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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皇帛缺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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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笃定,这时候谢长柳可以叫他去成亲生子,下一刻人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谢长柳太能跑了,他这八年多来,走过了山河万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里更适合藏人,一旦躲起来再叫他一辈子都找不到。

然而,他这一生,走过的地方连谢长柳一半的去处都没有,若是真叫谢长柳跑了,他就是满天下悬赏都将无济于事。

他的长柳,吃过了非常人能吃的苦,受过非常人能受的罪,他心疼,他恨自己当初的无所作为,也恨后来自己的无能为力,如今,他们苦尽甘来,再不用受人掣肘,他可以与他安安心心的过着一屋两人的生活。他要待他好,叫他不再颠沛流离,叫他有一处安身之所,与自己,三餐四季,此生不悔。

那什么娶妻生子的鬼话,长篇大论的道理,没一点是讲到实处的。难不成人就必须一辈子娶妻生子?若是不娶也没当如何了。而他就是要娶,也要娶他心爱之人,方才能长相厮守。就是男子又如何,只要他喜欢,他照样可以让他成为自己的结发之妻,与他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什么自古以来的规矩,什么皇家的体统,只要他将来登基,便要这皇家的规矩因他而改,由他书写。

他不知谢长柳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无缘无故的就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打消他的念头。

只要他不同意,谢长柳就不可能走,是他先招惹他的,他如今也已经非他不可,他又怎可轻易弃他而去?哪里有这个道理,他秦煦的人,这一辈子就只能跟自己,要是顾忌着日后没有子嗣延续大梁的基业,反正陛下那般喜爱十皇子,也觉得他聪慧可人,待教养好了他,日后就立他为储君,接任他的位置,也不是不可。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若是十皇子难当大任,他就是在宗室里寻一个有能力的宗室嗣子也未尝不可。

自从了断了纷扰以来,秦煦就已经开始筹划着他与谢长柳的将来,他要这天下不错,但也不会放弃此生挚爱。

他不做选择,选择是留给没能力的人的。

而他心中早已经开始为着他与谢长柳的将来之事做着筹谋,他都已经对谢长柳许下了一生的约定,就更不许谢长柳食言而肥了。

他不要别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他只要跟谢长柳陪伴彼此一生的承诺。

春风入被,良宵一夜,最后到了秦煦该入宫的时辰,长留殿的宫人们在外左顾右盼都没有等到他们的殿下起身,平常时候,都不要宫人去提醒的,人就自己醒了,可这会儿里边全无动静,直到时间眼见的来不及了才有人进去提醒秦煦时辰到了,哪知入内,一室寂寥,半个人影也无。就在众人揣测着太子人去哪里了的时候,都要急上火了,结果就看到有宫人冒着细雨匆匆跑来。

如今东宫事务,由于鱼公公已经年纪渐大,已经提拔了人手接替他的位置,最得力的便是那叫鱼玄机的内官。

宫里的内官们,都是净了身的,以后就是入土都没个披麻戴孝的人,就时兴寻个机灵的小太监带在自己身边,作为养子,不仅是日后让他接替自己的位置,也是好将来自己入土,有个给他哭坟的人。

自从鱼公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后,便也就上心给自己寻了个臂膀来,不为一个给他养老送终的,就为能教出来一个一心一意为太子的人。他自知自己已经年事已高,没多少年可活的了,心里就更放不下太子,又担心自己走后,其他人做事不比自己上心,恐会教太子多操劳,又怕自己一走,这宫里就没个能为谢长柳考量的人了。

可怜他一片苦心,奈何天不由己。

这会儿那走马上任的鱼玄机见着一叫不出名字的小内侍跑到自己跟前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往长留殿里冲,他脸色不虞的把人胳膊扯住。“怎么回事?瞎往内殿跑什么?”

那小内侍脸上挂着雨水,纵然雨不大,可这一路冒着风雨跑来,脸上都给浇湿了。

急急慌慌道:

“快些把太子的朝服取来,太子等着洗漱好去上朝呢。”

小内侍名叫三安,原本是正梧宫伺候谢长柳的宫人,谢长柳寻常都不叫人在内殿守夜,可外边也不能不留人,就两个时辰一轮值,替换着在外边守着,他是下半夜取的。昨夜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太子就跑到了正梧宫就寝,今儿一大早,他正靠着柱头打瞌睡呢就听见里边有人喊,他还以为是里边先生有什么吩咐呢,赶紧用袖子囫囵吞枣的抹了把脸就进去听候指令,哪知里边说话的却是太子殿下。

秦煦纵然是陷入了温柔乡里不可自拔,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到了时辰也不得抽身而去。

昨夜的衣裳是万万再穿不得了,为了节省时间便打发人回去长留殿给他取衣物来。

昨夜里他是在众人的伺候下入寝殿睡下的,走的时候又没叫人发觉,以至于叫找不着人的长留殿的宫人都方寸大乱。

鱼玄机就觉得奇了怪了,太子人不在长留殿内,又去了何处歇息?

“太子如今人在何处?”

三安回到:“正梧宫。”

一听到这答案众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昨夜里大家都是看着太子进了长留殿熄灯睡的,没想到太子居然会趁夜去了正梧宫。

整个东宫都是太子的,就是正梧宫,太子哪里就去不得。

正梧宫本是太子妃的寝居,不过,如今太子未婚,正梧宫又住了人,东宫众人都心如明镜似的,如今正梧宫住着的那位就已经是东宫的另一位主子了。

虽然他们不能理解为何堂堂储君会与一个同为男人的人如胶似漆,可情爱一事,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秦煦是什么时候走的,谢长柳再清楚不过,可他也是趁着秦煦走了才得了机会安心的睡一觉。

等天亮了,秦煦依旧没有回来,他听人说,满月要吵着回云中,便想着,何不趁着机会叫满月跟阿秋回去,这汴京如今也用不上他了。但他还没有出去东宫,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你若是来寻秦煦,不巧了,他还没有回来。”

花盏摇头,解释着:“原本就是来寻你的。”

自从真相都揭穿后,谢长柳与他们之间就疏离了许多,寻常时候也不见不着,就是见着了,也鲜少有说上话的时候。对于谢长柳,他们都心怀歉意,只是,无可奈何。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并非是一条心的人,自然也比不得跟华章之间的情谊,纵然与他也算得上有交情深,可在做选择的时候,他们无法从他们之中二选一。

他们眼里的是大局,谢长柳与华章之间,显而易见的,华章才是那个更适合大局的人。

对于谢长柳,他们也只能抱歉了。可幸好的是如今,苦尽甘来,谁都好好的,才是皆大欢喜。

他从袖带里拿出一面请柬,红色的,是喜事。

花盏将请帖捏在手中,手心都生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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