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装病 (第2/2页)
入体五个时辰后,若未将其吐出,则会刺激脏腑,呕吐血水。
虽不至于害命,但也能看起来十分吓人。
前世傅重峦任劳任怨的为五皇子谋算,每日上朝都有人骂他是奸臣,有时不大想去了,便会自服寒石散称病告假。
此事虽不道德,但也是目前傅重峦能以盛宁的身份离开上京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他得了怪病寻医,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也能省些麻烦。
果然,曹太医把完脉之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盛太傅他们,神色惭愧。
“令公子的身体寒气入体,实乃薄命之症,下官医术不精,便是眼下开药缓解,也难解令公子身上的痛疾……”
盛夫人在听到曹太医这般说时,连站着的脚步都不稳当了,身形晃了晃,被盛太傅上前牢牢的接住。
盛太傅面上的担忧中夹杂着几分失望和怅然。
不过曹太医想了想,还是谨慎的提了个法子。
“不过下官也知道民间有些游医中有擅长应对此种病症的,若大人能找到,也许,能将令公子的身体彻底治好也不难……”
曹太医说的委婉,说白的,也不过给一个希望。
盛太傅脑中惊了惊,多余的话尚且来不及说,院外忽的响起宣词仪大喊的声音。
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完。
余光同床边的傅重峦对上目光后,宣词仪定了定神,按照昨日傅重峦教他的,看着面前众人说道。
“我今早听说阿宁病了,一时心急,便自顾跑了过来!”
说完,宣词仪猛的一把抓住曹太医的手,目光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
“我方才在院中听到了太医所言!先前我在浣(huan)州游玩时听说那一带有一位极厉害的神医,甚至能将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听说数年前玉横关镇的那场疫病,也是这位神医研制出了解药!”
宣词仪好似生怕自己忘词,一阵叨叨完,再抬眼便看到了三张愣住的脸。
他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想到昨日傅重峦一脸信任和恳求的看着他,要让他帮忙,他都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便点了头。
这会只能是壮着胆子上。
曹太医最先回了神,他听完后皱着眉想了许久,许是当真对宣词仪口中这人有印象,他一脸的恍然大悟的点头。
随后看着盛太傅,神色也多了几分激动。
“大人,宣二公子说的这位下官略有耳闻,确实是位医术高明的神医,也许让这位神医看看,说不准令公子的病当真能好全!”
盛太傅一听,回神来当下便要派人去找。
曹太医忙的又补了句。
“既然眼下那位在浣州,想来不难找,不过听闻这位大夫不爱远门,想来难以请上京来,需的前往求医才行。”
宣词仪也没想到曹太医帮他将话说了一半,他只能在一旁猛的点头附和。
“小侄确实听那边的百姓提起过这个神医的性子!”
盛夫人实在是担心傅重峦,她听完便急忙说道
“那我陪宁儿去!……我的宁儿……”
盛太傅想没多想便拒绝了她。
“不可,夫人,你身子也不好,怎可舟车劳顿!”
“我陪同宁儿去!”
盛太傅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大不了官也不做了。
不远处的傅重峦听了全程,皆在他的预料之中,他适时的咳嗽两声,待众人看了过来,他一脸难过的看向盛太傅,眼眶泛红。
“怎可让父亲为宁儿耽搁朝政……浣州离上京不算远,约莫个三五日,父亲我知你疼孩儿,但是我亦不放心母亲独自在家……”
随后他目光看向有些呆的宣词仪,扯了抹感激的笑,说道
“阿离既然先前去过,不妨,此次便让阿离陪我去吧……”
傅重峦话音落下,果然盛太傅和盛夫人都朝宣词仪看了过去。
宣词仪忙的点头应答,一脸的认真诚恳。
“我定然会尽全力护送阿宁的,一定将阿宁照顾好!”
曹太医也在一旁低声的附和着,毕竟眼下盛太医身居要职,确实不好贸然离京。
想到这,盛太傅愧疚的叹了声,他扶住泪如雨落的盛夫人,看了眼虚弱的傅重峦,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此番,便辛苦阿离了,若宁儿能平安归来,你便是我盛家的恩人!”
说罢盛太傅便要弯身朝宣词仪行礼,给宣词仪吓一大跳。
他哪里能受只朝天子行的礼。
,忙的拦下盛太傅,他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再次保证。
“盛伯伯无需如此!我同阿宁自幼长大,便是多年前有误会,但如今他也是我最在乎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盛太傅闻言,眼中多了些许对宣词仪的赞赏。
事情商议好,送走曹太医后,盛太傅他们急忙的为傅重峦收拾好上路的东西,午时过后,盛太傅和盛夫人目光含泪的将傅重峦和宣词仪他们送出城门……
出了上京城,傅重峦的药效过了一半,他勉强撑起身,掀开帘子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稍稍松了松紧绷的思绪。
他们走的急,这会也没带多少人上路,除了两个会武艺的家中签了死契的仆从,便是白义。
傅重峦朝白义吩咐了句,改道往儋州去。
驾车的白义虽不明白,但依旧照做了。
宣词仪坐在马车上已然愣了好一会了。
自出了城不用演戏后,他便一直皱着眉发呆。
听见傅重峦说话,他才缓缓的回了神。
他望向傅重峦,神色有些恍惚
“咱们真的要去浣州找人?还有……阿宁,你服了什么药,怎么眼下脸色还不见好!你不会自己服毒了吧??”
宣词仪憋了一堆的问题这会一骨碌的吐出来。
傅重峦被他吵的有些头疼,缓了缓心口的刺痛,他才朝宣词仪点了点头。
“一点小毒,不碍事。”
刚说完便被宣词仪猛的抓住肩膀,他神色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为什么突然便要离京,还服毒!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啊!!?”
说到这,宣词仪的语调里都带了点后怕的哽咽。
他先前被傅重峦忽悠着要去浣州找人,这会忽的又要去儋州,他真心在乎傅重峦的身体,这会当然会有些急。
傅重峦轻声的安慰着他,示意他先听他说完。
宣词仪冷静了下来,便听到傅重峦认真的说道。
“我昨日梦里看到儋州出了大事,肖将军他被人刺杀,生死不明,那场景实在太过真实,
所以我才想尽方法要离京……我实在太担忧他,对不起阿离,骗了你……”
傅重峦信口雌黄的本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宣词仪听完,眼睛瞪大的宛如铜铃。
他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
“你!!你竟然喜欢肖将军!??”
傅重峦“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对呀,肖将军高大伟岸,更是我朝功臣,我同他仅仅几面之缘,便心中有他……”
傅重峦编不下去了,顿了顿,随后余光瞥了眼宣词仪,看他差不多信了八成,也就不再胡说了。
宣词仪这会跟知道了好朋友一个大秘密一般,一会看着傅重峦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一会自己自我怀疑嘀嘀咕咕。
傅重峦看了他一会,知道他没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于是他合上眼,勉强逼自己休息片刻。
寒石散的副作用实在强劲,临走前他将药吐了出来,但没个两三天也很难休养好。
这会五脏肺腑烧的慌,傅重峦便在宣词仪的低语声中,昏睡了过去……
另一边。
肖从章带着人昨日连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