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墨衍白向张天清坦白求助 (第2/2页)
“自然可以。”陈太医伸手为张天清号脉。
百里夫人也跃跃欲试，她小日子里身体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宫里的太医那是青安医术最好的，这样的机会若错过那也太可惜了。
百里夫人的神情，百里绾绾看在眼里立即会了意。她起身走到百里夫人身旁，示意百里娘亲坐到张天清身旁等着。她坐在公主旁边，同公主说笑了几句，她的目光看向李瑾，此时李瑾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一眼，李瑾那眼神无声在说，美人你不信我？百里绾绾眼神回应他，我没有。
两人眼神无声拉锯着。
百里夫人刚坐下，看到斜对面李瑾同女儿两人拉锯的目光，她顿时回过味来。
今日来圣女探望，绾绾口中没有提及过会有太医为她医治。显然李瑾才是主治的大夫，陈太医就是一个意外。
如此情景，怕李公子为此会误会了绾绾，百里夫人开口道：“李公子，早上我们还等着你来为绾绾医治，接着公主携陈太医来访，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惊喜，有你们为绾绾医治，我担忧的心也安心了不少。”
不过多解释，浅浅一句话略过。若李瑾信她，那么误会会消除。如果李瑾不信她，说再多也无用。他是绾绾医治的大夫，自然不希望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如果能说清楚自然皆大欢喜。
百里绾绾朝百里夫人笑了笑，她的娘亲真是明察秋毫。李瑾眼眸里那些小情绪，娘亲看到立即开口替她作出了解释。
李瑾已站起身面向百里夫人，“王妃客气了，在下医术不精，但竭力一试。”话音落，他走向百里绾绾。一旁的丫鬟立即又般来一个圆木凳。
李瑾为百里绾绾把脉像走个过场似的，很快就结束了。毕竟他多次号过她的脉搏，她的情况他清楚的很。他今日来此，只是想确认下药材是否备齐，备齐了就开始医治，不曾想偶遇了公主和陈太医。
陈太医先后为张天清和百里夫人把完脉，他去隔壁桌子写处方，很快两份处方写好。他将两张处方分别给了张天清和百里夫人，叮嘱她们按方吃药三个月，以后那些症状就不再有。
张天清和百里夫人向陈太医道谢。百里夫人命人去药铺抓药，将张天清那份也一并抓了。这可是未来大儿媳，怎么疏忽掉她呢。
陈太医坐在桌旁，伏案写百里绾绾处方，他凝思许久，落笔有些犹豫不决。不知何故，陈太医沉思一瞬，抬头看向李瑾，唤道：“李公子，你我同为圣女把脉医治，皇后娘娘十分重视圣女的病情，不如你我各自写下自己的处方，我们再择出最稳妥最佳的法子为圣女医治，你看可好？”
“可以。”李瑾淡淡道，正好他也想知道陈太医是真庸医，还是懂得变通非老古董的人。
两人各坐在两处。李瑾很快写好处方，不久陈太医也停笔。他们走到隔壁，交换了彼此手里的处方。李瑾看着一眼处方，神情淡然又平静，心道原来这老头不是庸医，他的处方大方向没问题，就是过于偏稳妥。陈太医眼眸略显吃惊，没想到李瑾小小年纪，医术竟有这样的造诣，他的处方没问题，用药大胆略微偏激进些。
陈太医心里顿时生出些惭愧，身为太医院院首他治之人，是皇后和太后以及妃位以上的贵人，用药需慎之又慎，久而久之养成了凡事力求稳妥，从不敢一丝一毫的激进。而且，在初入圣女府时，他见李瑾年纪轻轻，对他表现出不屑和轻视。现在瞧着他手里的药方，真真是羞愧不已。
李瑾将陈太医脸上神情的变化看在眼里。他脸上神情淡淡，没有一丝的得意。
陈太医主动开口问李瑾，用那些药材的原因，李瑾如实回答他的考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彼此的看法，有些论证的味道。
“是小老儿自大了，李公子莫要放在心上。”陈太医向李瑾微微抱拳行了一礼，他主动拉下面子向李瑾道歉。
李瑾伸手托起陈太医的手臂，两人相视淡淡一笑，只有两人才懂的事，就此揭过。
“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进宫为医？在下愿意举荐李公子。”陈太医陈恳道。
“抱歉，在下懒散怪了，无心从仕。”他不稀罕进宫，伺候那群勾心斗角不断的女人。
陈太医惜才，露出遗憾的表情。两人回到会客厅，陈太医回禀公主和百里夫人禀明，医治处方选用李瑾的。顿时，公主和众人惊讶地看着李瑾，唯有百里绾绾和墨衍白神情淡淡的。
百里夫人抿了抿嘴，想起她自己方才颠颠地坐在陈太医面前等着号脉，她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难为情之态。张天清那双惊讶的大眼睛不满地看着李瑾，心里暗暗指责着李瑾，这臭小子医术这么好竟不早说。
李瑾被众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寻了借口要为圣女配药熬药，百里绾绾唤来冬雪和小厮引着李瑾去药房。
墨衍白站起身禀明，他有些事需同师叔要讲。张天清站起身，向公主和百里夫人行了一礼，墨衍白亦如是，两人从会客厅离开。百里谦若想要跟过去，百里夫人眼神制止了他。
张天清出了会客厅，让府内的小厮引她去梅园。早上绾绾同她说府内有一片梅林，原本早膳后要带她梅林的，结果百里夫人携三子匆匆赶来。坐下聊了一会，她才知道原来昨夜太子来圣女府送药材，回宫途中遭受杀手刺杀。
她同公主不熟，坐在那里也不舒服。既然墨衍白找她有事，先去梅园走一走看一看。张天清让小厮引领他们师侄两人去梅园，抵达梅园看着眼前的景色，两人皆惊讶不已，萧瑟的冬季唯有这里颜色鲜活热烈。
张天清折了一枝梅嗅了嗅，“你有什么话要说，这里没人了，你说吧。”
来梅园的路上，墨衍白已沉默犹豫一路。他们回都城途中遭遇的刺杀，昨夜他从沈一刀那里得知了真相，他决定告诉张天清和百里绾绾。他们也是受害者，有权知晓真相。
张天清手里把玩着梅枝，人走进梅林当中。美景当前，墨衍白无心欣赏。他微微低着头，眉头蹙着耸起两个小包，牙齿一直咬着下嘴唇，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过了几息，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沉重冷冷道： “小师叔，我们回都城途中中药，后遭遇刺杀，那些事是他干的。”
停下脚步，张天清回头看向墨衍白，急声问道：“他，是谁？”
墨衍白脸色惨白羞耻又愤恨，两人目光对视着。许久，他声音微微颤抖答道：“…我父亲。”
张天清：“…”
得知这样的真相，她的身体都在发抖，手里的梅枝被折断，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都说虎毒尚不食子，墨北洛竟连亲生儿子都要杀，他连畜生都不如。
“…畜生。”她怒骂道。
她的脸色青如菜色，冷若寒霜，瞬间又骂了一句畜生。
墨衍白羞愧地低下头。
张天清嘴里蹦出各种难听的话，以她的性子怎会忍得住。骂了好一会儿，心头的气才消了些。
墨衍白沉默地站着，许久后抬起头，他却问道：“小师叔，昨夜太子来圣女府送药，你可知为何？”
张天清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目光看着墨衍白，这闷嘴葫芦为何突然这样问？
“听说绾绾救过太子性命，太子送药为了报恩？”
“嗯，绾绾救过太子性命。”墨衍白抿了抿嘴，冷冷道：“太子…他也心悦绾绾。”
张天清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她定定看着墨衍白，太子心悦绾绾这很奇怪吗？绾绾长得这么好看，但凡是男子都会喜欢她。况且她当初也心悦过绾绾，那时她不知绾绾是女扮男装，结果却是闹了个大乌龙笑话，幸亏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墨衍白为何说这傻话？张天清微微眯着眼无声打量着墨衍白的神情，心里也反复的品味着他方才说的话“太子他也心悦绾绾”。顿时，张天清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不可思议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墨衍白看着她的表情，心道小师父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两人无声对视着了几眼。
“墨衍白，你不会也喜欢绾绾吧？”
张天清走向前，定定地看着墨衍白的眼睛，她一副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墨衍白。墨家和百里家是什么关系，她张天清知道，他墨衍白更清楚。他若喜欢绾绾，真真是一个二傻子。绾绾怎么可能接受他，绾绾接受李瑾都不会接受他，心里骂着他昏了头吧。
墨衍白没吱声，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如何表达清楚他对百里绾绾这份感情。张天清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时，他一时心慌嘴巴慢了半拍。
“你喜欢绾绾？”张天清又问，担忧他伤口发炎引起发烧，莫不是烧糊涂了吧。她伸手去摸墨衍白的额头，确认着自己的猜测。
墨衍白来不及挡住她的手，她的手已摸着他的额头。张天清蹙眉，体温正常的很，他也没烧啊？
墨衍白鼓起勇气，正色道：“小师叔，我心悦绾绾。”话落，他的脸通红通红的红若柿子一般，头顿时也低了下去。
第一次向最亲近的人表露自己的心意，他觉得有些难为情。原本不想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心意，只是昨夜太子突然去了圣女府，太子即将大婚，又冒着生命危险出宫见绾绾，太子把她看的那样重，缠得那样紧。得知消息那一刻，他的心乱了，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他靠近绾绾的每一步，比别人走的太慢又太难。他想改变这一现状，想寻找亲友的助力，小师叔和绾绾关系那么好，如果小师叔肯帮他，或许他和绾绾…
“你你你…”张天清结结巴巴道：“你…你可知百里家的人恨墨家人恨之入骨？”
沉默许久，墨衍白沉重答道：“我知道。”
“虽然你多次救过绾绾，如今百里家念你对绾绾有恩，他们放弃对你的敌视。但你始终是墨北洛的儿子，他们可以不敌视你，但也无法接受你做百里家的女婿，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张天清又惊又气，她心里第一反应，墨衍白对绾绾生出这样的心思，他太不明智了，明知两家之间横着太深的仇恨，他竟生了这样的心思。她恼他，也心疼他。恼他的糊涂，心疼他爱了不该爱的人。百里家和墨家仇恨那么深，他和她怎么可能会再一起。
张天清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保持平静。恼归恼，气归气，她一直视他如亲弟弟一般，心里还是疼爱他的，“绾绾非常好，我也喜欢她，但是你和她没可能，趁早灭了这个心思吧。如果你喜欢的是其他家姑娘，我绑也帮你绑来，但你和绾绾中间隔的太多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墨衍白抬起头，语气十分坚定：“小师叔，我断不了。我喜欢绾绾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从她从皇族杀手下救了我那一日，我便对她念念不忘，一直派人暗中寻找她，寻找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后来，墨家和百里家矛盾越来越深，再大孤山帮太子抓捕赤焰灵狐，才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她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人。虽然困于家仇，但我对她的心意丝毫没有动摇过。还有坠崖后，我经历了一个梦…”
墨衍白把两人初相识，到后面经历的所有事，他和她全部的交集，他向张天清全盘托出。更是将他坠崖经历的那个梦，还有梦中梦他和绾绾成亲的事，也全部说给了张天清。
他一口气说完，张天清听后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瞪着又圆又大，抿着嘴时不时地咬着下嘴唇，手也不停地抠着手心。墨衍白竟和绾绾有这样的经历，他心悦绾绾已好几个月，看样子这份感情他有不会放弃。仔细想一想，其实在青城山上时墨衍白已经表现出来了一些，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罢了。
还有那个梦境，在青城山时绾绾也找师兄解过梦，当时她也在旁听着。墨衍白在现实中找到了绾绾生活过的无名山，也挖开绾绾师父的坟墓，结果同梦境中的事吻合了棺材是空的，绾绾师父的尸体不在里面。梦境中狐族公主说那人不会死也不舍得死，难道他还活着？难道那个梦真的不是梦，它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者它是先知之梦？
一时间，张天清脑子里太多的信息，也有些乱乱的。沉默好一会儿，张天清终于开口：“ 你非绾绾不可了？”
“是，非绾绾不可！”
张天清脸色凝重，墨衍白认定决定的事，他从没有放弃过。抿了抿嘴，她又问：“就是因为那个梦，你梦里见绾绾同你成亲拜堂，所以你认为绾绾就是你媳妇。”
墨衍白沉默着没有回应。
沉默就是默认，张天轻还是了解他的。她已无话可问了，因为心死了，她知墨衍白为绾绾沉底沦陷了。
深吸气重吐气，张天清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突然又沉重的消息。沉重之余，她心里也有一丝幻想，如果墨衍白真的同绾绾在一起，她和绾绾真的就成为一家人了。
“求小师叔帮帮我。”
“如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