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超忆症【8】 (第2/2页)
最后是刘国栋后问的那一句“怎么了”。
我依旧撑着墙,扭头看向刘国栋,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半分钟是足够长久的沉默,在如今的情况下更是足够令人不安的沉默。
我开口了,语气平静,“在你的眼睛里,现在的门轴是怎么样的?”
“呃。”那时的刘国栋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我,“就是,门轴和门框接在一起,有底座,有螺栓……还有一根,呃,固定杆,应该这么叫?”
这是一个正常的门轴的描述,那种时候刘国栋绝对不会跟我撒谎。既然我与刘国栋眼中的门轴不同,那就说明我与他其中一个人的视觉一定出了问题,而这个人很大概率是我。
要么是幻觉,要么就是我的认知遭到修改。我扶着墙壁慢慢蹲下,摸上了其中一根食指粗细的树根,粗糙,发凉,是一种正常的树皮触觉。
我抬头问刘国栋:“我在摸哪里?”
“门轴的那块铁片上,可以转的那个。”刘国栋同样蹲了下来,认真严肃地回答我。
我又弹了弹树根,声音发闷,指甲能感受到接触面的凹凸不平,“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形容一下。”
“这怎么说?我语文又不好,哪有那么多形容词啊……就是那种,弹铁片的声音啊,很脆,还有点响。”刘国栋挠了挠头,回答得很为难。
我闭上眼睛,默数三秒钟,睁开眼,那些庞杂交错的树根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确实身处异常;我被感染了;我的认知遭到修改。
睁开眼的那一秒钟,我确认了三件事,并打心底深处感到庆幸。
坏结局底线的最下限是死亡,而我还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是我的座右铭。
这并不是说我是一个多么乐观,多么满怀希望的人,只是因为我怕死,十分怕死。
我很快接受了自己被感染的事实,这坏结局底线思维之中早已预演过一次。我很庆幸这扇门没有带来即时死亡,只要没有失去生命,我就能继续挣扎。
我把自己的体会已经确认自己受到影响的事情简略地和刘国栋说了几句,他同样沉默了不短时间,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李贤,对不起,是我的错。”
同时,因为那感知中,自己的记忆刹那的“沸腾”,我也大概理解了刘国栋所说的“每时每刻都记得”是什么意思。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