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忠显校尉方明的遗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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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玉虬关之后，安永清同方茂行说，因案件无进展，使团会在玉虬关多留些时日。

至第八日晚，四名锦衣卫突然闯进了副使严江离的房间，把他带到了安永清面前。

安永清的房间站了两排锦衣卫，气氛严肃如公堂一般，方茂行也在一旁坐着，严江离难免惴惴不安。

沉默许久，他还是憋不住了，冲安永清拱手道：

“王爷，如此兴师动众……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安永清扫了他一眼。

“有无眉目，还要取决于严大人你啊。”

严江离心头一颤，强作笑颜。

“王爷此话何意？臣愚钝，不能领会。”

安永清抬手，一位锦衣卫行礼出列，沉声道：“王爷，属下询问过玉虬关内的百姓、兵卒得知，在忠显校尉方明自尽当日，曾被人亲眼目睹其与严大人交谈。”

安永清示意人退回，目光又落在了严江离身上。

“严大人，这段时日本王命人挨家挨户的走访，幸存守军亦一人不落的问过一遍，唯有你与那名校尉有过交谈。本王很是好奇，你究竟同他说了什么，亦或是他同你交待了什么，是否因为你们交谈的内容，才导致他走上绝路。”

襄王莫不是以为他逼死了那名校尉？

严江离立马走近了两步，急忙解释道：“王爷明鉴！臣冤枉啊！臣任礼部侍郎二十余载！一直在京中任职，怎会认识远在玉虬关的武将？臣的确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因初次蒙面，出于礼节，才与之问候、寒暄了两句罢了！至于他不久后为何自尽，作为他的义父，方将军想必才是最清楚的！”

安永清缓缓搓着手上的扳指，眸色冰冷。

“两句话便耽搁了一刻？若本王记得不错，严大人是出身清流门第的，一向对朝中武将唯恐避之不及。那些日日见面之人，严大人尚且不肯与之交谈，怎地到了玉虬关，你就转了性子？”

襄王摆明了是在怀疑他，严江离虽然心里的确慌，但还不至于乱。

因为这件事不存在物证，也无旁听者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至多是被人看到了他们交谈而已。

既无证据，襄王就定不了他的罪，他只需要把他反常的行为理正，就能堵住襄王的嘴。

严江离眼珠转了两圈，很快便想到了办法。

“请王爷恕罪，臣平日的确对武将敬而远之，但臣也是个辨得清是非之人。此次臣等跟随王爷来到这玉虬关，遇险之际，是承蒙玉虬关诸位将士相救，所以臣即便再自恃清高，也不好对救命恩人冷眼相向，这才同他多说了几句答谢的话。”

早猜到他会这么说。

“既然严大人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交谈那么久，居然没有看出你的救命恩人失魂落魄、心绪不宁吗？”

“这……臣眼拙，只顾低头道谢，没有细细打量人的习惯，这毕竟不合礼数。”

这一顿太极打下来，安永清还耐得住，方茂行却耐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精心培养的义子究竟为何要犯傻自尽。

方茂行起身走到严江离身前，也不顾品秩身份差异，当即单膝跪倒，抱拳恳求道：

“严大人，边地艰苦，本将背井离乡，在这玉虬关一守就是十余年！十几个春秋，唯有毓德和明儿陪伴在本将左右，聊以慰藉本将思念家人之情。如今毓德走了，本将只剩明儿这一个亲人，可他……您也是做父亲的人，请您体谅一下我这个同样为父者心情吧！您是最后一个见过明儿的人，他一定对您说了什么，求您详细告诉王爷，别让明儿走得不明不白啊！”

方茂行是位铮铮铁骨的汉子，戍守边疆十余载，抛头颅洒热血，深受人敬重。

然而就是这位铁汉，说到义子之死，声音也哽咽非常，在场所有人闻言无不动容，除了严江离。

他只是格外尴尬的挤出一丝笑。

“方将军，您快起来吧，不过是些寻常感激的话，令郎并未有多少回应，实在没什么值得告诉王爷的。”

两旁的锦衣卫看不过去了。

这个严江离分明有问题，若是放在京城，他们早给他拉到诏狱好好“伺候”了，哪还轮得到他在这磨牙拖时间。

“王爷，夹棍和枷锁卫所里都有，和他废什么话，直接铐上再问！”

“对！上夹棍！任凭他是多高傲的硬骨头，夹碎了不怕他不肯说！”

安永清沉默不语，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沉着脸一直盯着严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