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抢占将吾台 (第2/2页)
斯沁柯尔准是斯沁岱钦最受宠爱的女儿,若没有任晗,她将是竟原的继承人之一,加上歆慕萧桓已久,便在心中默认了这门婚事。
其实也并非柯尔准一厢情愿,斯沁岱钦是竟原统领众部、手握重兵之人,在奉器之乱中救主有功。他才是竟原真正的“王”,是能助力北离王朝一雪前耻的人。而萧桓虽从未称王,可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迟早之事。斯沁岱钦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北离未来的王,助北离王朝收复失地、重振荣光,延续斯沁家族尊贵身份,一切顺理成章。
“原来如此。”任晗点头。
“不是!不是如此!我从来就没想过以联姻借力……而且柯尔准就是个孩子,她是你的妹妹,我怎么可能……”萧桓心恨自己嘴笨,不知怎么对她解释,冻伤的脸显得更红了,就差说出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你只是来看看我?”任晗不想面对他的窘迫,转过身,从炉火旁的矮桌上拿起一只杯盏斟茶。
“嗯,来看你……哦,不不!也有其它事……其实,哎……”萧桓觉得怎么说都不对,支吾半天,干脆用此前与其它将领讨论的事填补苍白:“……一月前,新坤军发兵南下,攻占义习、费易多座城池,之后再次增兵。西南地方武装难敌婴冬精锐,连连溃退。此刻,南方重镇只剩将吾台,若新坤抢在西南诸军之前占据此地、焚毁粮仓、兵械,怕是整个北陆西部就要尽归新坤了。”
北陆西南多指幽鄂西南部、费易中部与牙峪等地,疆域辽阔、人员复杂,原本由数个自称为“王”的地方军阀共同把持。
因为西南诸“王”相互较量、相互掣肘,既无兼并之心,更无一统之力。因而对盘踞中部与东部的两个巨大政权来说并不构成直接威胁。
尤其是新坤,即使不了解军政如任晗,也知道被新坤视作劲敌的只有竟原,之于南方的小打小闹,在他们眼中像是过家家,根本不屑一顾。那又为何突然调整策略?
在珠落巷,任晗明白了任允这些年留在新坤忍辱负重,却也听到了任允与松挫的争吵。难道自己的爹已经心向新坤,是他与蒋通有了新的谋划吗?
“两次南下的兵卒都是婴冬军吗?”
“不错。”
任晗听罢稍感安心,想想又问:“此时新坤大量兵力南下,竟原会趁其家门空虚而突袭吗?”
任晗来到竟原之后并未表露自己的立场,没有人知道她心归何处。加之“翡翠令”去处成迷,因此所有人都对“竟原少主”毕恭毕敬,却没有人真的愿意与她谈论双方局势。
萧桓也稍微犹豫了一下,但他更多所顾及的是她会不会担心尚在新坤的丈夫与父亲的安危:“温鄙城亲自领兵驻守东部关隘。你不必担心的。”
任晗本还想问,既然形势不容乐观竟原会如何应对?是否有驰援西南的打算?但是一切问题都被“不必担心”给堵住了。
于是点点头,起身将茶盏递给萧桓。心想往后不乏有机会再问。
草原上朗朗晴空,通往费易中部的山上却阴冷。
此刻德武军临时的营寨外雨雪夹杂。
“去年雨季时,此处山体走蛟,路陆有所变更;时大雪封山,加之战乱不断,聚落迁徙,原本图纸上所能参考的路径实在不多啊。”
崔谬拿着陈旧的纸张连连叹气,在他另一侧、营寨帐篷内粘贴着队伍一路走来所更新的图案。往西南,前路一片空白。
秦苍坐在中间靠近火盆的位置,抱着手炉,抬头安慰:“幸有先生先行西南,对此做出预判。再不多时,邝爷绘制的新地图当能传回。”
王大山只身先往西南,既知图案老旧恐对交战造成阻碍,因而来信提醒。于是陆霆命邝野以商旅名义越过战区封锁,率先前往费易郡首府将吾台附近勘探。
“时间紧迫,能将将吾台四周探查清楚已是不易,恐怕无法再对北方来路有所涉及。倘若真要分兵,阻击那队的风险太大,实无多少胜算。”陆霆抱着剑,站在屋中稍微靠后的位置,眉头紧拧:“我们真的不按照原计划一齐去将吾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