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沈家遭遇灭门大锅 (第2/2页)
陈琬琰被雷声吓直打哆嗦,他要给她定魂,但她太紧张了,根本做不了,他下床去拿药膏,特意看了漏刻。
沈国公夫妻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门口做甚?
汪海生挡住沈管家的视线,问道:“国公爷与夫人是在哪里出的事?”
沈管家神色自若的指了指床,“早上换值的奴仆看到值夜的奴仆都躺在门口的地上,呼叫国公爷与夫人没有反应,冲进去才发现二人已经没气了。”
“这床可不像有人睡过。”
沈管家神色一凛,暗道自己粗心,连忙补救:“国公爷与夫人向来讲究,应当是奴仆想让国公也与夫人走的体面,重新换的。”
赵瑾瑜仔细打量周围的布置,他在灵堂瞥了眼国公夫妇,他们二人的尸体发黑,二人脸上和手上还布满了树枝状的红色斑纹,皮内有出血。
外头的树都成焦炭了,这张床却一点被击的痕迹都没有,甚至床帐都没一点损坏。
“这院子里的人都没了?”赵瑾瑜问。
“回陛下,人都没了,连附近院子当值的也死了不少。”沈管家顿了顿,道,“焦姨娘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只怕是……”
听说焦姨娘身上也出现不少红色树枝状的斑纹,手腕和脖子处重度烧伤,内脏损伤严重,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沈管家忽然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求陛下为国公府做主!昨夜在国公爷院中巡逻侍卫,皮都被剥落了,死亡的人身上都出现了红色斑纹,这是被下了诅咒啊!”
“少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汪海生急声呵斥。
“是真的,奴才不敢说谎,有些奴仆早上还在忙活,突然就死了,他们身上都有红色的斑纹。”沈管家怆然道,“陛下若是不信,可随奴才去停尸的地方看看,有几具才刚死不到一个时辰。”
“带路。”赵瑾瑜冷冰冰的说。
沈管家麻利的爬起来,带着赵瑾瑜往西北角走,路上还遇到府卫抬了两具新鲜的尸体。
她们身上果然都有树枝状的红色斑纹,看着是十分的诡异。
赵瑾瑜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停尸的院子,里面摆放了几十具尸体,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和红色斑纹。
“怎么都是女子?”而且看着都是府里较为体面的下人,身上穿戴齐整,都带着做工精致的银首饰,“她们都是值夜的?”
府里的下人死亡,还有人替她们换衣裳戴首饰?
沈管家哽了一下,回道:“这些都是主子跟前得用的奴才,夜里伺候主子们起夜的。”
主子不睡,她们就得在跟前陪着,果然还是在小细节上出了错。
而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死的女奴居多,而是基本上都有烧伤,男人除了侍卫有烧伤在,男奴没有几个烧伤的。
赵瑾瑜眸子沉了沉,守夜不会用年纪大的婆子,都是用的一二等年轻丫鬟,这里有几位婆子他眼熟的很,都是沈国公夫人跟前得用的,就算值夜也不会用这么多。
沈管家悲愤交加,匍匐在地上:“陛下,请您为国公府做主!”
“咱们府上不知得罪了何人,从前日起就天降异相,不但库房失窃,新桃县主的院子还着了火,去安国寺的路上被人拦截在大街上羞辱,今日又出这等惨祸,定是有人想让沈家灭门!”
“国公爷一心为了陛下,只因忧心陛下子嗣的事得罪了皇后,惨遭灭门横祸,还请陛下为沈家做主!”
“还请陛下为沈家做主!”
院中的奴仆也跟着沈管家请命,赵瑾瑜心中的憋闷无处发泄,想起陈琬琰早上卑劣的态度,就窝了一肚子火。
沈家内院能扛事的奴仆基本都被一锅端了,老夫人昏迷不醒,沈家的顶梁柱没了,沈括若是撑不起来,他给沈家往东北铺的路大抵是要断了。
赵瑾瑜回到老夫人的院子,沈琢一看到他就扑了过去,“表哥,琢儿求你,求你纳了琢儿吧!”
沈琢紧紧的他,哭诉道:“祖母她方才吐了好多血,一直喊着对不起祖父,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大姑母和父亲,非但没让表哥留个后,还险些让沈家遭了灭门的大锅!”
赵瑾瑜想推开她,却根本抬不起胳膊。
沈琢嘤嘤哭泣,“表哥,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国公府衰败,看着您的亲人都被害死吗?”
“今日是父亲母亲,明日又会是谁,会不会是您?”沈琢紧紧的抱住赵瑾瑜,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表哥,求您看在沈家一直坚定不移追随您的份上,求您救救沈家吧!”
赵瑾瑜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对上她的眼却根本开不了口,他听陈琬琰说过如何引雷,也知道她会串果子制造所谓的电。
“表哥,祖母的身子毁了,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琢儿不求别的,只求做个宫婢,侍奉在您的左右,只要能让祖母安心就好!”
沈琢拉住他的手,情真意切的恳求:“哪怕您骗骗祖母,骗骗她老人家,总不能因为皇后一个人,让爱您的人都不能瞑目啊,表哥!”
赵瑾瑜脑袋发胀,脑海里全是陈琬琰说引雷劈肖淑妃的画面,陈琬琰诡异的表情与沈琢绝望哭泣的脸渐渐融合,熟悉的麻痒从沈琢拉着他的那只手向全身蔓延。
他下意识的想去回抱怀里的人,却忽然对上一双饱含打量、审视和猜忌的杏眼,墨瞳里的欣赏和窃喜被失望和冰冷取代,昨夜还在与他食指相扣的小胖手冲他挥了挥。
“再见,再也不见!”
小胖手忽然遮住那双闪着水光的杏眼,遁入无尽的黑暗中,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赵瑾瑜伸手去抓那只小胖手,却把怀里的沈琢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沈琢惊骇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桃花美目中闪着受伤的光芒,委委屈屈的嗔叫,“表哥~”
“死变态!”
“脏死了,死变态!”
赵瑾瑜神情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冲汪海生吼道:“水水!朕的手脏了!”
汪海生懵逼的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就要给他洗手,王御医却冲上去夺走,从药箱里掏出一瓶酒精递给他。
“用这个,娘娘说能消毒!”
汪海生将酒精倒在赵瑾瑜手上,冰凉的触感缓解手心的痒意,刺鼻的味道冲击着赵瑾瑜大脑,他的意识逐渐恢复。
“不不,表哥我是琢儿,你的琢儿啊,不是脏东西!”沈琢惊恐不安的爬起来,想去拉赵瑾瑜,却被提着水壶的王御医挡住。
“敢问新桃县主给陛下喝了什么?”王御医板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