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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怒剑红颜 东方白负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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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正面闯入动手,应付并不难,如果是暗袭,房间里藏不了人,椅子紧靠着背后的板壁……

想到板壁,突然心中一动,祝彩虹不知去了哪里,隔壁房间是空的,老店的板壁年久松脆,利器穿透轻而易举,如果有人在隔壁对准椅背,猝然……心意才这么一动,他立即重心移脚,臀部微起,手抓扶手,连人带椅转了一个方向,背心已离壁对着空处。

几乎是同一时间,“擦!”地一声,原来对着背心的板壁上突出了半尺长一段晶亮剑尖,相当锋锐的剑尖。

公主小玲粉腮一变。

东方白面不改色地道:“姑娘,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在下,似乎有欠光明吧?”

公主小玲的脸色在一变之后,居然立即恢复正常。

“这只是试试你反应是否灵敏。”

“哦!这种试法可是要命的?”

“对你而言,只是个小小的玩笑!”她说得很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剑尖抽了回去,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然而东方白已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劫,如果他没突然想到这一点,剑尖已穿进他的背心。

东方白极有风度地笑了笑。

“照姑娘的说法似乎还有好戏在后头?”

“大概是的。”

“何不立刻让在下见识?”

“可以!”

生死敌对,气氛却很平和,双方仿佛是在闲聊,但彼此心里有数,东方白是全神戒备着的,从刚才剑穿板壁这一手看来,眼前这女人相当不简单,但他不能主动对她动剑,因为那不合于他的原则。

“东方白!”公主小玲笑了笑,笑态很美,很撩人,但仍然使人有一种冷刺感,就像一朵艳丽的鲜花里藏了根刺:“如果说,体现在突然失去了功力,你会怎样想?”

东方白又头一震,他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她说这话必然有用意,也许就是所谓的好戏即将上演的开场白。

“人怎会突然失去功力?‘口里问,心里却在盘算。

“你是江湖高手,不应该问这句话。”

“既然失去功力,那就变成了寻常人。”

“对,结果呢?”

“俎上之肉。”

“完全正确!”

公主小玲的右手拐本来搁在桌上,这时,她翻起手掌,掌心向着她自己,微笑着审视手掌,仿佛她对自己的玉手十分欣赏。

东方白大为困惑,猜不透她在弄什么玄虚。

使人丧失劝力不外乎以掌指破穴,用邪门方法制人心神,再不然就是用毒,她准备采取什么方式?

她在看自己的手。

东方白也在注意她的手。

蓦地,一条人影闪入房间。

东方白抬眼一看,呼吸为之一窒,惊怪莫名,进房的赫然是个缁衣老尼,眉毛已灰,年纪将近古稀,又高又瘦,胸前金光灿然,一串及腹念珠竟然是纯金打选的,每一粒都有龙眼大,两个眸子精光迫人。

出家人怎么也会介入江湖是非?

东方白与公主小玲双双离座而起。

“阿弥陀佛!”老尼宣了一声佛号道:“公主不可率性而为,完全不念及后果。”

老记竟然也称她为公主。

“师太……”公主小玲真正地脸上失色。

“速速离开!”老尼的口吻是命令式的。

公主小玲口吻翕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深深望了东方白一眼,噘起小嘴,万分不情愿地出房而去。

老尼的目光照向东方白,像烈日下的发光体,迸出丝丝晶芒,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东方白傻了眼,想叫住老尼问个明白却没叫出声。

老尼是何来路?

她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公主为什么不敢对她反抗?

呆了一阵,他坐回椅上,望着板壁上差点要他命的剑孔,心里想:“那被尊为公主的女子曾说要自己失去功力,如果老尼不来,她会使出什么手段?看样子老尼早已来到门外,适时现身阻止了公主的行动,这情形跟鬼树林外”铁杖姥姥“阻拦公主的行动一样,照此推测,老尼也应该是她们一门子的,绝不是局外之人,可是出家人怎么挤身于世俗的江湖帮派呢?”

想不透,只好不再想。

“彩虹怎么还不见影子?”他想到了祝彩虹:“如果彩虹也在,局面会演成什么样子?”

“客官!”小二出现在门边,手里拎了个包袱。

“对了,小二,你可曾看到小姐出门?”

“小姐?”

“哦!就是我那小妹子。”

“没看到!”

“有什么事?”

“有位大爷要小的把这包袱送给客官。”

“噢!”东方白大感狐疑,道:“拿进来!”

小二进房把包袱放在桌上。

东方白瞅着包袱皱起眉头,揣不透是什么蹊跷。

“要你送东西的是个什么样的大爷?”

“像个买卖人,面生得紧,不认识。”

“他……没说他是谁?”

“没有,东西一交代人便走了!”

“好,你去吧!”

小二转身出房!

东方白端详了包袱几眼,解开,竟然是几件女人的衣物,除了外衣还有亵衣,他惊诧得不知所以,仔细一看,全身的血管登时凝冻,他认出这外衣正是祝彩虹穿的,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她的衣物送回来?

送衣物的是谁?

目的何在?

祝彩虹遭遇了什么?

连亵衣都被抛下,其结果不问可知,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美人,这样一朵完美无瑕的名花,而今竟然……

东方白的修养定力已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但现在他的情绪鼎沸了,他感觉到全县每一个细胞都要爆炸,祝彩虹在他心目中如同天际的彩虹般高洁艳丽,她是在他的保护之下,他俩兄妹相称,而现在这道彩虹可能蒙污,可能破灭,送衣物来,是一项残酷的挑战,也是一种极端的侮辱。

“啪!”他猛拍剑柄,用力抓住,杀机像烈火在胸中熊熊燃起,他要为她拔剑,他的剑渴想饮血,他要为她打破“三不”的原则。

剑柄如果不是铁的,此刻已被他捏碎。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现在正有此慨。

是一间极其华丽的卧房,珠帘练帏,锦衾牙床,所有的摆饰都极尽奢美,一般人常拿“美如皇宫”四个字来形容华美的居室,现在这间卧房便有点相似了。

床上有人拥被而卧,露出肩以上的部份,是个女人,秀发披了一枕,一只玉臂搁在被外,人美得像牙雕,像玉琢,彩绣衬托着晶莹,变成了眩目的图画,整幅的图画是一种无以形容的诱惑,这种诱惑可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死,去做任何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从露出的玉臂看,床上人身上没着衣物。

房门是关着的,房门外还垂着珠帘,珠帘外摆了张太师椅,椅上坐着的是个讨债鬼似的中午妇人,粗眉大眼,一脸的凶相,绷紧的面皮敢打赌她一辈子不曾笑过,假使她真的会笑,那也一定是令人掩目的笑。

房门里外是极端的不谐调。

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小婢捧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朝中年妇人欠了欠身,恭谨地道:“二娘,小婢送衣物来。”

“进去吧!”

“是!”

小婢拂帘推门而入。

厅门边伸出了半个脑袋,目灼灼注视着房门。

中年妇人目送小婢进房,回过头,厅门边半个脑袋一缩,正好被她发觉,凶睛一瞪,大喝道:“什么人?”

粗嘎但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像蟒锣乍振,令人听来胆颤心惊,隔几层院落都可以听得到。

“二娘,是我!”一个衣着锦绣的年轻人现身出来。

“继宗?”中年妇人粗眉耸了耸,道:“你来做什么?”

“路过!”叫继宗的步入客厅,斜眼、跛脚,走路一跷一拐,左肩高,右肩低,一脸的阴鸷外带邪气。

“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二娘,我……”斜眼瞟向珠帘。

“你什么?”

“我想看看……”

“看?”凶睛瞪得鸽卵大。

“二娘,我只想看一眼!”继宗邪意地笑了笑。

“半眼也不行。”

“看一眼又不会把人给着坏。”

“我说不行!”

“二娘,您平时最疼我,对不对?”边说边跷到中年妇人身边,用手在中年妇人背上摩裟着,道:“只看一眼,行么?”

“说不行就是不行!”

“二娘,您把我从小看到大,无论我想要什么,那怕是天上的星星您都会摘下来……”

“少跟我来这一套,这是你老子的严命,谁也不能违抗,你知道她的来头么?”

“什么来头?”

“无肠公子东方白的义妹,也是红粉知己,你惹得起?”

“把人给弄来,惹也已经惹了,再说,无肠公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邪,有天要他尝尝我丁继宗的绝户剑法,看他还能不能横行。”

“哈!小子,你给我好好听着,你已经看过抬回来的尸体,几个遇害者的能耐你是知道的,你打算走他们的后路是不是?”

“二娘,别说得那么严重。”话锋顿了顿又道:“既然她是元凶的同别人,为什么要把她招待得像皇亲国戚?再说……”

“别说了,这是你老子的主意,他有打算。”

“什么打算?”

“少问,出去吧!”

“真的不行?”

“不行!”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停了停,缓和了语调道:“继宗,你已经二十郎当的人,不小了,竟然还那么不懂事,成日价在外面胡来,你老子望子成龙,你偏偏不争气变成了蛇,想想看,堂堂‘太王帮’居然受‘坤宁宫’那帮子女人辖制,如果公诸江湖,‘太王帮’这块招牌还能竖得起来么?”

“这跟房里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算了,走走走,别惹我生气。”

丁继宗望着珠帘遮掩的房门吞了泡口水,悻悻地离开,口里不知在嘟哝什么,二娘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叹气。

房里,祝彩虹已经换好衣服,虽是临时买的还挺合身,料子不错,式样也新,这一来,更加显得亮丽迷人了。

小婢望着她仿佛着了邪,痴了。

“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字?”祝彩虹幽幽启了口。

“啊!”小婢从迷茫中清醒过来,道:“我叫小蝉。”

“小蝉,很好听的名字,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主人的别馆。”

“你家主人是谁?”

“这……我不能说,上头交代什么也不能说。”年纪小,说话天真而率直。

“我原来的衣服呢?”

“丢了!”

“什么?”祝彩虹惊叫起来:“你把它给扔了?”

“小姐!”小蝉天真地笑了笑,道:“不是扔,是丢失了,你洗澡时换下来,我看已经脏了,我顺手拿去扔在洗衣盆搓洗了晾在角院里,偏巧这儿找不到合你身的衣服,所以才委屈你光着身子上床,刚才我去收,发现衣服没了,只好上街去买这套新的。”

祝彩虹困惑地望着小婵。

“我不懂,你们这深宅大院,一般人进不采,而且我那粗布衣服根本不值钱,丢在地上也没人抢,怎么会被偷呢?”

“我……也想不通!”摇摇头,又偏头想了想:“你大概饿了,我去端吃的来。”

说完,转身出房。

祝彩虹坐上床沿,秀眉深深锁了起来。

徐家老店。

东方白面对祝彩虹的那堆衣物,在经过一阵狂激之后,他逐渐冷静下来,在情况完全不明之下他必须好好想上一想,盲目的冲动于事无济。

首先他想到祝彩虹在替自己敷药裹伤之后回房去睡,等自己一觉醒来,人不见了,据小二说,不见人出店,难道她是在房中遭了算计?

对方把她的衣物送了回来,是什么意思,挑战么?

如果说对方算计祝彩虹的目的是对付自己,依目前情势,很可能是太王帮的杰作,因为他们惨死了几个大头,而自己是他们心目中的凶手,采取这种手段是可想而知的事,这是第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如果目的是祝彩虹本人,因为她太美,垂涎她的人太多,但情理上说不过去,隐秘尚且不及,不会把她的衣物送回来。

现在是等对方的第二步行动么?

就在他瞑思之际,一条人影出现门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贵介公子打扮,五官端正,风度不差。

东方白心中一动,莫非……

“朋友是……”

“在下卜云峰,本店客人,冒昧打搅。”

“有何指教么?”

“基于同店之谊,有件事难以缄默,不得不相告。”

“噢!”东方白心中又是一动,道:“请进!”

卜云峰迈步进房,拱手为礼,东方白肃客就座。

“兄台想就是鼎鼎大名的‘无肠公子’东方白了?”

“不敢当,江湖朋友赐的恶名而已。”

“东方兄忒谦了!”

“卜兄有何事要相告?”

卜云峰面色一正,沉声道:“今天拂晓时分,有两名女客进入隔壁房间带走了女房客,在下正好住对过房间,所以发现了这件事,经问店家,才知道那位女客是令妹……”

道到这里倏然住了口,他发觉东方白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东方白的脸色的确变得相当难看,他完全明白了,自己所料下差,果然是太王帮的杰作,所谓女客当然是那被称做公主的手下,掳了人还送回衣服,这是明显的挑战,对方既不愿三月之约,看来只有动武一途。

不过,这消息也使他略为安心,祝彩虹是落在女人手上。

他最担心的问题严重性便减轻了。他站起身来,抱了抱拳,尽量抑制住狂激的情绪道:“敬谢卜兄指点,感激之至!”

卜云峰笑笑起身道:“哪里话,在下一向嫉恶如仇,只因当时未明事况,没有及时伸手,如果当机立断……”

东方白道:“就如此已令在下感激不尽了。”

卜云峰道:“东方兄知道那两个女客的来路?”

东方白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卜云峰眉毛一扬,诚挚地道:“可有在下效劳之处?”

东方白也挑眉道:“不敢劳动卜兄大驾,盛情心领,在下自信还可以应付。”他现在的情绪巳经稳定下来。

卜云峰道:“那在下告辞。”

东方白歉意地道:“容后再叙。”

卜云峰离去之后,东方白紧急盘算,半个时辰前发生了利剑穿壁那一幕,明摆着祝彩虹的失踪与她们有关,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事论事,是自己牵累了祝彩虹,非立时把她救出不可,天知道她们怎样对她……

森林秘屋应该就是拘禁祝彩虹的场所。

想到森林秘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那片林木是一座奇阵,上次脱险是有神秘客在暗中引导,自己对奇门之术是外行,闯进去是自投罗网,根本不必奢谈救人,突地,心中灵机一触,卜云峰出现得突兀,莫非他就是……

他也投在同一店中,对自己的动静当然明白。

他点出祝彩虹失踪之谜。

他刚才曾说可有效劳之处?

事实似乎已非常明确,卜云峰很可能就是援手自已脱出鬼树林的神秘客,如果自己现在采取行动,他会暗中伸手么?

极有可能,虽然他如此做的动机不明,但他既然伸手于先,便不会退缩于后,反正此险是非冒不可。

鬼树林。

从外表看去,这片林子与任何林子一样并无丝毫特异之处,由于林里布了阵势,迷陷过不少误入的人,一旦传扬开来,便变成了鬼树林,久而久之,鬼树林自然形成了禁地,再没人敢胡闯,在徐家集远近百里妇孺皆知。

东方白强忍着腿伤来到地头,远远停住隐起身形。

整座荒林是一个大阵,无论从任何方位进去,其结果都是一样,现在他所希望的是对方有人出现,那样便可以捕捉或是制造机会,但枯立了盏茶时间,荒林漠漠,人踪杳然,他不能不作慎重的考虑——

如果再向前逼近,必然会被对方卡哨发觉,一旦形迹暴露,要灵活运用行动的方式便会增加困难。

自己不谙阵势,寸步难行,如果对方故意不出面答理,而势又不能贸然胡闯,僵持下去将是非常尴尬之局面。

即使神秘客会插手,自已也不能因人成事,更何况那只是一种想法,与事实是两回事,同时在光天化日之下,神秘客未必肯自暴行藏。

如何能不经鬼树林而进人腹地,这是他考虑的重点,然而这是件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为秘屋是在林中。

抬头遥望,鬼树林的一方连接着一脉山峦,不由心中一动,根据印象中的方位判断,秘屋是靠近山峦的一方,如果由山区一方进入,可能就可以避过奇阵,但如果要选这路线,至少得绕行五里,而且山区的状况还是未知之谜。

踌躇良久,觉得舍此已无他途。

于是,他立即下了决心,遥遥迂回朝山区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接近山脚,只见山区绵亘不知多远,但靠近鬼树林这一方却是平地突起,山腰以下是森森林木,与鬼树林连成一片,山腰以上是巉巉巨岩,草木不生,只偶而有一两株小树从岩缝里斜伸。

毫无疑问,这片与鬼树林连成一片的山林必然也是奇门阵势的延伸,既然设防当然不会留这个大缺口。

略作思索之后,他绕向山背方向,开始攀援。

山势陡峭,加上腿伤,攀登起来份外吃力,平时可以一跃而升的地方,现在必须手足并用,一尺一寸地向上移,爬了一半,业已汗透重衫,受伤的部位疼痛加剧,他攀附在岩石间喘息,信心已呈现动摇,照此情形,即使能勉强上峰,下峰却成了大问题,何况敌情难料。

喘息了一阵,又继续上攀。

他觉得愈来愈不济,一只伤腿成为极大的阻碍。

天际没有彩虹,但他仿佛已经看到那璀璨流亮的彩虹,这给他增添了无比的力量,他咬紧牙关奋力向上攀。

腿伤的剧痛似乎已蔓延全身,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肌腱都在痛,然而他的动作没停止,牙齿几乎要咬碎。

头顶出现一块突岩,伸出壁面约莫两尺,左右是平滑如镜的岩壁滑不留手,只有翻上突岩一途,一只脚不能使力,得靠两手一足翻升,他蓄足了一口气,双手抓牢突岩,脚已是空,正待曲肘振臂上翻……

精芒乍闪,头顶上露出了半截剑。

像突然遭受雷须,脑海骤呈空白,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突岩上竟然有人在等着,自己身悬虚空,即使对方不动手,自己也不能支持多久,要是一松手,在伤腿不能着力的情况下,势非摔个骨碎肉糜不可。

“东方白,你这条路选错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东方白哑口无言。

“如果斩断你的手指,你的下场是什么?”

“……”

东方白依然出不了出,他不能求饶,但又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他现在已经是俎上之肉,只有听凭宰割的份,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他并不怕死,但这种死法的确太窝囊也太不甘心。

“东方白,你这叫自己找死!”

“未见得!”

他迸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哈哈哈哈,你能飞么?”

手指头一阵锥心剧痛,他几乎松手下坠,感觉上是有只脚踏在指头上,这种痛法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头顶晃亮的剑尖已收了回去。

的确是选不对路,可想而知,人能攀援的地方当然是设防的,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而且又有天然之险可凭。

可是正面是鬼树林,自己不谙阵势,闯进去的话毫无疑问会被生擒活捉,其结果又相差多少?

“东方白,你将要为你残酷的杀人手段付出代价,现在时辰已经到了,趁你还能开口说话,有遗言交代么?”

“有!”一个字冲口而出。

“说吧!”

“你们把祝彩虹怎么了?”

“祝彩虹,你那美如天仙的伴侣……”话锋顿了顿,才接下去道:“东方白,奇怪,你怎么会对我问起她来?”

“你们……把她掳了来……”力气已接不上一句话。

“哦!你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时对你已经不关紧要,你已经是将死的人,自顾已经不暇,还能顾及她么?”

东方白到了不能支持的地步,十个指头已将不能支持身体的重量,何况还有只脚踏压在指头上,只消一松手,命运就决定了,彩虹也将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消失,知道又如何?

不知道又如何?

踏在手指头上的脚磨动,奇痛攻心,一只手松脱,只剩一只手抓住,绝望笼罩了他,他暗道一声:“完了!”

就在这生死一瞬之间,一个苍劲的声音道:“拉他上来!”

东方白的手指又在滑脱,手腕突被抓住,身躯向下一沉、稳住,然后被拉了上去,在趴卧突岩上的瞬间,他有一种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感觉。

他坐起身,首先入目的是一个持剑的青衣少女,侧方靠岩石拄杖而立的赫然是“铁杖姥姥”,目光转动之下,看出这突岩上方是个两丈见方的平台,离峰顶已经不远,坡度也已缓和,但插立的嶙峋山石有如成群僵化的怪兽奇虫。

“东方白,你闯这峰头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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