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里做纸扎 (第2/2页)
段乾眉间微皱,显然也想到了那年。
“四爷,要不我还是拿走吧?”
陈景和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感觉玩笑似乎有点开大了。
“旁边的是什么?”
两个瓷盅,已经打开一个,是蛇羹,还有一个……
“是雪梨甜水。”
段乾黑眸凝望着食物,唇角微扬:“蛇羹滋补,雪梨润肺,她倒是想得明白。”
“是是是,这小娘子就是细心。”
见陈景和还在此,他掀起眼皮,觑了一眼,冷淡道:“你还留着作甚?”
陈景和怔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下属先行退下。”
关上门后,他伸手端起蛇羹,拿出汤勺舀出抿了一口,味道还能接受。
很快满满的一盅蛇羹被他尽数吃下,刚准备放下,突然余光发现瓷白的盅壁似乎有点黑红的东西。
在右侧外壁上,好像是被蹭上去的。
他指腹摸了摸,放到鼻尖下轻嗅,铁锈味,是血。
蛇血吗?味道不像。
他骤然想起她那双受伤的手,不自觉地拧了下眉。
那日给了药,还没有好吗……
他伸手将雪梨甜水取出,抿了抿,眸光微亮,梨肉软糯,汤水甜而不腻,很好的冲淡了嘴里的腥味。
更深露重,月光在乌云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男人手提着食盒站在一处门口,正准备当一回梁上君子,蓦然听到从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院子里,陶桃坐在凳子上画着纸扎,桌上地下摆了不少还没点睛的纸人纸动物,还有一些家具用品。
石桌上就摆着一盏幽黄色的烛台,昏昏暗暗的,看得久了,眼睛都有些累了。
这大晚上的,安静得连风都能听见,冷风吹过,那些东西像是活了一样,来回摆动,衬得这些白森森的纸扎不同寻常的诡异和悚然。
让人看了不禁心里发毛,脊背发麻。
但或是是陶桃习惯了和这些纸扎一起,倒没觉得有什么。
一边哼着歌一边认真用画笔勾勒出五官样貌还有身体。
这些天跑东跑西的,都在忙事情,没时间做这些,可能是那日枢密院司事来过,百姓们都知道了,生意忽然就变好起来,纸扎用品都不够卖了。
再加上双手疼到不行,她很长时间没有做了。
做完饭后她用了段乾给她的药,好受了不少,就想着今晚做些出来。
段乾伸出冷白泛着青筋脉络的大手轻扣木门,里面的声音蓦然一顿。
一门之隔的陶桃转头目露警惕地看着门口,可是又没声音了,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想着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便收回视线。
“笃笃笃……”
她猛然站起身,望向门口,唤道:“谁呀?!”
没人回应。
陶桃面色发冷,抽出袖口的匕首,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她站在门口,深呼吸,取下门栓,嘎吱一声,在寂静地夜里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