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赤发阴魔 (第2/2页)
只见原来被自己所毁的近身几具“阴魔教”高手的尸体,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堆黑灰,“销形红云纹’网缘所触及的地面。一片焦黄,有的草屑,尚在冒着黑烟。
杨志宗恨得亩咬牙,空自目眦欲裂。却想不出脱困之法。
他这时全凭着本身的“两极真元”遍布全身,把那毒绝天下的“销形红云漫”阻挡在三尺之外,但这种做法,最足损耗真元不过,时间久了,决难支持。
“赤发阴魔楚五丁”刺耳的声音又再响起:“小鬼,你静等着形消净灭吧!哈哈哈哈!”
杨志宗厉斥一声道:“老魔,你体得意,你以为这样能奈何了本令主!“
这一出声喝骂,真气一松,那网候垂五寸,忙不选的又运功凋元,抵住落势。
“赤发阴魔”此刻心中的得意,无以复加,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残肢令主”竟然落人自己算计之中,如果杨志宗早知此刻厉害的话,在对方抖手撒出的刹那,及时闪避,他岂有命在。
又半盏热茶的时间过去,杨志宗已渐渐觉真力不济,头上微现汗渍。
如果“残肢令主”有命在的话,不唯几个老魔,难逃残肢之厄,就是“阴魔教”也得随之瓦解冰消。
由于“残肢令主”不可一世的声威所致,使得“白面僵尸怪”和“玉面阎罗婆”也自动的投入了“阴魔教”旗下,共谋对付这小贩星。
“赤发阴魔楚五丁”见杨志宗已渐呈不耐之势,心想:我应该及中把他毁去,以免夜长梦多,不要被这小煞星免脱,功亏一货不说,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心念动处,阴恻恻的一阵怪笑道:“小鬼,本教主还是赶早送你回姥姥家吧!”说着,隔着“销形红云慢”猛然劈出一掌,“波!”的一声巨响,一股潜力反震回来!“赤发阴魔”竟被震得身形连晃。
杨志宗虽然藉着“两极真元”护身,把对方的掌劲消卸,但这样一来,真气一阵波动,那毒没又下沉五寸,距头顶仅两尺之隔。
“赤发阴魔”一掌无功,真力再提,“呼!”的又是一掌,这一掌他用了十二成真力,劲势之强,骇人至极。
杨志宗一咬牙,也推掌相迎!
又是一声隆然巨响,红慢一阵波动,又陡然下降一尺。
如果“赤发阴魔”再发两掌的话,杨志宗决难逃过神形俱灭的厄运,只要“销形红云缨’及体,当场就得化成一堆黑灰。
他此刻内心的焦灼,实无法形容,他并不怕死,尚有两个仇魁未在“残肢令”下授首,尤其,如果死在“赤发阴魔”这第一号血仇之手的话,他将死不瞑目。
心念末虽已,“赤发阴魔”的第三掌又告出手,较之前两掌更见强劲。
杨志宗的双眼,竟然瞪出血来,自知难以幸免,立刻萌出同归于尽之心。
此刻双方距离,仅在四丈左右,如果杨志宗以毕生功力,施展“乌木神功”之中,最后一招“乾坤失色”的话,对方决难逃一死,但这样一来,杨志宗自己本身,势必因全力出手的关系,而使护身真元散去,立刻就得毁在毒网之下。
危机千钧一发,眼看惨剧就要……
杨志宗已把“两极真元”凝到极限,准备与对方同归于尽。
突然——
胸中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一个缓冲之法。
原来那红鳗就是用一种细如柔丝之物织成,网眼大如碗,除了同的本身不受力之外,无论掌劲暗器,都可透网而过,杨志宗灵机,动之下,顿时想起一个绝妙的缓冲之法。真气不卸。身形成蹲坐之势,双手抓起地面上的碎石,抖手投出。
别看这小小的砂石,从杨志宗这种绝世高手的手中投出,其疾如电,挟噬噬破空之声,径行穿越对方的掌风,其势足可洞金裂&。
以上的动作,写来虽慢,但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
“赤发阴魔”一掌劲方吐得一半,候见无数黑忽忽的东西,带肢空之声,穿越掌风而来,疾劲无比,被迫得收势闪让。
杨志宗就在对方收势闪让之际,缓过一口气,电疾的抽出“残肢今”向那网削去,但那网丝虽细,却柔韧得不畏锋刃,而且无从着力,不由大感失望。
“赤发阴魔”阴笑一声道:“小鬼,你要想脱出生天,那可足安慰。”说着身形一欺,举掌又待……
杨志宗咬牙一哼,又是一把砂石射出,如此一连数次,“赤发明魔”既无法出掌相逼,而杨志宗也无法脱身毒网,但情势显而易见,杨志宗的处境,发发可危。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仍想不出脱困之法的话,很可能因真力耗竭丽被毒网化为灰烬。
“赤发阴魔”见杨志宗被困毒例如此之久,仍然撑持。如果万一被他脱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阴魔教”毫无疑问的会步上“紫云帮”的后尘,被血洗除名,心中微感焦躁。
沉思有顷之后。身形突然绕着“销形红云没”的边缘,疾转起来,并不停的拍出掌风。这一着果然毒辣,杨志宗要以中身的”两极真元”凝聚的护身正气。阻位“销形红云纹’不使触及身体,自不能灵活应付对方的劲气,顿时成了挨打之局。
显然“赤发阴魔”由于族飞出掌。劲道大打折扣。但以这魔头的修为而论,仍极强猛惊人。
只见四面沙尘飞射,劲风轰轰。
杨志宗单凭“两极真元”凝成的护身爱气。硬承对方的掌力,几个照面之后,只觉气血翻涌如潮,真力逐渐不济,护身爱气也随之稀薄下来,眼看不出半盏茶的时问,杨志宗非得命丧当场不可。
“赤发阴魔”的掌,愈来愈显凌厉。
似乎死神的脚步,已慢慢向杨志宗移近。
杨志宗竭立镇摄心神,强撩几欲夺口而出的逆血,劳苦思索死里求生之道。
“销形红云婆”虽然轻柔稀疏得毫不受力,但在尘沙的拥托之下,仍然不停的飘荡起伏。杨志宗睹状之下。立悟脱身之计,不由精神大振。
摹聚全身真力,疾转一周天。红白相间的光,陡然炽盛,硬把毒网向上托高一尺,双掌擦地扫出,劲风呼啸之中,卷起尺多厚的砂土,漫空扬起。那毒网竟然被飞扬激漫的浓厚尘土,托得离地而起。
杨志宗把握住这千载一秒的空隙,身形擦地电射而出。
“赤发阴魔”见杨志宗以掌扫卷尘土之际。顿倍对力‘的用心,不由亡魂皆冒,根本无法阻止,身形一弹,电闪飞遁。
待到杨志宗脱出毒网之外,已失老魔身影。
杨志宗气得三尸暴跳,七窍冒烟,恨恨的一跺脚,自语道:“躲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好歹进到‘阴魔教’总坛里说。”
一眼触及场内那些遗留的“阴魔教”高手的尸体,心想:“干脆把他们销毁了吧,以免曝尸此处,惊世骇俗。”
随即依照脱因之法施为,用掌风推起尘土,慢慢的把那“销形红云漫”托送到那些死尸之上,只见缕缕青烟冒处,那些尸体在转眼之间,化成一堆堆的黑灰,这种骇人剧毒,使杨志宗为之咋舌不起已。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在地上劈了一个深坑,把那毒绝天下的“销形红云纹’和那些尸灰,悉数扫人掩埋,然后才飞身上道。
他心中最感振奋莫名的,就是证实了“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不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为自己迷离的身世,感到悲抢,但如果有像“玉面阎罗婆”这类的母亲,他宁愿让身世永远是一个谜。
他对于红巾蒙面人的虚妄指定,深表不满,而对于“百灵会”会长,神秘的绿纱蒙面女的据理推测,感到由衷的谢意,如果没有她的一席话,他早已壮志全消了。
小界岭在大别山中,也正是“阴魔教”总坛所在之地。
这一天,清晨时分,大别山险峻岗峦之间,飘泻着一缕淡烟,但如果是看在武林高手的眼中,那不是淡烟,而是一个武功绝高的人所施展的轻功身法,因为太快,连人影都看不清,所以成了一缕淡烟。
他正是“残肢令主”杨志宗,他在寻找“阴魔教”总舵所在之地。
这时,一丈之外,也有一条人影,时隐时现,似乎在追蹑杨志家的踪迹。
杨志宗进人大别山已有三天的时间,但也搜遍了小界岭周近二十个里范围之地,始终不曾发现“阴魔教”总坛的所在,甚至连半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过。
堂堂“阴魔教”所在之地,竟然连半个人影都不曾现过踪,确实奇事,杨志宗不由在心里忖道:“莫非‘黑面小神丐’也是道听企说,人云亦云,‘阴魔教’总坛根本就不设在大别山小界岭附近,否则的话,这事其中必有溪跷!”
杨志宗准备今天再做最后的搜索,然后离山在江湖中再打听。
蓦然一
小界岭左侧的一座擦莽丛生的峡谷之内,数条人影一闪而没。
杨志宗一眼瞥见,不禁心中狂喜,自语道:“只要有人现踪就好办了,身形一展,星旋苍穹,向那岭谷之内泻去!“
足踏树梢,凌云轻点疾射,果然被他发现四条人影,向谷中深处疾驰,几个起落,已临身那四条人影的头顶,清啸一声,如飞矢般射落在那四人身前。
惊嚷声中,那四人顿时刹住身形,骇凛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冷面俊美少年。
原来是四个猎户装束的中年汉子。杨志宗不由抽了一口凉气,但仍发话道:“四位可知道‘阴魔教’总坛设在什么地方?”
四个猎户装束的中年汉子面上一变,其中一个道:“什么?‘阴魔教’?不曾听说过!”
杨志宗不由大感失望,但仍不死心的问道:“你们可曾发现过这附近有江湖人物走动?”
那答话的偏头想了一想之后道:“由此顺谷而人,一里之外,有间石屋,那里经常有人出人,是不是尊驾所要找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杨志宗细看这个猎户装束的汉子,相貌凶整,目光流转不定,不由心中一动,心想:“莫被他们赚了!”俊面候寒一冷声道:“你们说的可是真话?”
四个汉子不由惊悸的向后退了几步,仍由那人答道:“在下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杨志宗冷哼了一声,更不打话,转身就向谷内驰去。行不一刻,果见靠峰脚的地方有一间庞大的石屋,隐在参天巨林之中,由上下望,决看不出来,心里想着:“堂堂阴魔教总坛,当然不会设在这石屋之内,但既然说了有人住,问一问也是好的!”
遂径向那石屋的门内进人,石屋异常宽!“深送,全用石板砌成,令人有一种阴森之感。
杨志宗一连过两间石屋,竟然不见半个人影,暗道:“原来是间空屋!“
心念末已,一阵轧轧声中,居中迎面一道石门,突然开启,杨志宗举眼望处,杀机立时自心底涌起厉吼一声:“玉面阎罗婆,你毕竟逃不了!”
举掌就待向安坐石室之中的“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劈去……
“小鬼,你别急,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人?”
杨志宗顿感一室,目光扫处,只见“玉面阎罗婆”脚前横躺着一人,细一辨识,赫然正是“南痴愚骏钓史”的孙女尉迟琼姑娘,不知怎地会落在女魔手中。
不禁目眺欲裂,一闪身进了石室。
“小狗,你冷静一点,你敢动一动,我先毁了她!“
杨志宗一看,那女魔的足尖,抵正尉迟琼背后的“命门大穴”,怨毒无限的道:“女魔,你敢动她一毫一发,我把你挫骨扬灰!”
“玉面阎罗婆”阴阴一笑道:“我要毁她,易如反掌,只要足尖一点就完!”
杨志宗这时,面红筋涨,目中喷火,激动得簌簌而抖,无论自己出手如何快捷,绝对赶不上对方点足之势,他可不敢冒失出手而断送尉迟琼姑娘的一条命。
“玉面阎罗婆”媚眼一转,娇笑一声道:“小子,事情很简单,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你只需接受一个条件!“
杨志宗强忍住快要爆炸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什么条件?”
“自残一臂,交出‘残肢令’和‘乌木宝录’,然后就可带她走路,我们之间的这笔帐,以后讨不讨随你自便,如何?”
杨志宗连想都不想的脱口斥道:“你在做梦!”
“如此你是愿意女娃儿死的了?”说着脚尖轻轻一碰尉迟琼的命门大穴。
杨志宗心里不由一颤,对方所说的条件,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条件比要他去死还要苛毒,“残肢令”是他自己的象征,交出它岂不等于交出生命,“乌本宝录”是师门造宝,岂能交给师门的血海仇人,但他又不能眼看着尉迟琼惨死女魔脚下。
尉迟琼对他,情深似海,他自己又何尝不爱她,只是不能爱她,因为他的心,已交给了“红衣女上宫巧”,她的祖父,对他有赠千年鳖血的救命深恩,他之能有今日,南痴老人的恩不可灭。同时不久之前,“北疯半悟和尚”谆谆叮嘱他寻找尉迟琼的话,言犹在巨,他岂肯让她因自己而死。
但,他如何才能让她不死呢?
他心里清楚,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接受对方的条件,自残一臂,交出“残肢令”和“乌木宝录”,但对方仍不会放过他,对方的目的只是在削弱他的功力而已。
一时之间,肝肠寸断,全身的血管似要爆炸开来!
“小子,你答不答应?”
杨志宗只哼一声,默不作答!
蓦然——
石室的右壁,一阵响动,走出一群人来,先头的一个正是阴反教主“赤发阴魔楚五丁”,紧接着鱼贯现身十多人之多,其中他认识的有副教主“神鹰司马丑”,目露邪光的少教主,“黑凤凰赵小珍”,最使他惊震莫名的就是新任“百灵会”会长绝纱蒙面女赫照也在其中。
一行人靠有站成一列,把目光集中在杨志宗一人身上。
身后,又是一阵步履之声,杨志宗知道石室之外,已布满了教中的高手,凭功力,他根本不把所有的人放在眼下,但尉迟琼落在别人手中,等于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把目光移向绦纱蒙面女,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对方的容,隐在绿纱之后。
“赤发阴魔楚五丁”在旁狞笑一声道:“小鬼,你考虑好歹没有?”
杨志宗把充满杀气的眼光,朝老魔一扫,却答不上话来。
使他迷茫不解的是“阴魔教”总坛到底是设在什么地方,看样子。在此山之中是毫无疑问的了,但决不是这间石屋。
石室中的空气似乎是凝结住了,使人喘不过气!
“玉面阎罗婆”格格一阵娇笑道:“小鬼,我从一数到五,你不答应的话,我先毁了她!”
杨志宗这才逼出一句话道:“那你们每一个人都得惨死!”
众人心里为之一震。
突然——
绦纱蒙面女转头向“玉面阎罗婆”道:“禀护法,我有办法要他答应这个条件!”
“什么办法?”
杨志宗狠狠盯着维纱蒙面女,心里暗想:“你也逃不了一死!”
维纱蒙面女道,“简单之极,只需……”随着话声,她已挪身到“玉面阎罗婆”的坐椅之后,声音突转尖厉道:“移开你的脚!”
原来维纱蒙面女一只纤纤玉掌,已贴在“玉面阎罗婆”的命门大穴之上,“玉面阎罗婆”制人而反为人制,一张粉脸,候现死灰之色。
变生突然,出乎每一个人想象之外,齐都被这突来之变惊得面上失色。
杨志宗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维纱蒙面女何以会混在“阴应教”众高手之中,而在这紧要关头,来此一手。
“玉面阎罗婆”当真乖乖地把抵在尉迟琼命门上的脚移开。
情势急转直下,投鼠忌器,石室中这多高手,没有一人敢出。
杨志宗就在“玉面阎罗婆”把脚尖从尉迟琼命门大穴之上移开的瞬间,碎施“移形换影”绝世身法,闪电般一掠,已挟起昏迷不省的尉迟琼,靠到另一端的屋角,背壁而立,快捷得使人看不清#影动作。
“赤发阴魔楚五丁”,怨毒至极的紧盯住锋纱蒙面女,半晌才狞声道:“丫头,你敢窝里反,百灵会将要鸡犬不留!”
绦纱蒙面女,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道:“你!自身难保,还大言威胁别人,本会长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一条纤纤人影,已慢慢向综纱蒙面女的身旁欺去。
杨志宗把感激奇诧的目光,向缘纱蒙面女投了一瞥,冷凄凄的向阴魔教主道:“楚五丁,本令重申前言,阴魔教将重演昔日甘露帮的惨剧,让武林败类江湖魔凶知道报应不爽!”
所有阴魔教高手,全为之打了一个寒嘴。
墓在此刻——
一股凌厉劲道,已电闪劈向绝纱蒙面女。
杨志宗厉斥一声“找死!“以快得不能再快的手法,挥出一掌!
同一时间,维纱蒙面女被惊得一怔,“玉面阎罗婆”已一翻而脱出控制。
尖锐的惨哼声中,“黑凤凰赵丽珍”一付娇躯,被击得向后疾擅,而绝纱蒙面女,也乘机一纵身靠向杨志宗的身边!
原来这偷袭绎纱蒙面女的,正是那红巾蒙面人的叛徒“黑凤凰赵丽珍”,幸而杨志宗反应极速,一掌把她震退,虽然解救了维纱蒙面女但却纵脱了“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无限激动的向身侧的绿纱蒙面女,道:“若非姑娘慨伸援手,今天后果堪虞,在下几乎错怪了姑娘!”
终纱蒙面女轻声一笑道:“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说吧,目前尚是凶险重重!”
果然,那些“阴魔教”高手,已飞快的从石门之中隐去。
只剩下“赤发阴魔楚五丁”和“工面阎罗婆潘七姑”双掌平问,身形缓缓后移。
杨志宗怒喝一声:“纳命来!”全力攻出一掌。
两魔却乘势疾逾电掣的双双从石门之内倒纵而人,轰然一声暴自石屑粉飞激射,那石门的框沿连同石壁被劈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b,石屋也几乎震坍。
从震坍的石门内视,竟然是一个深幽黝黑的孔道,杨志宗聪慧回伦,已然悟出“阴魔教”总坛必设在这山洞之中,而这石屋,正怪人坛的门户,适才谷中所遇的四个猎户装束的中年汉子,也是教中人无疑,故意指引自己来此人骰。
足尖一点,就待向那黝暗的孔道射去,身侧突响起绿纱蒙面女b声音:“少侠,这位姑娘怎办?”
杨志宗这才想起尉迟琼姑娘尚在昏迷不省人事之中,但他又怕时间久了,被魔头们适走,急得一阵抓耳搔腮。
忙俯下身去一看,知道被点了穴道,匆匆向绝纱蒙面女道:“接手之德,容图后报,尉迟姑娘只是穴道被制,谅来无碍,请姑隍把她暂行带走,三月之内,她祖父南痴老人在黄鹤楼头相候,在y亟欲追踪仇家,一切有劳!”一说完,举手向尉迟琼虚空一拂,这一拂用的是“挥袖解穴”绝度,拂开了尉迟琼被制穴道,身形一起,就向那黝深的孔道之中射&。
绿纱蒙面女,突然高声叫道:“你回来!“
杨志宗只好又返身纵回,面上一付惶急之色,剑眉一皱道:“姑娘唤在下回来有什么事吗?”
维纱蒙面女略微一顿之后,柔声道:“你可能已追不及了!”
“为什么?”
“由此洞穿过山腥,便是‘云雾谷’,也就是‘阴魔教’,总坛所在之地,但谷内秘道甚多,你要追的人可能已从另外的秘道走了!”
杨志宗不由一呆,接着苦笑一声道:“在下却不能因此而退走!”
“那你得多多小心在意,以免误中诡计!“
“姑娘美意,在下当谨记在心,可否请问劳名?”
“这个以后如能见面,再为奉告如何?”
杨志宗无可奈何的一点头,又复满面迷茫的问道:“姑娘现在是堂堂‘百灵会’会长,何以会置身‘阴魔教’?又为什么不惜树立强仇大敌,适时倒戈向在下施以援手,愿闻其详?”
“我是受人之托,才假借联盟之名,置身此地!”
“受何人所托?”
“红巾蒙面人!”
杨志宗更加如坠五里雾中,暗自忖道:“红巾蒙面人为什么会托绎纱蒙面女预伏‘阴魔教’中,似乎这一着完全是为了自己,但,为什么?他何以知道自己会赴‘阴魔教’索仇,红巾蒙面人自荆山孽龙潭夺宝的时候开始,似乎一直暗暗尾随自己,而且每到危急紧要关头,他就会突然出现,为什么?”
谜!
令人猜不透的谜,杨志宗越想越觉迷离莫测。
“姑娘可知道红巾蒙面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却无法奉告!“
“如此,尉迟姑娘就拜托你了,再见!”
杨志宗再度向那黝深的洞口驰人,瞬息无踪。
维纱蒙面女,望着他逝去的背影,幽然叹了一口长气。
“嘤咛!”一声,尉迟琼已告悠悠醒转,杏目睁处,一跃而起,激奇的望着维纱蒙面女,好半晌才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
“是谁?”
“残肢令主!”
“‘他人呢?”
“走了!但他把你交给了我,要我伴你到黄鹤楼会见你公公!”
尉迟琼粉面之上,掠过一缕幽怨之色,道:“不,我必需找到他!“
“你找不到他,而且我们现在身处险地,危机重重,须马上
离开!”
“‘不,你要走尽管走,我一定要找他!”
“你到哪里去找?”
尉迟琼一寸芳心,早已系牢杨志宗的身上,闻言不由一怔,想道:“‘是呀,我到哪里去找他呢?”沉吟片刻之后,道:“可否请你告诉我他的去向?”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走时没有向我说!”
尉迟琼双目一红,眼角立现两滴泪珠,执撤的道:“踏遍天涯海角,我也得找到他!”说完转身就要向石室之外走去。
“他目前不愿见你,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很爱他,那你就该听他的话,而且你该想到你祖父望眼欲穿之苦!”
尉迟琼不由踌躇起来,绿纱蒙面女上前一拍她的香肩道:“我托大叫你一声妹妹,快随我走吧!”一手拉起尉迟琼,疾驰而去。
且说杨志宗顺着洞径,一味狂驰,复仇的怒火使他忘了一切利害顾忌,意外的竟然一路通行无阻,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前面透出蒙蒙白光,知道已到了洞的另一端,脚下奔驰得更紧了!
一条人影,也悄悄地尾随着杨志宗人洞而去。
杨志宗出了洞口,只见又是一个峡谷,雾气迷漫,但凭他的如电神目,仍能看得一清二楚,峡谷四周,尽是插天巨峰,雾气迷蒙之中。隐隐现出一片房舍,不问可知必是“阴魔教”总坛无疑。
里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半个人影。
杨志宗略一思索之后,就向那片房舍迫去,功凝双掌,以防意外之变。
蓦然——
身后传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杨志宗心中一凛,回首望处,方才人谷的洞口,已被炸毁,乱石堆积如丘。
杨志宗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又继续向那片房舍欺去。
谷中雾气弥迷漫,四面俱是插天巨峰,壁立如削,猿揉难攀,这也就是何以杨志宗接遍了小界岭局遭二十里的范围,依然一无所见的原因。
杨志宗一心只存着索仇两个字,对于归路的被堵塞,毫不为意。
渐行渐近,已看出一片毗连的屋宇,约莫有百来间,距离那片房舍约百丈之处,树立着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给着一个红发狞猛的半身画像,活脱脱就是“赤发阴魔”的形貌。
杨志宗怒从心起,一掌劈出,“轰!“然一声,木片纷飞,那面象征着“阴魔教”的巨型木牌,立成碎粉,木屑洒了一地。
更然——
眼光触及右侧十丈之外,一堆新士隆起之处,赫然摆着一具棺木,杨志宗一飘身纵了过去,只见地上掘了一个大坑,坑旁摆着那具棺木,坑前竖立一块木碑。
杨志宗纳罕不已,究竟是什么人死了,还未落土安葬?
好奇的向那墓碑一看,不由气破胸膛,目眺欲裂,那墓碑之上竟然写着:“残肢令主杨志宗之墓”九个大字,那不用说,这口棺材也是为自己准备的了,恨哼一声,举掌就向那棺材劈去!
“孩子,不可!”
随着话声,一条黑影,挟一道强猛无祷的劲风,快逾电闪的撞向杨志宗,与他扬手出掌几乎是同一时间。
杨志宗碎不及防,直被震飞到五丈之外,无巧不巧的落在一根石笋之后。
一声轰然暴响,同时传出,尘土砂石,漫空而起,夹着刺鼻的烟煤之味,那座掘好的空坟和那口棺材,已被炸得荡然无存。
杨志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那棺材之内预藏炸药,分秒之差,几乎粉身碎骨,只不知那适时把自己震离原地的人是谁?
这又是一次死里逃生。
正当此刻,只见无数人影,纷纷现身,向现场围了上来,当先两人,正是“阴魔教主赤发阴魔楚王丁”和“玉面问婆潘七姑”。
只听“赤发阴魔”一阵狼降也似的怪笑道:“哈哈哈哈……祸根既除,可以高枕无忧了!“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冷冷的道:“教主阁下,你且慢慢得意,先检查了现场再说,那小鬼既能躲过你的‘销形红云经’石室中又适逢那贱婢窝里反,使挟人质以要挟之计落空,现在我真担心那小鬼……”
“哈哈!潘护法你太小心了,那小鬼此刻怕不早已在森罗殿排过班了!”
“赤发阴魔”口里说,心里可是有些不放心,疾走到爆炸之处,一阵审视,不由面上一紧,惊“嚼!”了一声道:“奇怪,连肉植子都不曾发现半点!”
“玉面阎罗婆”粉面一变道:“莫要又被他走脱,这最后的一计落空的话,一切算完!
“赤发阴魔”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向四周的教中徒众一挥手道:“搜!“
“遵谕!“
一片遵谕声中,为数不下二百的徒众,抽刀拔剑,蓄劲运功,数十人做一股,向四下慢慢搜去,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腔子口,这种搜查,何异于驱羊群去觅虎踪。
杨志宗在石笋之后,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正待现身之际,只见数约四十的一群“阴魔教”徒众,已向自己匿身的方向,走了过来,转眼已接近到不及两丈,一股无名孽火,直冲顶门,脸上杀机陡炽,一长身核移三尺。
向这方而搜索的一群,突见石笋之后,现出一人,细看之下,不由亡魂皆冒,惊呼之声响成一片……
杨志宗摹一咬牙,飘近五尺,双掌疾抡,运足功劲,一招“秋风落叶”候告出手,肃煞罡凤,匝地狂涌而出,势如飞瀑怒潮,奔腾厉啸。
惨号之声,立时响成一片,人影乱飞,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杨志宗怨毒已深,杀机浓炽,一招出手,紧接着又是同样的一招电掣再度劈出。
地上,立时横陈了一片尸体,近四十个徒众,无一幸免。
云雾谷中,顿时杀气弥漫,如临末日。
无数人影,峰拥般朝杨志宗立身之处扑来!
杨志宗墓地掣出“残肢令”,左掌右令,向人群射出,势如滚汤泼雪,当者披靡,不是被掌风震飞,就是被“残肢令”宰杀。
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层层叠出。
刹那之间,血流成河,尸积如丘。
“赤发阴魔”等顶尖高手,一阵集议之后,一涌而前,那些幸而不死的徒众,丧魂落魄的像潮水般向后退去。
无数积尸之中“残肢令主”巍然卓立,伊若天神。
“赤发阴魔”,“玉面阎罗婆”等十个教中顶尖好手,把杨志宗围在核心之中,“黑凤凰赵丽珍”也在其中,一个个如野兽般闪着凶光。
杨志宗赤红如血的双眼,遍扫身前的顶尖高手一周之后,把目光停在“赤发阴魔”的脸上,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怨毒的道:“楚il丁,今天云雾谷中,将不会剩下半个活口!”
这句充满疯狂杀机,怨毒无限的话,使得这群魔星,心中寒一直冒。
“赤发阴魔”向满布地上徒众的尸体瞥了一眼,目眦欲裂的道:“小鬼,本教主不把你剥皮挖心,誓不为人!”
话声甫落,身形微微向后一挫,双目微闭,两臂上提,乎胸缓缓推出,硬骨裂肤的寒飘,应掌而发,三丈之内,有如极地冰窟,掌风未至,澈骨寒风已先袭。
杨志宗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太阴掌!”念动之下,“两极真元”应念而生,双掌凝沉十分的向前一送,一道红白相间的气流,冉冉而出。
双方都是阴柔劲道,表面上看来平平无奇,但却潜劲如山。
“两极真元”通刚则柔,遇柔则刚,奥妙无穷。
劲风甫一相接,“两极真元”立生妙用,马上变为阳刚之劲,“波!”的一声巨响,“赤发阴魔”拍的阴柔劲道,竟被震得四散进射,瞬息归于无形。
突然,周遭九道劲风,呼啸卷涌,袭向杨志宗。
“阴魔教”九个顶尖高手,同时出掌,劲势之强,无与伦比,宛若天倾地陷,地裂山崩,骇人听闻。
杨志宗心中一凛,贯足全身功力,双臂疾震,“乾坤失色”倏然展出。
“轰隆!”之声,四山齐庞,劲风鼓荡,如怒海狂涛,弥漫谷内的雾气,一阵卷舒,袅袅向四外围散,闷哼声中,已有两个高手倒地不起,杨志宗也不由得被震退了五个大步,方始立稳身形,
紧接着“赤发阴魔”的“太阴掌”,挟裂肤如割的寒气,又告飘来。
杨志宗闷哼一声,向右疾移五尺,身形未稳,右面的“玉面阎罗婆”和另两个高手,六掌齐扬,电闪劈出。
刹那之间,“呼轰”之声,震耳欲聋,劲风波波相连,生生不息,如狂涛怒卷,不断的涌向杨志宗。
杨志宗拼以全部功力,施展“乌木神功”中的第四招“怒海扬波”,一圈圈的劲气,向四周扩散,真力激撞,声震长空,有若干军怒吼,万马齐嘶。
几个回合之后,杨志宗已感气血翻涌,口鼻皆窒,心念疾转道:“我必须出奇以制胜,决不能一味硬拼下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之中,身形疾旋而起,随着劲气鼓荡之势,翩翩飘飞,这是他在未出道之前传自“云里青驾祁钧”的独门轻功绝技“彩驾乘凤”,因准空隙,以苍鹰搏免之势俯冲下击。
每俯冲一次,必有一个高手殒命!
片刻之后,对方只剩下“赤发阴魔”“玉面阎罗婆”和“黑凤凰赵丽珍”三人。
杨志宗也飞泻下地!
这时那些在数十丈遥遥观战的“阴魔教”徒众,似已看出情况不佳,一个个溜之乎也,连半个都不曾剩下。
杨志宗落地之后,半言不吭,“哩!”的掣出的“残肢令”,左掌以十二成功劲,朝“玉面阎罗婆”冷笑一声,举掌相迎,“波”的一声巨震,“玉面阎罗婆”被震退三步,杨志宗自己也身形一晃。
同时间,“赤发阴魔”也全力攻出一掌。
杨志宗就身形一晃之势,“移形换影”,变位转身,堪堪避过一击,右手一招“残肢断魂”,电闪向“赤发阴魔”攻击。
“残肢断魂”一招三式,诡辣无匹。
“赤发阴魔”摹见自光一闪,森森刃锋已临身不及三寸,角度部位,大异武林常轨,奇诡厉辣,封架无从,不由惊魂出窍,急切之中,身躯倒飞平射,顺势劈出一掌。
这一着可谓巧而又巧,误打误撞的躲开了“残肢断魂”的前两式,又因乘势发掌的关系,使杨志宗的最后一式窒得一窒,侥幸被他躲过残肢洞胸之厄,但腿腔之上,仍被划开了半尺长一道口子,登时血如泉涌。
就在此刻——
“玉面阎罗婆”和“黑凤凰赵丽珍”已告双双分两面夹攻而到,抉逾电闪。
杨志宗当机立断,功随念生,以“两极真元”护住背心要穴,双掌一抡,一招“雷惊天地”猛向“玉面阎罗婆”迎去,劲风如涛,夹轰轰雷鸣。
“波!”的一声巨震,接着是“蓬!”的一声闷响,场中同时传出三声问哼。
“玉面阎罗婆”被杨志宗的一招“雷惊天地”震得踉跄后退,网哼一声,而杨志宗的后背却硬挨了“黑凤凰赵丽珍”的一掌,一阵血翻气涌,眼冒金星,忍不住也闷哼出声,同时“黑凤凰赵丽珍”也被杨志宗的护身爱气,反震得连退五个大步,双腕疼痛如折,也闷哼出声。
杨志宗一定心神,身形又电疾的向“赤发阴魔楚五丁”射去,左掌以十二成功劲,猛然扫出。
“赤发阴魔楚五丁”此刻已存下拼命之心,双掌挟以毕生修为
内力,倾力推出。
“隆!”然暴响之中,杨志宗的身形,被硬逼落地,无数股寒飘,透肤而人,如针扎刀刺,全身血脉,似乎陡然凝冻了一般。
“赤发阴魔楚王丁”被震得口角溢血,身形摇摇欲倒。
杨志宗禀赋特异,兼有“两极真元”奇功在身,阴寒之气,随人随消,猛提一口丹田真气,身形碎然爆弹而起,仍是左掌右令射
向“赤发阴魔”。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号,破空而起,血光崩现之中,“赤发阴魔”四肢斜抛而起,剩下一段躯干,倒卧血泊之中。
杨志宗厉吼一声:“哪里逃!”
疾逾陨星流矢般的划空射去,身形堪堪超越“玉面阎罗婆”两人,尚未着地,双掌已告凌空挥出,把两人硬迫停住身形,他也随着泻落两人之前不及一丈之地。
两人花容惨变,娇躯乱抖,骇然注视着杨志宗。
杨志宗如雷神目,向“黑凤凰赵丽珍’一扫道:“赵姑娘,看在红巾蒙面前辈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不过我郑重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练成绝艺之后,可随时找我!”
“黑凤凰赵丽珍”心里比死还难受,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道:“杨志宗,今日你不杀我,有一天我必杀你!”
说完无限怨毒的瞪了她曾爱过,又成生死之敌的人一眼,转身走了。
杨志宗脸上杀机云涌,咬牙切齿的向“玉面阎罗婆”道:“女魔,血债血还,现在轮到你了!”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惊悸的向后退了一步,粉脸遂呈死灰之色,这淫毒狠绝骏颜不老的红粉女妖,像是骤然之间,变得丑怪苍老,凄厉的一笑道:“小鬼,不必多饶舌,动手吧:“
杨志宗上次既经证实“玉面阎罗婆”与自己的身世无关,心中了无顾虑,欺手上前两步,一招“乾坤失色”,倏然出手。
“玉面阎罗婆”只觉对方这一招威力大得无穷,根本无从封挡闪避,但也竭毕生功力猛封面出。
惨哼声中,“玉面阎罗婆”被震飞三丈之外,“砰!”的一声,摔落尘埃。
杨志宗欺身又进。
“玉面阎罗婆’竟然又颤巍巍的站起身形,口角前襟,血渍殷然,惨厉如鬼。
杨志宗手中“残肢令”一扬,正待……
蓦在此刻——
一缕劲风,从后疾射而来,似指向自己的“命门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