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压路达纳？姨妈,口口得 (第2/2页)
“之前你跟尤弥尔更要好吧？我看你们整天黏在一起。”
“全部告诉我吧。”
希斯特里亚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钻到被子下面，阿尼也把被子拉高，两人的头都埋在被子下面。
这是希斯特里亚的习惯，总觉得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下面才安全。以前的时候她也喜欢半夜打着灯偷偷看书，被子则能阻挡灯光外泄，被其他人发现。
“应该就是在尤弥尔离开我，我失恋后的那时候对他有好感的。”
希斯特里亚也没跟其他人分享过自己心里的秘密，因此她自己也是边想边组织语言的，
“不过，如果说第一次产生好感，应该是在初战的时候，当时我差点被巨人吃了，结果被他救下了。”
“那么早？”
阿尼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以他的身手，也不奇怪。但是尤弥尔呢？她不在？”
希斯特里亚继续说，
“尤弥尔那时候也在着急，我想也许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变身吧？”
“事后想想，那时候的我，也许无意识中真的有自毁念头吧，所以才让自己陷入险境。也许我真的是故意把事情搞砸的，有时候我就是会有疯狂的想法，会想如果用刀刺破自己的手腕会怎么样，或者，从高崖上跳下去会怎么样，想法是控制不住的。”
“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大概，大战之后尤弥尔抛弃我，选择跟莱纳他们走了。回到墙里之后，我的王室身份被曝光，和艾伦一起被我的亲生父亲罗德·雷斯绑架，他希望我能吃掉艾伦成为始祖巨人，还骗我说这么做就能拯救大家，结果被我识破，于是我拒绝了他。”
“在他自己变成了无脑巨人并且被调查兵团杀死之后，墙内的王室血统只有我一个人，为了大局，我应该去当女王。大家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我看得出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廖沙却劝我没想清楚的话就不要当女王。当然，在别人看来他的行为太恶劣了，说话的口气也像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
“那个时候，我觉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和我站在一起，因为他不觉得我的牺牲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他那么说很危险的，他自己只是个调查兵团的副团长，还是临时上任，居然就这么公然顶撞艾尔文，还有……几乎所有人的意见。”
“他是孤军奋战，因为这几乎所有人里，也有我。虽然我嘴上说得好听，为自己而活，但当周围人都期待你为他们做什么的时候，这种期待是很难拒绝的。”
“阿尼你也懂吧？”
阿尼点了点头，她当然懂，她自己就是被养父的期望压得喘不过气，甚至觉得人生都毫无乐趣。
而廖沙的特立独行，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廖沙理解她的处境，也理解帕拉迪岛的难处，所以当初在托洛斯特区的时候，才主动站出来冒着生命危险提供折中的方案。
廖沙的方案有没有救到帕岛还不好说，但，他把自己从继续过着手上沾满鲜血的无望未来中拯救出来，即使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这些打破城墙的人该死，他也没有放弃拯救她的努力。
“我理解你爱上他的理由，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阿尼说，
“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会是那种把糟糕的未来丢给下一代的人。总是会未雨绸缪的人，难道会忽然性情大变？”
“要知道他之前还跟我和三笠谈过孩子的事情，说怕把精神病这种东西传给下一代，造成无谓的痛苦……”
“如果他真有个计划的话，至少会把这些考虑进去。廖沙说过他要创造不一样的世界，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而且一直相信。”
希斯特里亚淡淡地笑了笑，
“他对我的感情，应该是偏向友谊吧？即使那是爱情，那也是因为小孩的存在。就算是包办婚姻，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会产生感情。”
“除了一开始他主动让我生孩子，其他的……几乎都是我主动的。”
“你想听细节么？我确实跟他学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东西。”
阿尼把头凑得更近了些，
“当然，我之前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你馋的是廖沙的身子。”
希斯特里亚的脸色微红，
“这，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有点心虚了。
阿尼伸手揉乱了希斯特里亚的头发，
“希斯特里亚，你这么心虚干嘛？要说起来，最恶劣的是廖沙，是他非要你的，你又没有主动勾引他。”
“不过现在别计较这么多了，”阿尼的手指在希斯特里亚的肚子上打着圈，
“告诉我孩子怎么来的？嗯？”
阿尼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些廖沙式的痞气，希斯特里亚愣了愣才发现自己被调戏了，脸红怒斥道，
“阿尼你好坏！”
阿尼却凑得更近，欣赏着希斯特里亚的表情，催促道，
“快说快说，我等不及了。”
两人的金发缠绕在一起，那是少女间的亲密，被子掩住了少女间的窃窃私语。
【【【【【【【】】】】】】】
外面一片黑暗，大雨倾盆，只有屋内点着温暖的烛火，木柴在壁炉里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样的温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连外面的雷声似乎也都变得不甚分明，成为回荡在天地间的背景音的一部分。
门忽然开了，一阵白腾腾的热气也涌了出来，然后就是木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吱呀声。
希斯特里亚裹着头巾，身上穿着浴袍出来，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那偶尔被闪电的光芒照得一片银光的麦田。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像是有人在急促地敲着窗户，从玻璃的边缘散发着寒气。
“雨看起来今晚是不会停了。”
希斯特里亚趴在窗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
廖沙自己则半靠在床头上，正读着一份爱丽丝他们送来的文件，头也不抬，
“到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停了，但是路肯定还是湿的，暂时还是不要出去了，不然裤子上又该沾上泥点子了。”
“还有，别靠窗户太近，被冷风吹到不是玩的。”
廖沙下意识地就有些唠叨。其实他比起以前已经沉默了很多，但是依旧改变不了老妈子的本性。
没办法，他是拉扯着雷娜塔长大的，当爹又当妈的心态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如今提醒希斯特里亚，大概是那种自己家里有小孩，所以当看到陌生小孩靠近池塘的时候自己就会忍不住拉一把的感觉吧？
想到雷娜塔的时候他无意识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没了看文件的心思。
合上文件，他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看向窗边，希斯特里亚还趴在那里，对自己的建议置若罔闻。
“希斯特里亚……该睡觉了，我明天还有个飞机要赶……话说，你在看什么？”
廖沙下床，走到希斯特里亚身边。
此时，外面的闪电已经消失，像是纯黑的背景，只有无尽的雨声，仿佛是无法安定下来的心。
窗框像是画框一样将两人圈在中间，廖沙发现希斯特里亚正透过玻璃的倒影看着他，
“廖沙，是时候了吧？”
“你看起来，一直在忍耐的样子。”
希斯特里亚的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
“不用忍耐也可以的。”
廖沙抓住了她的手，因为在窗户边上站着，希斯特里亚的小手有点发凉，
“这是希斯特里亚你期望的事情么？”
希斯特里亚看着他，
“阿尼她跟我说过……一些很私密的事情……所以我知道自己不用怎么担心。”
“虽然我还没准备好怀孩子，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尝试下的吧？再说了，答应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已经允诺了你这个。”
“心里准备还是有的，不过，如果说有什么担心的话……”
希斯特里亚垂眸，
“我还是不太懂，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
她抬眼看向廖沙，
“廖沙你经验很丰富的吧？阿尼，三笠，雷娜塔，还有皮克……或许还有别的女人吧？”
“对你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两人真心相爱的象征？生理需求？还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做，所以自己也顺其自然随波逐流地做了？”
“或者是，好奇心所引发的偶然的尝试？”
希斯特里亚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困惑的小猫，她诚实地说，
“我时常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或许，是我比较奇怪吧？”
“但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能当面问出来的问题，在我当上女王之后，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大家可能会说更多的假话，而且这就好像我在暗示什么一样。”
“不过，我也没把这看成很珍贵的东西啦，廖沙你想要的话，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完这些，希斯特里亚的心跳得很快。
这是他们同居以来，第一次提到这方面的话题，还是由她主动的。
她却听见廖沙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尤弥尔已经把你带坏了呢？我无法理解她没对你下手。”
希斯特里亚愣了下，
“哎？”
然后她涨红着脸反应了过来，
“那，那，那可是在兵团的宿舍里啊……尤弥尔才……才不会干那种事情呢…………”
廖沙继续说，
“但她整天对你搂搂抱抱的不是么？而且是只对你，而且后来你不是也知道她喜欢你了么？”
“如果是我，绝对忍不住，至少以前的我是这样。”
“说实话，你对她不是也挺有好感的么？当时如果她这么要求你的话，你大概也半推半就了吧？”
“当初她跟莱纳他们走后，你那个小疯子样子大家真的没见过啊没见过……”
希斯特里亚气成了泡芙老师，气呼呼地跑到床边一头扎进去，
“我跟你说真心话，你居然拿我取笑……哼…………”
廖沙来到她身边，隔着被子拍拍她，
“谁还没几段为爱发疯的黑历史？爱就是爱嘛，你那么认真发疯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
希斯特里亚：………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