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本王愿对你负责 (第2/2页)
“小执的至交好友,这身份可够?”禅仙羽举杯抿了口酒,闲适极了地说道。
两个人谁都没有半点过激举动,空气里却有明显的灵力震动,摆满了残羹剩饭的餐桌上方,气流竟出现了些肉眼可见的扭曲。
‘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凭空出现在空中,炸裂开一个个细碎的‘烟花’。
突如其来的灵力震荡,吓坏了一众不知所措的‘凡人’,禅良嘴里的红烧肉,都快掉桌上了,嚼也不是,吐也不是的。
“哼!好友?哪门子自封的好友?!”
“王爷又是以何立场试图掌控小执的生活?她并不愿做您的侧妃!”
“禅公子知道什么,就在这口出妄言?”
“王爷与小执有何关系,非要做到此般!”
两人不咸不淡地你一句我一句,在大家都以为他俩要大打出手的时候,居然默契至极地同时收起灵力,转而打起了嘴仗?!
闹呢!
“二位请听花不执说一句!”
花不执猛地起身,一拍桌子打断了两个如‘泼妇骂街’一样的高手。
喵的,当事人是她,可有谁问过她的意见?!
“花不执眼下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秀美山河尚未见识过,有很多振兴花家的想法尚不得实现!
战王侧妃之位,是花不执万不可能觊觎的,不执更不愿为他人妾室!
王爷,还请让不执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在此谢过王爷了!”
花不执极为郑重地弯腰,双手交叠拱出,高举过头顶,狠狠一揖。
筑基八阶的灵力疯狂外溢,冲击得桌上碗筷‘乒铃乓啷’的纷乱砸落。
肆无忌惮却又无声地控诉着她心中的愤怒。
她知道,仅凭这点修为对那二人来说,都不够人家挠痒痒的。
但态度还是要摆端正!
她此刻愤怒极了,自觉所谓的‘尊严’被人家踩在脚底下,摩擦摩擦再摩擦,不发飙,他们当她是啥逆来顺受的小喵咪么?
“你的状况你自己清楚!除了本王,寒天大陆可还会有人愿娶你为妻?!不屑为妾?呵呵~花不执,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即墨苍毓脸上的邪肆浅笑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眸中阴寒至极,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不屑。
“无人愿娶,便也罢了!男人之于我,只会影响拔剑速度!不执此生惟愿花家振兴,护不悔长大,看遍寒天大陆,仅此而已。
之后,不过是青灯古佛伴此生,倒也舒心安逸……”
花不执的身子仍未直起来,她固执地把姿态摆足,大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意味。
“青灯古佛?花不执,你高看了自己,也轻视了本王吧?!”即墨苍毓也悍然起身,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
目之所及只有他修长的双腿,和那双缎面儿的黑色长靴。
良久,两人一站一弯,沉默地对峙着。
倏地,他猛一拂衣摆,衣袖在空中画圈又甩了花不执一脸,转身径自迈出包间。
只是在临出门之际,一道凌厉如风刃的巨大灵力波飞射而来,越过所有人的头顶,直直打烂花不执与禅仙羽背后的窗户,发出‘砰’一声巨响。
花不执依旧不起身,她知道即墨苍毓仍停留在门口,并未走远。
屋里一帮子小孩,在窗棱炸裂的瞬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互相取暖。
战王好阔怕~
而同样坐在窗前的禅仙羽,像自带屏障般,隔绝了所有飞溅而来的木屑,顺便把花不执也包裹在其中,不让她受到波及。
墨火和墨金同时朝花不执投来‘保重啊~’的同情目光,墨金朝禅仙羽拱手行礼后,跟着闪身消失,赶紧去追自家正值盛怒的王爷去了。
唉……
王爷啊王爷,女孩子是要宠要顺着的,您咋还拧着劲儿来呢?!
没救了噢!
“小执,王爷走了,快起来吧!”墨火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把花不执扶起坐回椅子上,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她。
这丫头呀,有时候固执得令人心里发紧。
别人家的小姐,哪个不是发发嗲、撒撒娇,就能把目的达成的呢,偏生到了她这,非得梗着脖子硬怼。
二愣子都没她愣啊!
“火大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她长叹了口气,直了直僵硬的腰间盘,觉得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累,像是连灵魂都被掏空了般,毫无半点力气。
她何尝不知,硬刚即墨苍毓的下场,会将自己置于更不利之地,但她从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的小女子,做不来那般矫揉造作。
爱咋滴咋滴吧,自己强才是真的强,拳头大的是老大。
可她眼下就好比四级不到的小卤蛋,被硬逼着独自开大龙一样,脆皮不说,根本没工夫发育呀~
这万恶的靠实力说话的大陆!
“我没事儿,大不了挨几棍子。倒是可能暂时无法去花家,给你们姐弟助力了。不悔,火大哥不在的时候,你不可懈怠。你是小男子汉了,要学会帮姐姐分担。”
墨火拍了拍花不执的肩膀,眼神示意她放心,随即蹲下身,扶着不悔的膝盖语重心长地叮嘱。
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不悔,也是打心底心疼她们姐弟。
“不悔知道了,火哥哥放心,不悔会听姐姐话。你也要赶紧来花家找我哦~”花不悔颤抖着声音哽咽道。
小屁孩早已泫然欲泣了,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蓄满了泪水,硬是被他强忍着没滑落一滴。
刚刚战王是在欺负姐姐,他虽人小但看得分明,他没有能力帮姐姐抵挡,甚至没有办法让墨火大哥不离开她们。
可是他却做不到怨恨即墨苍毓,只能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满心自责和愧疚,看得花不执的心不由抽痛了一下。
她本不想不悔太早面对这世间的阴暗,却不想他早已不是个单纯天真的八岁小孩了。
他承受的,远比寻常同龄人多得多。
她自以为的保护,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