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的化外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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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苍茫的月光撒入了国北市一角的废弃大楼内。

原先预计建成高级公寓的此栋大楼却在盖了没几层后就发生工安事故，建案本身因而和事后的调查一样不了了之。

如今它徒具外形结构，室内全无装修，只能见到钢筋水泥的原色，就连预计装设窗户的位子都只开了洞；残破而无人管理、甚至渐渐被世人遗忘的此处也因而成为了国北市政府不愿面对的治安死角。

而就在窗边，早先潜入此处的伊萨克倚着墙坐着，他缩起右脚，随兴地将手搁在膝盖上，突地冷笑了声。

“呐，康拉德，你相信神吗？”

康拉德双手抱胸、正对窗户站着。本在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略为不悦地皱眉：“突然问这干嘛？我们信奉科学的人，是否定神存在的吧？”

“是吗？我倒认为神说不定是存在的──或许有95%的信心存在。”

伊萨克挑起眉毛，看似毫不在意地猜测道：“有那么一位神，甚至是一群神，创造了我们曾在的世界。而在那之外，又建构了不同的世界。”

“你是指『异界』吗？”

伊萨克点点头后续道：“我呢，一直觉得那女孩──叫维珍妮亚是吧？她的异能很奇怪。异能者应该天生就知道异能的使用方法，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像她那种干涉、甚至穿越异界的能力，就算在兽槛里也不多见。”康拉德一手托着下颚思索着：“而且异能竟然会遗传，也是很特殊的案例。”

“不过我们强迫异能增幅的装置对她有作用，就像是介在异能和其他力量间一样──原先我是这么认为的。”伊萨克摀着自己的左臂，想起昨日傍晚在对战中负伤就难掩不甘：“没想到这个异界竟然有着和我的异能一样，将数学定理化为武器的科技。”

“看似跟我们原先的异界很像，却潜藏着妖怪。”康拉德两手一摊，耸耸肩续道：“作为生物学家，真想了解他们的身体结构呢。”

“尽管原因不明，但我们的异界看来不是唯一有类似异能力量的地方。”对于康拉德的热情，伊萨克颇不以为然，径自说了下去：“天象书上类似的记载不少，伽利莱那家伙搞不好也来过这里。”

“何必提他的名字呢？就是因为要把他的事情伪装成意外，我们才搞成现在这样。”

康拉德想起过去曾和维珍妮亚的父亲伽利莱共事过，还在研究异能增幅装置时失误，造成伽利莱身亡的事故和后续处理，就忍不住啧了一声：“那么，你说这一大圈，究竟想说什么？”

“那女孩的异能『关于两个世界体系的对话』，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出自我们异界，而是来自更高次元的能力。”

“什、什么？”

伊萨克沉稳地笑着，那姿态仿佛接受神启的预言家：“伽利莱那家伙还活着的时候，不也成天抱着天象书这么说吗？”

“去过那么多的异界，有过这么多新奇的经历，一定要让更多人知道和看见！”

伊萨克模仿着伽利莱像极纯真少年的神情和声线，配合着方才的猜想，闪过的结论一时让康拉德哑口无言。

而见他如此反应，伊萨克掩不住得意：“不论出自什么理由，神建构了我们的异界和命运；而其他的异界可能由其他的神建造，也有悠游于异界间，仿佛观测者般的存在。”

“就像伽利莱和他女儿一样……吗？”

“呵呵，再怎么说也只是猜想──但若我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更不能放过那女孩了。”

伊萨克昂首望向仅有数颗星斗的黯淡夜空，冷笑了声说道：“而要是真的能见到创造我们的神，我一定会问他的──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创造出我们。”

就在此时，伴随着微风和拍翅的声响，一只乌鸦迅速地向两人飞来。早已习惯的伊萨克往旁一靠让出窗口，好让乌鸦能停在康拉德的手臂上。

数秒之后，乌鸦仿佛触电般抖了一下，随即回过神，连忙从窗口飞走。伊萨克见状随口问道：“有那些家伙的消息了？”

“是呀，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不怕死还是神经大条，竟然想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