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2/2页)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道:“我知你这些年来,为那两样东西,一定动了不少的脑筋,但只怕你到了今日还是白费功夫,你如把东西给了我,地雷鞭你自是休想,但那落日真经,我却可以给你抄录一本如何?你且快些给我答复,如若不肯,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虎王听了她这一番话,心里触动灵机,仰天又是一笑道:“多谢二姐这么诚心对待小弟,想不到连落日真经也有的商量。只是如此一来,却被小弟知晓二姐您现在一定是身患重疾,不然以腾蛇女的名头,何人可以与你坐地分赃。二姐的美意,小弟已是心领,我看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分晓吧!”
隐娘未料到自己一时大意,到里竟失了风。到底自己这么多年来,只隐姓埋名,混迹于小市隐居。如此的勾心斗角,耍心计的手段已有所减弱,终是被敌人有所察觉,一时心里虽然恼怒,但她却反而收敛心神,知道对面这人是自己大敌,再不敢有丝毫错漏,只宁神静气的摄住对方的眼神,蓄势待发,欲待放手一搏。
只是她心里却在怪张入云不停自己的训令,这半日也不见他将地上的妖人悉数杀死,她知道眼前这个巨汉,外表虽是粗鲁,但内里却是极精细,不然当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自己及另外三人在教中并肩而立。
果然虎王见隐娘已用心神摄住自己,也自收起了笑容,一双金色的瞳子,也是照定了隐娘,二人一时只在凭空运目力相斗,只等对方显出一点颓势,便展开全身功力进犯。一时大厅里虽变地静地可怕,但在一旁偷看的张入云却好似能听到,二人交灼的目光正在厮杀的声音。两人如此相峙良久,到底虎王没有隐娘沉稳,口中一声暴喝,便已翻身冲到隐娘近前。
可还没等他进得隐娘身前一丈,却见他一个纵身,竟闪过一旁五六丈,接着就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只往远处一砸,顿时就是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升起。
隐娘当时见虎王冲向自己时脚下虚浮,心里就已有疑虑,及见他足下一点,相旁闪过,心里面便是一震,知道不好,虽自己已是闪身晃至虎王身旁当胸一拳,但仍是慢了一步,还是让对方得了手。
张入云只见虎王扔出了一个玉瓶,砸在地上升起红烟时,就已怀疑有毒,忙掩住了口鼻,却不想那红烟只才升起,其味道竟是来的好快,虽是张入云一念间就将口鼻封住,但仍是没有能来得及。当即就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已然钻进自己的周身的毛孔里。闻在鼻内,竟是和先前大厅中迷漫的香气一模一样,只是香味却要浓烈的太多。
再说张入云被那怪异的香气扑在身上,竟是浑身一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十万八千根毛孔,一时被那香气薰地浑身舒坦,整个身子竟如喝了陈年佳酿,再也动弹不得,正在他惊骇之际,却发现了一件更怪异的事。原来此时大厅内本已被百合散剧毒药倒的众人,竟都开始手脚舒张,动了起来。
张入云看着地上,那一帮中了隐娘的剧毒的妖徒,方才还在那里昏迷不醒,此时却都已纷纷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时只觉得奇怪莫名,想不到那粉红色的烟雾竟有如此大的药效,连隐娘所下的毒,也能在片刻间化解。想到此节,他忽然想起既然烟雾乃是解药,当是无毒之物,忙即舒展了一下拳脚,果然刚才自己的身上只是懒洋洋地,并未中毒,而自己的身体,却反而因为吸了那烟雾,竟是从来未有过的精神,一时脑里一下子清亮起来,两臂隐隐然在作痒,仿佛浑身上下俱都有股施不完的精力,正从体内涌出。此时他他心里虽是兴奋,但却也有点害怕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而此时的隐娘心里却更是惊惧,她双眼一翻,狠狠地瞪住虎王的双眸,却见对方此时竟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是脸上微露笑意,神态悠然的立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静待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因他知道每过去一点时间,却都是对他有力的。
隐娘心里担心,口里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教祖的圣液打翻去救这帮毫无用处的废物,不怕教祖得知,将你剐了吗?”她口里虽说这样的话,心里却是一点也没有这样想,只是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点破绽来。
可谁知虎王竟是半日也不曾说话,只凝神戒备隐娘时刻就会展开的偷袭。隐娘知他定不肯说,想下虽是着恼,但心里却是害怕,一时恼怒,见张入云临到此时还不动手毙敌,不由破口骂道:“人都死了吗!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真的活的不耐烦了想作死吗?”她话一出口,就见此时却是换了虎王脸上一震。
张入云知隐娘在叫骂他,其时他并没有真的忘了隐娘给自己下的命令,只是他不愿过多的杀生,而且方才见地上的妖人,已然中了她的剧毒,眼看就要毙命,心里除了担心那些无辜的妇人一同惨死外,却也在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出手取人性命了。现在看着这一地的人在动,心里也是有些犹豫,只是他到底还吃不准,这干人是不是真的体内所中剧毒已被消解,所以才在一旁稍作观察。
此时见隐娘又再催他动手,知道不能再推辞下去,只得从腰间取出暗器,向地上还在挣扎的诸妖人打去。只是他到底不知这般妖人平日所犯下的累累令人发指的恶行,手下仍是留情,但凡身边卧有妇女的,他才将金镖打入对方要害,结果了对方。而若只是孤身一人倒在地上的,他却只用飞镖将那人的双腿打断,并没取那干人的性命。就如此,只转眼间张入云也已伤了七八个人的性命,并将二十余人的双腿打断。
此时正对峙的二人,情势却又颠倒了过来,已是换了虎王伺机想取张入云的性命,而隐娘却在防他暴起伤人。
虎王知道自己若论技击的本事,只怕自己比她还要差了一点,见此时隐娘全神戒备,知道就是自己动手想伤张入云的性命却也是全无机会。但他见张入云虽也取了自己不少门下的性命,但更多的却只是将人双腿打断,心力一喜,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当下笑着对隐娘道:“小弟向来只闻得腾娘子行事,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想不到娘子今日却是转了性,不但携人一同前来,并还是个年轻的男子。莫不是娘子这几年空闺寂寞养的小白脸吗?又或这人就是那当年,迷得娘子甘愿叛教而逃的奇男子吗?来来来,还是让小弟先见过我这位腾姐夫。”
他人虽高大,但心机却是极深,一味地胡说八道,却只为引得隐娘分心,倒后来他竟提起隐娘的隐痛,明知张入云年纪太轻不可能是当日引动隐娘出逃的男子,却偏要说出来,好激隐娘恼怒,乱了方寸。
果然隐娘听了他的一番话后,只露在外的一双眼睛,竟瞬时变的如同冰一般的冷,纵是虎王这样艺高胆大的人,目光与之接触,也是忍不住打了个激令。吓得他忙即收敛心神,宁神防备起隐娘来。
哪知此时的隐娘却在他心神微颤之际双手一抖,当即便见有十数根金针从她掌里甩手而出,纷纷打在那些只被张入云打残,却未取其性命的妖人身上,只这一瞬,她就已断送了十多人的性命。
虎王见了一时心头后悔不迭,他原指望自己的一番言语,能将隐娘激怒,暂时忘了厉害,可谁知反是隐娘趁他心神不守,把他目光逼住,又趁其不备,取了金针伤了他这多门徒的性命。一时虎王算盘打错,反着了隐娘的道儿。
当即虎王痛定思痛,反倒又开口朗声说道:“这位小兄弟,我见你这般暗器手法和举止,就知你一定是个正人。想是你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又见了这么多妇女在内,以为我等都是坏人。实对你说,若论我这里一班人,日常的举止,确又许多不对之处,但虽有过错,却也还罪不至死,我想你也一定看出来了,是以你虽受这女人的逼迫,却并没有将我手下好多兄弟杀死。如此一来,足见你平日为人宅心仁厚。只在这里我却要好意提醒你一句,你眼前的这个女人,虽是貌美如花,却实是一条美女蛇,况且她在本教之中,原就唤作腾蛇,性心之毒辣,简直不能以人类计。而她平日所作的恶行,我等与之相比,实只能用往尘莫及来形容。此次前来,她只为了夺宝,可你却千万要小心,当心她一旦得手,为防你和她分赃,立时就要取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