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盘 (第2/2页)
司黎艾静静听着,和0735下意识将箱子往里面推了些,两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直到外面再无声音。0735总觉得心口燥热,他扯着领口拍了些风,小声说:“这车东西好像不是卖给牺政的。”
司黎艾眉头微微皱起,“你听得懂?”
0735顿了顿,有些遮掩:“听懂些词汇……既然不是本地人,我们要不试试闹出些动静,好过被关在里面,万一车开出范围……”
“嗯,应该不过多久他们还是会开车……”司黎艾没追究,想了想又道:“我们搏一把,怎么样?”
“什么意思?”
“从这边运货出去必会与市场门口的骑士作交涉,0728的手应该没那么长,”黑暗中,司黎艾牵住了那只寻找他的手,安抚他,“到时候我们——你怎么了?”
0735忽的倒在了司黎艾的肩头上,额前出了好多汗。他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似得,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我好像……被下药了。”
司黎艾顿时一惊。
少年呼吸急促,身体发热,这很难看不出是被下了什么药。
周围空气稀薄,也不知道被困多久,闷得司黎艾也是满身汗水。他只觉得掌心间的温度越发炙热,他不好做出过多的动作,只能问:“……能坚持吗?”
0735呼吸动荡,强支撑着:“……我没事,哥哥,你继续说。”
“……这集装箱的隔音不是很好,到时候将音乐盒全部转一圈,声音应该足够引起骑士的注意。”司黎艾感觉掌心烫得如同被丢进了火里,耳畔还能听见0735粗重的呼吸声和撕|扯|衣物的声音。
“妈的……好热……”0735终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黑暗中将衣服掀起一半,牙齿将下唇咬得出血。他尽量冷静地说:“好,我明白了。”
不行,忍住,不能……
对谁都可以,对他……不行……
司黎艾在黑暗中看不清0735的表情,却也能从声音中听出些难耐。他虽没被下过药,却也知道这种药会让人心如火烧,如蚂蚁爬过。他心中百般纠结,终是说:“你要是实在不舒服,这里很暗,我……看不清你的……”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若是需要,我……走远些……”他的指尖被牵住,感觉被握得更紧了。
呼吸间,他听到0735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别走……求求你……”
“我……忍得住。”
两人的耳畔传来蒸汽机的声音,不久,这辆车终于是动了起来。
司黎艾把箱子里的八音盒捧了出来,递了一部分给0735。两人靠在靠近驾驶座的一面,观察着脚腕上的警示灯。
很快警示灯就变成了黄色,闪烁地频率也更高了。直到听到骑士盘查的声音后,他们迅速拨动发条,一个接一个。
车外,盘查的骑士正浏览着运货文书,登记出入后,又放行一辆。守在一旁的骑士见到来人,行军礼道:“烈阳永不落幕!”
可快点落幕吧,热死了。昆无奈地笑了笑,也行礼道:“佑一切风平浪静。辛苦了,可有特殊情况?”
“暂时没有,阁下。”
又下一辆车。
昆又说:“你们是否见到过穿着……穿着普通布衣,身高同我差不多高,长得像狐狸一样的青年?”
……狐狸?
门口值班的骑士想了想,又询问了其他骑士,大家都摇摇头。
忽然,一位检查的骑士突然开口:“队长,这车上好像有声音。”
大家安静一听,似乎确实是听到了些杂乱无章的音乐声。昆仔细听去,发现声音来源好像是这辆车的集装箱。骑士按例向司机要了货物清单,递给昆看发现是八音盒。
可八音盒怎么会无缘无故响呢?
“昆!”
昆回过头,发现卞邪急匆匆地小跑过来。他浅浅礼道:“小大人。”
周围的骑士见状也是纷纷行了军礼。
卞邪挥手免了礼,满是担心:“人呢,找到了吗?”
“你别急,巡防长不是说了,没收到红灯警告,那应该还在港口范围,”昆安抚着,对他身旁跟着的穿着蓝色服役服,脸却毫无相似之处的青年道:“你确定他去仓库区了?”
话语清晰有力,逐字分明,有股莫名的威压感。穿着司黎艾服役服的0855吓得双手合十,俯身道:“罪、罪人确定,罪人同他换了衣服后,他就独自前往仓库区了。”
去仓库区盘货本就是两两一对,司黎艾依仗着身份让0855做戏,让那副教官不得不带多一人去帮助0735。
他不清楚0735当下的情况,方才还惹怒了0728,万一撞上了面就打草惊蛇了,因此才会跟0855换了服役服,还微微遮了脸,仓库区人员拥挤,根本没人会在意这名普通的服役者。
只可惜,司黎艾还是被0728的小弟认出来了。
忽然,那货车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像是砸东西的声音。卞邪似乎还听到了八音盒的声音,他朝那集装箱看去:“这是什么情……”
“昆!”集装箱车内,司黎艾将那八音盒狠狠地砸在卞邪和昆声音的方向面上,他大声喊着:“阿邪,我在这里!”
卞邪猛地跑去驾驶室那儿,想让那司机把集装箱打开。他定睛一看,“……哦?!”
这不是方才才见过的金发男人吗?
那金发男人见了卞邪,还跟他用西语打招呼,还询问他什么事儿。
卞邪急切的组织语言,用简单的词汇道:“他……集装箱,有人!”
那金发男人像是听懂了,赶紧将集装箱卸了,并将集装箱上的仓门打开。卞邪方将便携源灯打开,就听到司黎艾喊他的声音。
他朝那声音跨步走去,发现周围全是八音盒,司黎艾正满身汗水,怀里倒着一人。
那人衣衫不整,面红耳赤,唇齿含着半干未干的血迹,已然晕去。
司黎艾来不及解释,喘息着:“阿邪,快喊医生!”
卞邪的喉结不易察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仿佛想要咽下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但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
微亮的光源照亮了满头大汗的司黎艾,他脖颈上的一抹红分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