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超忆症【3】 (第2/2页)
我心服口服,也放下了牌,叹了两口气,骂了刘国栋一句,“你是真他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的,没有必要弄得像深仇大恨,也没有可能会上升到深仇大恨。我的怀疑与嫉妒也没有文化作品之中那么可怖,不会想方设法地硬要揪出秘密,不会将他曝光,把他推入什么人体实验,更不会妒杀刘国栋。
正常来讲,我会和刘国栋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个秘密。直到他会和别的人分享这件事,而我摆出一副“早就知道”的面孔;我会在日常生活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套他的话,看他会不会说出更多关于超级记忆的事。
只可惜。
“只可惜”是很经典的三个字,就如同“没有如果”、“但是”一样的经典转折。每当这些字眼出现,看故事的人就会知道故事没有这么圆满的结束。
放下那股子拗气的我在牌局结束后去看何飞泽打游戏,而刘国栋和钟州去楼下买饮料和零食补充“存货”,我们当然不会只打牌度过这个假期。
我并不接触何飞泽打的电脑游戏,很快就放弃了旁观,随手翻着刘国栋床头的小说看。
刘国栋的家在某个旧居民小区,有一点点偏僻。他的父母都是上班族,所以他家很久之前就是我们固定的聚会点。
夸张来说,我对他的房间布局与我自己的房间布局是几乎可以说是一样熟悉。
他的房间大概有十一二平米,一张巨大的床,宽大的床头板上堆满了闲杂书籍;一张电脑桌在床尾,可以直接坐在床上玩电脑,桌上是学习类的书籍;墙上贴着他喜欢的篮球球星海报;房间外有个他自己的小阳台,有一扇插销锁木门可以出去;电脑桌背后就是墙壁与窗户,透过窗户能看到阳台。
我抱着玩笑的心思仔细地翻找了那堆书,尝试找到像是什么又黑又破旧或是书页发黄没有封皮的小本子。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所有的书的位置几乎和我前几次做客的时候大差不差。
我随手抽了一本玄幻小说,转了个身,靠在床头板上来看。
我对刘国栋的房间很熟悉。
在转过身再到低头看书的短短一两秒时间,我的视线从“床头书堆”转移到“书中内容”的时候,眼睛的视角短暂地经过了“房间布局”。
能理解吗?各位,把你的头转向左边,保持直视,以一个正常的转头速度转向右边,刚好是个180°的转头。在“0°”以及“180°”的可视物肯定比“1°”到“179°”的可视物的记忆要清晰得多。
如果你知道身体的正对面有一个书柜,那这次转头,你未必注意得到书柜上有几本书,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塞满了。
但你的视线毕竟经过了正前方,即使十分短暂,但当有什么足够大的变化,像是书柜突然消失了,你还是会察觉得到。
而我便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刘国栋的房间的某处发生了一个早该察觉到的,不应该被忽略的变化。
我抬起头认真地多看了两眼。
以平常的眼光看,这个变化没什么大不了的。
通向阳台的那扇木门换了个模样,插销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代样式的门闩。和插销的模样类似,横木一头架在门上,一头卡着墙壁。
我一开始以为他换了这么一个古怪的门锁,但更仔细的看才发现其实整扇门都被换掉了——木门变得更旧,磨损的痕迹更多颜色近乎深黄转黑。只是因为他原本的门也是旧木门我才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换了一扇门,不是什么大事,但各位,那时的我放下了拗气,却不代表我放下了好奇心。
至少我当时认为,那是我的好奇心。
在封建迷信的古代王朝,那被称为“天启”、“神谕”,而在现代,那已经变成了文化作品之中的一种故事情节,“灵感”、“顿悟”。
那应当被称为“赐意”。
《正字通》有云:“上予下曰赐。”
我被允许,对那扇木门产生好奇心。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