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猜忌 (第2/2页)
肖恩面上已然不悦,却极力端正着自己的身躯,道:“看得出,殿下对公主的婚事很是满意,毕竟这婚事,不也是拜殿下所赐吗?”
姜粟的婚事这是姜和瑾的主意!
井春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姜和瑾,此人面不改色至此,丝毫没有将井春的惊讶放在心上。
井春是真的没想到肖恩的瓜今日这么实在,
既然肖恩与姜粟的婚事和姜和瑾脱不了关系,那肖恩对姜和瑾的敌视倒也容易解释了,毕竟摊上这么一桩婚事,别的不说,光是年龄这个方面谁能忍得了呢?
等井春回过神来,才发现肖恩人都走了。
井春本想追过好好道个别来着,刚走出两步又硬生生地被姜和瑾拉了回来。
井春能察觉到姜和瑾现如今的偏执,“怎么了?”
“本王劝你,肖恩是公主未来的夫婿,你是本王的妻子,别指望有什么可能。”
所以这姜和瑾在想什么?
井春是被姜和瑾的话气笑了,“殿下所说的可能是什么?”
“本王没空和你玩笑。”姜和瑾厉声道。
井春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整理了一番自己方才被姜粟拽住的袖口。
她就该容忍这样的猜忌吗?
井春的不悦也是写在脸上的,道:“殿下放心,我尚且知道礼义廉耻,没指望什么。反倒是殿下,殿下怎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知道殿下与肖公子之间的恩怨。此事与我无关,还请殿下明白。”
“井春,你是在和我对着干吗?”
这是一句十分沉着而又冷静的话,偏偏从姜和瑾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井春又不怕什么,直接回道:“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肖公子好心将公主送回来,殿下不答谢也就算了,反倒怨起人家的不是来,是非清白是个人都能看的清楚,我,喽啰一个,可没能力与殿下对着干。”
姜和瑾又岂听不出这话中的阴阳,眼神深沉又在硬撑着,“你要站在我这边吗?”
井春第一次听见姜和瑾说出让人感觉迁就的话,倒是打破了某种漠然的冷静一样。
适时,几声闷雷更让井春觉得气氛紧张而又幽明。
井春闻着泥土中略有潮湿的味道,头顶上的风声呼啸,乌云也在奔跑。
她原本想要追逐太阳的。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砸在了两人的身上,打湿的衣衫紧贴这皮肤,似乎又一种压抑抑制着两人,两人双眸对视,不知为什么,彼此眼中消弭了不少方才的敌意。
井春承认,她会不自觉地对姜和瑾产生某种同情,而井春会将这种同情习惯地归类于她与姜和瑾的夫妻身份。
姜和瑾没有任何避雨的举动。
井春不觉叹了一口气,见不得他人淋雨时的破碎,随之拉着姜和瑾的衣袖,生气颇为清冷,“下雨了,先回去。”
姜和瑾却是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人,他发现自己的心变得有些奇怪,面对面前这个女人,他的心里竟然有着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糟糕……
姜和瑾太想从井春身上寻找这种无力感,或者说,他会期待这个人,期待井春这个人能代替他承受这种无力感。
他试图寻找井春眼中能否有一种渴望的眼神,可是,没有。
井春有些不想管他,刚准备松手,却又被姜和瑾抓住,不松不紧,以井春的力气完全可以挣脱。
井春不知所云,“怎么了?”
能否将人揉进骨血,将人的种种回忆都忘却,将人的一生都放置一个瓦瓮之中,永远不要打开。
姜和瑾在雨中对井春说了两句话,“我毁过别人的人生,这比杀他还要难受。”
第二句便是,“若是本王死了,你也就随我去吧。”
井春有些吃惊姜和瑾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第二句。
井春觉得姜和瑾必然是恨透了自己,这是死了也要拉个陪葬的吗?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好笑。
井春不觉自嘲道:“若是我死了,也能有让殿下随我去就好了,可惜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姜和瑾只是沉默,望着井春没有说一句,转而似乎又在担心什么,一眼不发地接过侍卫递来的雨伞,将井春领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