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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太女被废 (第2/2页)

宋鳌,北城门守将,由她提拔,是她的心腹,夤夜求见,所为何事?

行过礼后,宋鳌声称有件极隐秘之事要奏报,李嬅屏退左右。

“殿下,末将忧心秦二公子冒然进京会遇险,自作主张将他安顿在城外。”殿内只有宋鳌与李嬅独处,宋鳌道。

书案后,李嬅心头惊悸,“他此时回京?当真?”

“殿下,秦二公子托末将务必请殿下相见,北境冤案,他要当面与您陈情。”

纵使宋鳌说得煞有介事,纵使李嬅一向信任宋鳌,闻言,李嬅也不敢妄动。

“秦家是逆党,秦子城怎敢如此不管不顾,你可有证据?”

“殿下请看。”

宋鳌上前几步,递上一块白色粗布,那粗布的边缘并不整齐,像是随手从衣裳上撕下的。

粗布之上,是用血水写出的几个字:城外一叙,吾有大冤。

秦子城的字是李嬅亲手教的,这八个血字的笔锋,与秦子城的字迹如此相像。

前有杨觉新,再有这八个血字,李嬅头脑嗡鸣。

她看着书案上摊开的衣料,问宋鳌:“你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秦子城?”

宋鳌一本正经点头,“末将不会认错人,有士兵要捉拿他向朝廷邀功,末将想到殿下旧日与他情深意切,就将他藏在城外一处隐秘地方。”

纠结一阵,李嬅的理智还是被那颗想听一听秦子城说辞的心打败了,她吩咐宋鳌:“白日过于招摇,明晚孤去见秦子城,你安排妥帖。”

“末将得令。”

宋鳌躬腰行礼,恭敬告退。

离开东宫后,光线昏暗之处,宋鳌目视前方,嘴角上扬。

……

见秦子城之事不可招摇,李嬅深夜微服出行,且只带两名护卫同往,她给北城门守门士兵看过令牌,高大城门依然紧闭着。

“给老子上!”

冷不防,李嬅惊觉城楼上出现一排弓箭手,周遭士兵亦变换阵形将她一行三人包围。

“宋鳌!你这是何意?”城楼上走出一个魁梧汉子,李嬅仰头质问。

“殿下,得罪了。”

宋鳌毫无顾忌,李嬅蹙眉,心头无名火起。

照此情形,秦子城在城外的话是假的?宋鳌敢骗她?

李嬅再次质问:“秦子城呢?”

“殿下,对不住,那几个血字,是末将找人模仿秦二公子的字写的。”城楼上传来宋鳌有些心虚的声音。

闻言,李嬅自嘲般地转怒为笑。

她从没想过,她自认为可以信任的将领,也是会做出背主求荣之事的。

她恨宋鳌的背叛,她恨宋鳌将她的信任视之如泥尘,她恨自己愚蠢到中人暗算。

“宋鳌!殿下对你有提携之恩?你敢恩将仇报!”

羽箭纷纷朝三人射来,罗笙拔剑护驾,愤愤难平,他一面以剑挡箭,一面仰头怒骂。

罗笙在左,齐明在右,城门处的三十几个士兵也举着盾牌跃跃欲试。

齐明灵活格挡,猛地一脚踢开一个士兵后,他亦朝城楼上骂道:“宋鳌!你简直疯了!”

宋鳌命手下射出一批羽箭,竟只射死一匹马,宋鳌骂了一句“废物”。

弓箭手再次拉弓准备,李嬅打伤一个士兵,用士兵的盾牌挡箭,朝城楼射出袖箭。

袖箭直冲宋鳌脑门而去,宋鳌急忙蹲下,袖箭深入墙砖,宋鳌堪堪躲过一死。

宋鳌的士兵分明是要对李嬅下杀手,李嬅呵斥道:“宋鳌,说!你的新主子是谁?”

“殿下不必知晓。”

随宋鳌的声音一道而来的,是一批接一批的羽箭。

头顶箭如雨下,周遭还有举着盾牌的士兵不断攻来,入耳的皆是尖锐铁器相接之声,可谓是一场殊死搏斗。

纵使有宝剑护体,以少对多,李嬅的手臂还是被射伤,罗笙与齐明也各有伤口,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三人的马匹先行一步,齐明随后被羽箭射中心口,倒在血泊中,“殿下,属下不能再保护您。”

“齐明!”

听见齐明最后的道别时,士兵们的血溅在李嬅脸上。

李嬅还未赶到齐明身边,一支羽箭已瞄准盾牌未护住她的方向而来,罗笙只顾护主,忽略朝他自己射来的羽箭。

羽箭射中罗笙后背,罗笙吐出一口血,也支撑不住了。

这是黑夜,即使城楼上映下灯火,血液远不如白日般鲜红,但,杀戮带来的沉痛只增不减。

城楼下,女子孤立无援殊死挣扎,城楼上,宋鳌道:“殿下,劝您莫再抵抗,少吃些苦!”

……

暗牢内透不进半点光线,若非有铁架上的火盆,简直要伸手不见五指。

暗牢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鞭、刀、杖、铁制的笼、带刺的凳等刑具一应俱全。

此时暗牢略显寂寞空旷,唯余东南角的水池内有一人影。

水池长宽皆是五十步,正中有一刑架,刑架上用麻绳绑着一位姑娘,姑娘年芳十九,姓李,单名一个‘嬅’字。

李嬅被人变着法折磨,如幽冥世界般阴森的牢房,她也曾进过数间,这回,轮到水牢了。

昏昏沉沉浸泡在池水中,辨不清白日,辨不清黑夜,全然与外界断了联系。

李嬅仅能得知的,也是关押她的人希望她知晓的消息。

比如,约莫是两日前,有个狱卒对她说:“年号早就不是嘉和了,如今是庆隆元年,先帝驾崩,留遗诏曰:废皇太女李嬅,传位于雍王李嵩。”

“殿下,可想明白了?”

牢门从外开启,那人又来了。

他是先雍王,即当今晟帝的亲信,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他正值而立之年,名唤江振。

“怕殿下嫌弃,水牢内的水,臣可是特意命人换了干净的来。”

江振闲庭信步走向李嬅,嘴角含笑。

李嬅缓缓抬眼,看见江振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觉晦气。

她讽刺地一笑:“你这拥立新帝的大功臣,可是越发神气了。”

“多谢殿下夸赞。”

江振眉梢微挑,笑道:“莫不如,殿下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算作给微臣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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