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第2/2页)

在这些恩怨过后，那个被他们遗忘的人苏南絮从疗养院出来了。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本来是南方城市的嘉水市，在入冬后，开始下起多年未曾见过的雪，柳絮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停在地上薄薄一层。

琉璃世界，苍茫一片，迟良衍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白雪皑皑，他曜石般的眸子望着窗外风景。

“望舒，下雪了，这个城市很少见到雪，今年冬天是个特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迟良衍感慨自言自语，他伸手触到冰冷的玻璃窗上，眼底霜华尽染。

“良衍。”

一个声音响起来，迟良衍缓缓回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是苏南絮，南城发生的事，她略有耳闻，她看到满屋子余望舒的照片，心中咯噔一下。抬眸和迟良衍目光相遇的时候，宿命的纠缠让两人百感交集。

她一步步走近迟良衍，眼眶微红，哽咽出声：“好久不见。”

迟良衍脑子里回忆起那些往事纠缠，如今再见到她，说不上恨也说不上怨。他看她一眼，走到靠窗户的小桌子旁坐下，桌子上的茶盘里冒着袅袅青烟。

他提起烟嘴紫砂壶倒上两杯茶，然后自顾提起一杯茶放在鼻尖，黑色高领毛衣让他的肤色显得更白，柔顺的短碎发在眉间颤动，他垂眸的睫羽轻轻扇动。

轮廓线清晰的侧颜，带着不近人情的清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拈起茶杯浅尝辄止，放下茶杯的时候，他垂下的眼睛朝苏南絮方向瞥一眼。

他还是那样温润如玉，苏南絮默默注视他，这也是自己多年以来对他恋恋不忘的原因，她垂下眼眸默默走到红木桌子和迟良衍对坐。

“良衍，对不起……”苏南絮抬起眼睛怯生生望着他，那些年的歇斯底里让她觉得愧疚。

“你对不起的人已经不在了，病……好了？”迟良衍回看于她，苏南絮看到他眼睛里特别冷漠，这些话说得没有一点温度。

苏南絮继续环看周围一眼，余望舒的照片在她眼睛里划过，她酝酿半天再次开口：“之前，我因为生病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伤害了你和望舒，原本……如今我连对她道歉的机会也没有了……我只能愧疚一生……”

苏南絮哽咽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转，迟良衍盯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倒是真心悔悟？若真是如此，你真该去她坟前磕头认错。”

迟良衍端坐身子，目光冷冽看着苏南絮，苏南絮错愕盯着迟良衍，短短几个月没见，他既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们的伤害太深，我那时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我已经想通了，凡事不可强求，良衍，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苏南絮说得真诚，她眼中带着晶莹和愧疚望着迟良衍，亦如当年模样。

“你觉得呢？”迟良衍拿起茶杯把玩起来，他看着手中的茶杯，清亮的茶水里阵阵香气袭来，清新淡雅。

苏南絮默默注视他，没有说话，这个爱而不得的男生，惊艳了他整个少年时光。

“你我不都是可悲之人而已，既然释怀，好好生活吧。”迟良衍的话甚至没有带一点怨气，他轻描淡写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苏南絮小心翼翼问他，她双手规整放在膝盖上，观察着迟良衍的一颦一笑。

“混日子挺好！”迟良衍喝一口茶看着地上回答她。

她听陈美娟说过他每天不愿上班，不愿做事在家混吃等死，一个余望舒就让他颓废成这样，她心中酸涩。

“造谣的人抓到没有？知道是谁陷害望舒吗？”

“抓到又怎样？结局可以改变吗？”迟良衍看向苏南絮，这种眼神盯得苏南絮不自在。

苏南絮想了想劝慰道：“良衍，我知道望舒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叔叔和阿姨会担心你的。未来的路很长，你要学会坚强，我知道放下很难，就像我当年……你不要毁了自己……”

对于苏南絮的语重心长，他置之不理，他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侧头望向苍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