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川遇难,连至相救 (第2/2页)
南乡子瞥了一眼时连至,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一挥手命弟子抬来了那口可容下三人的青玉水晶棺。
寒云川痛心疾首,她小心翼翼地将爹娘和弟弟的尸体放了进去,临走前,又从背后抱着时连至,道了声保重,转身便与南乡子道:“还真相之时,就是我寒云川踏平青云山之时!”
随后她便施法带着青木水晶棺头也不回地离开。
南乡子咆哮着,朝着地面重重捶去,鲜血顺着开裂的地缝流淌着,终究还是理智压制住了他的狂躁与愤怒。
而时连至就在此拖着,无一人敢轻举妄动,直到太阳下山。
他收起那颗假的烟花炸,先是朝着南乡子与青云山众弟子行礼,而后朝着天懿山的方向跪了下来。
他抬起头,一片雪花飘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特别的凉。
这时,南乡子的夫人玉蝴蝶激动地跑了出来,扶着石柱两眼含泪道:“孩子他……活了。”
南乡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再三确认后才激动地跑进了大殿。
时连至朝着殿中望去,泪水却融于雪中,他此刻是多么地想拥抱他那无比心疼的爱人啊。
腊月大雪纷飞,从青云山到霞雾溪的梨花却足足开了一个月,每棵梨花树下都挂着一盏白色灯笼,那是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到达霞雾溪后,寒云川将家人埋在了门前的梨花树下。
他们一家人曾在这棵树下度过了无数个快乐的时光,而今看来,尽是悲凉。
故此,她在梨树上刻下了一首诗:
“半生为芥半生如梦,谱一曲相思为亲人渡。故人随风无觅处,荒草孤烟白露。
梦里载歌醒却清寒,叹一句笔锋书尽悲欢。朝朝暮暮云归雾,苍茫大雪陌路。”
寒风呼啸,吹落了她的清泪,声声滴在了墓碑上。
她转身踏进院子,映入眼帘的又是满目荒凉。
枯叶与白雪铺满了庭院,墙上挂着的镰刀与短剑也生了锈,堂屋里的桌子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两副碗筷,碗里的粥也变得又黑又绿,就连馒头也变得又干又硬,像长了绿毛的石头一样。
寒云川只觉鼻子十分酸楚,但她也心存疑惑,为何阿爹阿娘会去青云山,貌似还走得很仓促。
她揉揉鼻子,来到了阿爹阿娘的床前,下意识地掀开枕头,看到了阿娘从不离身的红蕊玉莲吊坠。
她曾听阿娘说过,那吊坠与一位仙子有关,是她的护身符,从小就戴在身上没摘下过,如今她摘下吊坠匆匆去了青云山,怕不是已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可又是谁带他们去的青云山?
她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蹊跷,连番询问了多个邻居都无人知晓,便觉此事并不简单,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坠子戴在了脖子上,再次环视着这熟悉的房间,觉得每一处都尚存留着家人的气息。
她摸着阿娘的枕头,缓缓地拿起抱在怀里,闻着阿娘那熟悉的味道,无穷的悲伤奔流而出,她放声大哭,越哭越撕心裂肺。
按理她应在此守孝三年,但她还要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她只打算守孝半年。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梨花绽放,风掠过,花瓣如雨倾洒而下,又似纷飞的蝴蝶,又似那年的落雪。
寒云川坐在窗边望着那繁盛的梨花,思绪万千,一筹莫展,却突然被匆匆的敲门声惊了一下。
是镇上的神婆,说镇北有六名女子一夜间被残忍杀害,让她前去帮忙查看。
她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了不安之感,连孝衣都没换,便同神婆一起赶往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