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郝铭恩前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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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郝铭恩和郝母受尽郝父打骂,还屡次要郝铭恩停学。但有义务教育法在,上面一压下来,村长就会来家里批评教育,郝父第二天就放郝铭恩上学去。上高中时,郝铭恩很担心郝父不让他上学,但高一上学期风平浪静。正疑惑,参加完家长会的郝父才知道义务教育阶段是小学和初中,不是小学和整个中学。回来就说不让郝铭恩上学了,要让他打工。是他妈妈一次又一次挨着打,藏钱给他交学费,欺瞒着郝父也要让他上学。
他看着她挨揍,忍不住要反抗,她死死抱住,不让他动手,她怕郝铭恩打不过他。郝铭恩哭着说自己不念了,母亲对他生气,说他没出息,书念的这么好,就该拼着好脑子走出这个穷苦的地方。
高中毕业后,他再没向家里要过钱,也没有时间回家看看母亲过得怎么样。在校园里,他遇到了跟他一样勤工俭学的女孩,满心以为毕了业就能在一起。结果毕业前夕见了家长才知道是个富裕人家的女儿。他们一边对女儿恩威并用,一边对郝铭恩软硬兼施。最终他带着女方家给的十万块钱,只能逃离了那座向往扎根的城市。
回到家的郝铭恩性格阴晴不定,要么低落到几天都不起床,要么暴躁地摔摔打打跟他妈妈发脾气。他父亲吼他,他倒不说话,但也不悔改。父亲看着壮实的郝铭恩,扬了扬手,拳头还是没落下去。
没几天,郝母趁郝父出门杀了只鸡,要给郝铭恩补补。她不懂什么心理问题之类的,只知道多吃几口好的,吃饱了,人就精神了。郝父回家后,大发雷霆,追着郝母打。本来郝铭恩没想出去,蒙着头继续躺在里屋没动。可听到郝母隐忍不下发出的痛呼声,才忍无可忍暴躁起身。出门一看,母亲坐在地上双手护着头,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大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头上、鼻子上、嘴巴上、眼睛上,早已打出了血。
郝铭恩看了一眼就出去了。本来郝父看他出来有些发怵,郝母也有些希冀。但看他出去了,他们的眼中同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继续着暴打的场景。没一会儿,郝父又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回头一看,郝铭恩拿了条胳膊粗细的棒子,正指着他站着,什么话都没说。
郝父咽了口唾沫,心想还能突然翻天了不成,打完这婆娘再解决你。回头又一拳刚要落下,手上剧痛传来。郝铭恩一句话没说,劈头盖脸地打,也不管会打到郝父身上的哪处,更不管郝父的谩骂和求饶。
郝母看着凶神恶煞的儿子,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郝父,吓得呆立原地,不敢动弹。
没一会儿,郝父就被揍的鼻青脸肿。棒子再落下,竟然生生折断。郝铭恩喘着粗气,扔了棒子,仍不解气,左右找趁手的物件。郝父得空刚要出门,身后就挨了一下。他被这股大力冲得跌到外面的灶间,忙回身护着自己,结果刚抬起手,就看到家里的凳子落在小臂上。“咔”的一声,郝父以为是凳子又折了,刚要起身趁着空档跑出去,剧痛便传来,疼得他冷汗涔涔而下。
他哎哟的痛呼着,大声疾呼救命啊杀人啦之类的。郝母这才醒过神,一把抱住郝铭恩,将又要落下的凳子推偏了,砸在红砖铺的地板上,凿出了个坑,露出了干净漂亮的红砖原色。她用尽力气,往后拉开郝铭恩,跑上去捂住仰躺在地上托着右臂的郝父嘴巴。
关键时刻,郝母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落下,视线模糊,呼吸不畅,耽误了她不少精力。她埋怨着自己,眼睛瞟到旁边的菜刀,一把抓过来架到郝父的脖子上。
声音颤抖而脆弱得说:“你再敢乱喊,我就杀了你。你敢害我儿子,我就跟你一命抵一命。”哽咽激动间说得断断续续又语无伦次。
郝父不信她有这样的胆色,只想叫人过来赶紧制住郝铭恩,又大喊了一声。郝母本来就颤抖的手,往前送了送,抵在脖子间,蹭出了血丝。郝父疼痛间吓得“啊——”一声大叫,精神紧绷的郝母一下将菜刀高高举起,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砍下。
这一切发生得过分迅速,等郝铭恩站定身子,往前看时就看到母亲送了送菜刀,下一秒就要拿起来砍下。郝铭恩不顾一切冲过去,将母亲撞倒,菜刀落在郝父左耳三寸远的红砖地上,蹦起来的红砖飞沫散了几颗在郝父身上。郝母闭着眼,拿起来又要砍。郝铭恩费尽力气拉扯着将菜刀抢过来,将母亲抱到炕上坐下。郝母这才睁开眼睛,在郝铭恩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郝铭恩的眼泪也跟着出来,滚落到郝母脸上。他将她放好,拿了毛巾,打湿了回来给她擦着满脸的眼泪鼻涕。
郝父还躺在外间地上,仰躺着看屋顶,连他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空洞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看着像死了。郝铭恩看着他双腿间的一滩水,嫌恶得皱皱眉,洗了毛巾回去给他妈妈擦脸擦手。
那天,郝父在断臂的剧痛和郝铭恩的严辞下,终于长了记性,直到郝铭恩入狱都没敢对郝母动手,连大呼小叫都不曾有过。郝铭恩是想让郝母离婚的,可郝母的去处成了问题。郝铭恩结婚前,自己都无处落脚;结婚后,总不好意思把他妈带到家里,他妈没见识又没本事,他觉得还是跟着郝父更好,只要他不打她了不就行了吗?
郝铭恩在一阵紧张激动的殴打后,终于激活了生活的欲望。他吃了母亲炖的鸡,第二天打包了行李去了省城。郝母从此更加坚信自己的保健心得了。
到了省城,他看着银行卡里的钱,想到家里的两间瓦房和父亲紧紧攥在手里的小一万块钱积蓄,心态终于发生了变化。他喝着人生第一杯咖啡,生来第一次对贫穷感到羞耻,对金钱有了切实的欲望。从前的他是个自诩莲花满怀信心和理想的有志青年。他知道依靠自己的双手总会创造幸福生活。可分手回到省城的他却变成了十足的投机主义者。
他要尽快堆积财富!
有了这样的欲望之后,他开始发现底层人士奋斗的困难。想要几年间就成为有钱人实在是太难了。没钱没背景的他,既无法专注于工作,也不敢痛快辞掉那份“鸡肋”工作。
他需要有个贵人拉他一把!需要借东风,才能上青云。但世上本就是千里马好找,伯乐难寻。上天无门的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好皮相,开始留意起身边的“贵女”。
他狡辩道,我的贵人是我妻子罢了。谁说贵人就不能是女的?
看着叶黎安无语的样子,他定睛好好看了看她,对她说:“她跟你们不一样。她大学时候打工是为了给各种慈善事业捐款。她有理想,有能力,还心怀天下,是我所认识的最优秀的女性。”
叶黎安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爱你的人,怎么都会爱你;不爱你的人,你怎么样都不会爱你。她早已不纠结于他的心意。
叶黎安正想走,郝铭恩的梦境变幻成与他初恋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看着青春正派的男孩那么开朗阳光,这是她不曾见过的郝铭恩。那个女孩的脸是模糊不清的,显然郝铭恩都忘了那位初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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