你却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他放松了力气,忽然亲了我的脸,又长长叹口气说,“我也想放开你,不再纠缠你,可回去后我发现我做不到。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全是你即将投入别人怀抱永远离开我的画面。一想到那种画面,就挖心挖肺地难受。于是,我又想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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