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头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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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的人大多没有想到,一个面色红润、养尊处优的青年,竟然也敢学着强壮士兵的架势去挑衅对手。他们发出了嘘声,并用棍子之类的东西敲击墙壁和木桩,试图营造一种极其震慑敌人的主场氛围。
但是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被吓到,或者说,他眼下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对手的拳头上,因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这是阿尔第一次拼上性命的实战。他已经见到了公会的手段,也看到了身为军人的老乔的手段,他确信在这带血的舞台上,名为白山羊霍普的男人不会像他以前的剑术教练那样循规蹈矩。
霍普很狡猾,在晃荡了许久后,他终于向阿尔的脸上发起了攻击。
阿尔想低身躲避,然后在一瞬间感到了危险——霍普是在虚晃一拳,他的真实目的,是在出拳的半道上改为踢击,重击阿尔弗雷德已经加强了重心的下半身。
“要死了!”一个恐惧的声音在心底冒起,接着,阿尔弗雷德干站直了身体,把下盘稳住。霍普果然变了招,他猛地踢到了阿尔的小腿骨上——这是阿尔极力尝试的变通——双方均由此感到了短时间内的强烈疼痛。
“啊,他没有上当!”莫西干头兴奋地解说道,他显然了解霍普的特点,但阿尔的表现令他不禁发出赞叹。
硬伤过后,阿尔弗雷德率先发起反攻,既然对手善于取巧的招数,那么是否可以说明,他没有硬碰硬的自信?阿尔打出一记勾拳,用力非常猛,几乎把他整个身子都甩了出去。霍普来不及躲闪,被打到了肩膀,他向后倒下,然后赶忙一个打滚,重新站了起来。
“哎,他没有控制力道,打得太偏了!”
“他意识不错,但是经验还是少了些。这样很危险,老乔,你抓紧休息,趁早把他换下来。”巴德老爷和老乔惋惜地总结道。
在一回合的攻防后,阿尔弗雷德脱离了忘我的境界,回到了严酷的现实。他没想到拼上性命竟然这么刺激,这么令人窒息。血管中的惊恐和激动令他头晕目眩,而周围人的嘘声第一次传入他耳中,又令他茫然无措。
“阿尔少爷!你就拖,拖长一点时间!”巴德老爷喊道,他可真是残酷无情啊,难道在海上与海盗搏斗的士兵们一直都是这个处境吗?
拖,对巴德老爷而言有利,但是接力的时机在哪?除非阿尔将对方打倒,或者被打倒。因此对阿尔而言,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艰难处境,更加没有余裕却为别人的大战略考虑了。
白山羊霍普看出了阿尔的动摇,他没有放弃这一机会,迅速飞起一脚向阿尔脸上踢来。
阿尔被击中了,他仿佛是旋转般地往后飞去,撞在了麻绳上,又栽倒在粗糙的地板上。
全场欢呼了,巴德老爷和老乔在懊恼地叹气,而白山羊霍普则高举双手,向人们展示他的胜利。
阿尔的眼前出现了走马灯。
那是他小时候第一次接受剑术训练时的情景。那时候,他的老师在教他和泰瑞,而泰瑞的懒散,注定学不会这一门杀人的艺术。
“记住,剑只是工具,而你自身才是最强大的武器。用剑可以杀人,用肘、用膝盖,用拳头也可以。”老师这样说着,用木条轻轻敲打阿尔的头顶、腋下、腹部还有胯下。
“锤炼你的身体,利用你的愤怒,重击敌人的这些部位,你便可以丑陋地赢得胜利。是的,这并不优雅,但十分有用。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欧陆剑击俱乐部战神榜,也在向实用主义倾斜。”
阿尔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下站了起来。刚才的攻击远远达不到杀了他的地步,他脸上的剧痛便是证明。他的大脑正常地传递着痛觉,同时思索着一击致敌的良策。
白山羊霍普并没有看出阿尔弗雷德心态发生的变化,他也有些诧异,觉得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或许有些骨气。他晃荡了一下拳头,重新摆出进攻的架势,这一次,他要用上新学的终结技,以赢取更大的掌声。
他放低身体,冲到阿尔面前,伸手一抓——这是起式。下一步他会单臂勾住对手的脖子,来个反身下沉将他击倒。
阿尔闪开了,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霍普。
“你们公会……难道只会这种花拳绣腿的假把式?”
整个房间都沉默了。
“他果然……很会嘲讽别人!”莫西干头说。
“要我看,他只是在激怒他的对手。这都怪你,老乔。”巴德老爷摇了摇头,担忧地说。
“这有什么不好吗?”老乔兴奋地嚷道。
场地里,白山羊霍普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准备就阿尔的话进行还击。
可阿尔弗雷德没有给他机会。他冲了过来,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将他打出数米,撞在了另一边的麻绳上。霍普没有倒在地上,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早在受到打击当时便失去了意识。他两手摊开,正好被麻神挂住,使得整个身体都暴露在敌人的拳头之下。
阿尔被一股令人发狂的愤怒所驱动,他一步步走上前来,脑中已浮现出虐杀对手的场景,这很爽,这真的令人舒爽万分,而这即将变为现实!
“停,接力!”巴德老爷突然喊道。
“怎么?”阿尔愤怒地问道,然后下一秒就被老乔给压在了地上,老乔用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则制住了阿尔的两只手,使得他完全不能动弹。
“冷静一下,阿尔少爷,你已经赢了。”
这不公平!阿尔弗雷德狂怒地想,老乔把对方打得更惨,却要来制止他怎么做?
“瞳孔放大了,阿尔少爷。”巴德老爷在一旁悠闲地说道。“你杀意勃发,但这里没有谁与你有深仇大恨,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阿尔弗雷德恢复了平静,他感到脸上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痛着,小部分是由于霍普的攻击,大部分则是因为老乔力大如牛,几乎要将他按到地里去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赶忙大喊,以免自己的脑袋就此被按爆。
乔治放开了阿尔,但不忘揉乱他的头发,以表达自己的鼓励之意。
“还有谁?”他大吼道,声音在房间里游荡,羞辱似的在公会成员之间来去自如。
一个人从楼上下来,走到了莫西干头的耳边,悄悄耳语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来到巴德老爷身前。
“头领叫你们上去,他已看到了你们的决心。”
“看到?”巴德老爷疑惑地看向四周。
“你是说他就在这里,在这群废物中间?”
“他还怪我待人刻薄呢!”老乔兴高采烈地对阿尔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巴德老爷解释道,“我是想问,头领是在哪看拳赛的?”
“真你管不着,我们有办法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莫西干头干巴巴地说,“你们到底来不来?”
“当然,这正是我来此的目的!”巴德说着,掂了下大肚子,跟着那个来传话的人,往楼梯走去。
“走吧,阿尔少爷!”老乔扶起阿尔弗雷德,跟上了巴德老爷,临走时还不忘把莫西干头拽到面前。
“你给我好好算算,我们这三场拳赢了多少。别想就这样坑我们!”
他们走上了楼梯,走过了已经空荡荡的酒馆大厅,在传话人的带领下,穿过了吧台后面那扇大门。
昏暗的房间里透着久违的过堂风,在银港这种燥热的地方,唯有阴凉和风是人们免费的救赎。但这间房子又比其他地方要干净不少,这里的空间虽然不大,却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所以显得十分宽敞。公会的高层们站在房间两旁,煤油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如鬼魅般舞动和低语。公会头领就坐在桌子对面,他似乎很不舒服,也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巴德老爷就坐。
“谢谢!”巴德老爷快活地说,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对他报以笑容。老乔默默站到了巴德老爷身边,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仍在极力与疼痛做斗争。
“这位先生,你有何贵干?”头领问道,他并没有正眼看桌子对面的三人,而是侧着身子,一手杵在桌子上,观察着另一只手指甲里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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