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老七5 (第2/2页)
“屠影!你在哭?”她虚弱的声音有些诧异。
“哪有?只是喝了你的水,有些沙哑罢了。”屠影急忙否认。
“!你刚刚吻了我对不对?”她戏谑。
“那个叫‘人工呼吸’,我不这么做的话,这会儿你已经去向阎王报到了,笨蛋!”
闻言,关茧大皱其眉,噘嘴指控:
“你今晚一直骂我笨。”
“爱逞强、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家伙不是笨蛋是什么?”屠影数落道。
“我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是吗?长久以来,我们所面对的不就是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我们不断地剥夺他人宝贵的性命,相对的,我们的生命也随时处在不可预知的威胁中,任何可能或不可能的意外,对我们的生命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了不是吗?”关茧像在自言自语般的轻喃。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存在的意义吗?”
关茧的眼瞳对上他的。
“也许吧。我们可以任意变换身份、可以成为任何我们想要成为的人,然而事实上,我们谁也不是,就像一堆虚幻的泡沫。”
“那么其他人又如何呢?他们有身份、有社会地位、有成长纪录,但大多数的人通常渺小如蝼蚁;反倒是我们,可以变换任何身份,那些头衔、地位、成长纪录等等,只要我们想,我们都可以任意捏造。事实上,我们可以算得上是高人一等,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虚幻而妄自菲薄呢?到底是谁给了你这种联想?”发觉事态严重的屠影连忙谆谆开导。
“但我们到底是谁呢?”她茫茫然地瞅着他。
“我们就是我们呀,你是关茧,我是屠影,我们是群没人要的孤儿,由‘教授’抚养、训练长大,就是这样。生命的真谛难以探索,无需庸人自扰,只要记住活在当下的感觉,就能得到快乐。”
关茧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睇凝着他,蓦地发觉对他有种崭新的发现。
“你今晚的话好多,比你上星期的话全加起来还多。”
他苦笑——
“谁叫凑巧让我给碰上正在胡思乱想的你?如果此刻是关羌在你身边,我猜他大概也会这么对你说。”
“屠影……”她忽然轻唤。
“什么?”
“头低下来一点。”她对他招招手。
屠影依言低头,关茧接着将双手往他颈后一放,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他先是一愣,但敌不过她充满诱惑的吻,便化被动为主动地回应了起来。
“天哪!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关羌惊怒的声音霍地打断他们。
他们忙不迭地分开……
关羌拾起地上的泳衣丢给他们——
“穿好上来!”
关羌、关茧和屠影三人坐在客厅里,前者显得面色凝重,长辈似的口吻质问屠影: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发展到这地步的?”
“哥……”关茧欲言又止。
“我们的关系一直是你所看见和了解的那样,没什么发展,今晚只是突发状况。”屠影老实说。
“什么?!”关羌一把揪起屠影的衣领、咬牙切齿:“难道你把阿茧当成外面一般的女人?”
“不……”
“哥,你别这样,是我……”
“闭嘴!”关羌喝斥,自己打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妹妹,哪能允许这么被人欺负?尤其还是自己人,就更不应该了!“你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关羌,容我提醒你,茧已经是成人了。”有时候他真怀疑关羌对关茧那种保护过度,根本是恋妹情结。
“成人又怎么样?!”
“此刻的你像个宝贝女儿要被别的男人抢走似的死老头。”屠影不客气地批评。
“哼,我倒从没发现你的嘴这么臭!”关羌自然也不甘示弱。
“闭嘴!”关茧按捺不住地咆哮,让两个男人才欲开始的战火刹地喊停。
“茧,哥哥是为你好。”关羌走过去搂着关茧的肩,一想到屠影方才吻她的身体,就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
“哥,就像屠影说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可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我爱干嘛、那都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行不行?”
“茧……”
“刚刚是我主动的,在天时、地利、人和、情绪对的时候自然发生的一件事,值得你那样大惊小怪、小题大作吗?你不也常这么做?还是,你觉得屠影比不上外面的任何一个男人?”
“当然不是……你……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样随便……”关羌诧异地结巴起来。
见关茧将炮口转向自己哥哥,屠影过意不去,赶紧向关羌解释:
“你别误会,茧在今晚之前一直非常纯洁。”
“那么夺走她纯真的人就是你喽!”关羌怒不可遏地瞪向屠影。
关茧翻翻白眼,暗骂一声屠影的鸡婆,差一点就可以搞定了说,结果他偏偏又来插一脚。
“你们慢慢吵,我先回房去了!”懒得理他们,关茧转身离开。
“茧……”见妹妹气得转身离去,关羌又将怒气转向屠影——
“你一定要负责!”
“负责?你的意思是要我娶茧为妻吗?”屠影那张即使天塌下来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又回来了。
“没错!”关羌点头强调。
屠影忍不住摇摇头。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一碰上茧的事,你要不就脑筋打结,要不就脑袋瞬间变得像石头一样硬。”
“废话少说!”关羌粗声骂道。
屠影耸耸肩。
“好吧,就算我愿意为方才的行为负责,但你也得问问茧肯不肯呀。”
“她当然会肯的,刚刚她只是不好意思,毕竟是女孩家嘛。”关羌兀自结论。
屠影暗暗叹口气,这关羌每每一处理起妹妹的事,便活似回到古代人那般的食古不化,令人哭笑不得。
“懒得跟你说。”屠影嘀咕,转身回房去。
留下关羌一人独自吹胡子瞪眼。
“董事长,有个殷小姐说有急事要见您。”
会议中,秘书小声地向司徒黑魇附耳报告。
“什么急事?”
“她说……家里的水管破了。”
黑魇眉心一拧!
“她家水管破了干我什么事?!”
“是您家的水管。”秘书拼命忍住就要不受控制的笑意。
黑魇霍地从椅中跃起——
那个专惹麻烦的女人!
“会议继续,我去去就来!”他对干部们宣布,继而随秘书走向会客室。
殷绮柔一见着他,立刻表现出无助的模样,垂着脸嗫嚅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烂理由打扰我开会!”黑魇极度不悦地瞪她。
“对……对不起……”她在他骇人的目光下瑟缩。
“水管破了你找人来修理就好了,有必要特地跑到公司找我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找谁修理……”她一个劲的道歉。
“王妈呢?”王妈已由先前的看护成了他现在聘用的专职管家。
“她小儿子病了,我让她回去照顾小孩。”
“什么?!发她薪水的人是我,她想请假或做什么都应该先向我报备,而不是你吧?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黑魇没好气地质问。
“对……对不起……”殷绮柔的头已经快垂到地面了。
“董事长。”秘书适时出声叫唤。
司徒黑魇向来冷峻的外表虽然常令胆小之人畏惧,但他待人其实还不错,至少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吼过女孩子,因此,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倒不禁让人好奇起来了。
黑魇揉揉太阳穴,花了十秒钟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秘书说道:
“帮我找人去处理一下,我回去把会开完。”
“是。”
“谢谢你。”殷绮柔说。
秘书客气而生疏地微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