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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奸臣重生后将死对头拿下了 > 第10章 初始

第10章 初始 (第2/2页)

旬昇看见傅重峦问出他想要他问的,当下神色又扬了起来,讲的眉飞色舞。

要说今年上京比较出名的,当要属这段时间的武校院肖紊……

前阵子陛下国礼大典出城祭祀,在道上被这姓肖这厮赶上一回刺杀,那日正好是他每日武校院下课,

便来找国学监的孟掌学来修习策论术课的时辰,偏那回就那么巧,救了遇刺的陛下

,一手长枪让平章皇帝称了一句少年佼佼,可堪大用。

只这一句,起的风波就不少,从议论质疑肖紊的身世到他的才学,这几日每日都传的流言纷纷。

傅重峦一场风寒在家养病,根本不清楚这些,也无需去深究,左右同他无关。

眼看着旬昇讲着讲着开始说起这肖紊样貌如何,高几何,会什么……

傅重峦抬手打断了他。

旬昇一懵,不知所措。

“阿昇,非我故意打断,只是忽的想起来,下节课当是国学监孟祭酒的,孟祭酒课上要抽背的文章,不知阿昇昨夜可有深读揣摩过了?”

旬昇听完,神色更呆了。

对面之人只能伸出一只修长匀称的手,如玉笋般干净的指尖在书桌上点了点,眸色含笑。

“还不快些去温习,嗯?”

一句话,就让旬昇彻底哭丧起了脸来。

他趴在傅重峦新铺好的宣纸上,淡淡的竹香萦绕鼻尖,

开着的窗外除了不求上进好八卦的那一类,尚有许多年龄相仿的学子正聚在一处

探讨着这回的月考中所发现的不足,对知识求贤若渴,不断上进,

倒是他,学的半斤八两,胸无大志,也难怪他兄长常说他不是读书的料。

旬昇将玩笑撇在脑后,回归到现实中,望着傅重峦垂头丧气。

“阿峦,苦读那些经义策论,真的只是为了当官嘛?”

“生而为人,得受天命,行其责,天下学子乃国之根本,偌为父母之官,

兼以己之身造福万民,目见黍生,耳听民言,体下为查,和上尽忠……”

“你我少年苦读,并非只为自身利益,年少皆有轻狂志,何不试试登天行。

哪怕不求功名利禄,且能从书册中懂道义鞭忠奸,即使不曾名垂青史,亦是各安天命,无需执着其他。”

傅重峦此刻同这国学间数千学子一般,皆年少,皆轻狂,初心澄澈,见事通透。

在说完后看见旬昇脸上的迷茫,那双散去懒怠的双眸清亮,片刻思索间,又语:

“不过,阿昇性情开朗良善,官场沉浮,

也不见得皆适合天下文人学子,你永远可以只做找自己喜欢的事情,无需为任何人。”

“可我大哥就是觉得考个举子当个文臣是无上光荣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在者眼下文武官水火不容,当真就”

傅重峦忽的抬手打断了他。

朝旬昇沉眸摇了摇头,余光看了眼周边,眉眼带了谨慎。

旬昇愣了愣,大抵意识到了什么,终究没再开口。

在国学监讨论当朝国事,向来是大忌。

两人沉默了片刻,旬昇闲不住的又道:“阿峦,你想好日后要做什么了?”

傅重峦被问的一顿。

旬昇轻叹了声,又打开了话匣子。

“我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官好了,像我这样的,偌真考上了,想来也是进不了翰林的,就当的小小的官,

将来在任上找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娘,相伴一生,如此最好。”

旬昇絮絮叨叨的说完,目光熠熠的瞧着他。

傅重峦端正的坐了许久,缓了下思绪,搭在桌边的指尖在言语间轻点着节奏,清声缓缓道:

“我今生之志,挥尽我之才,踏青云,登高楼,俯瞰堂下朱红绿,肆意一生。”

旬昇听了跟没听似的,但无论傅重峦说什么,他目光依旧崇拜,眼前好像立刻就浮现出傅重峦所说的场景,嘿嘿笑了声。

傅重峦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了眼,默契但又无端了各自笑了起来……

朝霞渐出,一方院落溢满了许多年轻人的少年壮志……

一月之后。

武考先开,那位本就名声鹤起的肖紊中了武状元,上京流传的谣言变得更加纷杂,众说纷纭。

武官一派对这个新出的年轻子弟很是赞赏,后来不知是哪位大人夸言,直道今年文子不堪武子。

一时间,这春闱中榜的的榜首,被猜测纷纷。

上京百姓们还打起了赌,直言今年春闱是否能再出个像武校院肖紊这般才貌武艺具佳的儿郎。

傅重峦在得知这个赌约时,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对这位今年上京中频频出现在众人口中的肖紊,产生了一丝好奇和轻蔑。

不过一时之念,待傅重峦静心准备完春闱之后,

傅重峦才偶然那位肖紊不久前御前封了个南营百户,一夜之间惊艳了上京许多的名门将女来,听说游街那日刚游完提亲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

但不久,文科科举皇榜张出,一时御前又出了个才貌双绝的风华探花郎。

傅重峦考的不错,御前被皇帝亲封了此次的文试探花,还被称了句才貌双绝,有芝兰玉树,清雅修竹之姿。

人人知道今年的科考人才辈出,各个风姿卓绝。

荀昇竟也考的不错,虽是丙榜后面几名,但对他来说,也是不错了。

之后的登科宴,游街赐花,傅重峦一身红衣白马游街而过时,那张似玉般的容貌更引得众人惊叹。

金榜题名的探花郎,一身红衣少年张扬,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更衬得探花郎面如冠玉,不知迷了上京多少人的眼睛。

人潮拥挤,声色嘈杂下,傅重峦后来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那时,抬头看上那么一眼,巍巍高楼上,凭窗而立着一道高大身影。

一身玄衣,立与高楼窗边,似乎与围在窗边一同看热闹的人无甚不同,喝着酒同身边之人闲聊,闻见热闹便往外看。

肖紊就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这一刻,面容俊美,惑人之姿,偏那双眼型带笑,眸中却漆黑只剩一片寒光。

似乎感受到傅重峦往上来的目光,轻撇眼眸,望了过来。

像是没什么变化一般,二人在这阵极端的喧闹嘈杂中,对视了片刻。

随后肖从章先行别开眼,默然举了举酒杯敬了他一下,便转回身消失在窗边。

傅重峦愣了一瞬,随后,依旧眉眼含笑的策马游街,笙歌不绝。

曾几何时,上京能有今年这般热闹,竟能出两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平章帝大喜直言,此年人才辈出,国盛之兆。

后来坊间多又传言一句诗词。

可攀重峦竟是从章,身有章墨却撼重峦。

一个傅重峦,一个肖从章,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好似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什么交集。

……

后来傅重峦不知怎么的,许多时间里,对当初这一幕,不知怎么就是忘不了,

一身玄衣的漠然将军,怎的就入了意气风发的探花郎的眼里。

再后来,傅重峦如愿的入了翰林院做官,

那会肖紊还在朝中,二人都是备受瞩目的年轻臣子,一言一行皆受关注。

因着文武官员存在的隔阂,尽管一朝为官,却不见得能有说上话的机会。

直到后来因为一桩政事,肖从章对上了傅重峦,从此二人就跟结了天大的梁子一般,

总说文人斥责多暗语,傅重峦骂起人来可谓是阴阳怪气,偏肖从章一直顶着一张冷脸,平时上朝傅重峦见着他就得刺他一两句

,记着少年时的那点小仇,日子久了,肖紊也由着他刺,偶尔回他一两句,两人身处不同阵营,只那一段时间,好像好好的相处了一会,

后来,傅重峦因为心中的目标,在带着他的阁老的劝说下,

和他加入了五皇子的阵营,欲谋另一种盛世。

政局释使然,无非是因为那时,平章帝已经年迈,争储的斗争将要开始。

一切的选择皆顺应局势,那时的傅重峦,从未想过后悔二字。

那年年关,也恰逢边关敌寇来犯,肖紊便自请就去前线了,远离了前期的一切利益争斗,明哲保身。

须臾五年将过,故人离去,上京因为皇帝病重变得满目苍痍,文争武斗,很多人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忘了初心,

为官数载,他也忘了,只知道,他好像不坚持下去,好像他失去的那些就什么都不作数了。

那年死了很多人,旬昇也走了,老师也走了,明明五皇子败局已定,他还是站在了这个阵营里,少年的固执奇怪的很,很多时候,或因不甘,也许也因为其他……

直到平章五十六年,五皇子最后一步局,逼宫失败被杀,印象里那个漠然的少年变成了沉稳的将军,

带兵破开城门,直指都城,拿剑逼他放弃时,他才恍如黄粱一梦。

……

“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傅重峦对胜利后的肖紊,对五年后的肖紊说的第一句话。

明明二人之间相处不多,甚至少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但再看见肖紊的那一刻,傅重峦心中是如释重负的。

是肖紊赢了他,不是其他人。

傅重峦是个寡淡无趣的人,很多事情他觉得费神,便懒得想太深。

这会太子忙着登基之事,成为阶下囚的傅重峦听见肖紊成了最大的功臣,从玉横关带着三十万兵马回京救驾,

此等功绩,天下皆称赞的美名,他没有才成功,但肖紊做到了。

已经是深秋了,上京往时这会已经准备要下第一场初雪了,傅重峦的身体这几年越发不好,争储后期,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

几乎是傅重峦一人艰难撑下去,年岁不过二十几左右,却是积劳成疾,久病难医。

新帝派了人将他压入大狱后不久,初雪那夜,肖从章无故来探监,垂死病中,傅重峦才恍然,也许这么多年,真正的肖从章,他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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