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圣意难违 (第2/2页)
元葳被怼的无话可说,经此一问,他开始自我说服起来。他哥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攀得起的人物,就是天姿国色在他哥面前也是蒲柳之姿,能看上满月?他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满月,才发现似乎还真就是他想多了,可是,之前他哥对满月的好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真就是朋友?
“我回去问问他!”他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回去跟元崧好好问出个结果来。
满月看着他要走,勾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扯回来。“不许到处说我的事情!”
元葳阴郁的撤回自己,“我不说就不说!放开!”
满月这才收回手,拍拍手,不同他计较了。“你做什么在这里?”
“我哥在里面。”
满月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噢,我走了,记得啊,别跟任何人透露我的事情,不然……”满月回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元葳摸着自己的脖子,感受到了一阵寒意,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冷战,最后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而此刻的东宫里,元崧却是向着坐榻之上的秦煦磕了一个响头。
“殿下,恕臣之力绵薄,不堪其用,臣知元氏死罪难解,已是无力回天,臣当竭力报效,结草衔环。”
秦煦注视着元崧,在他要跪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阻止,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受了他的大礼。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元氏死罪难解,已是无力回天,所以,受他一个大礼有何不可。
他已经不是几天前的秦煦,再不会贪图那所谓的亲情,父子尚且水火不容,更别提舅甥了。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什么亲情都已经看淡了,他要的,也不多,顶多就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是自己的也不容别人来跟自己争抢。
“灵节请起。”
秦煦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底下的人,像是俯瞰众生的神佛。
“我知你意,遂、无需多言。”
元崧淡淡应了声是,眉间藏着惆怅。
来见太子,他还想过,对方会不会愿意见他,可对方不仅是愿意见了,他听了他说,现在他还能求什么?
元氏的罪过,纵然是求上了他又如何,元氏欠了太多,纵然是太子愿饶过,他人也难当其说。
父亲手段太狠,太子是他亲外甥,他尚且还差人去刺杀过,就冲着这一点,换做是他,也难以原谅。
元崧怀着心事出了东宫,哪知就被元葳扑了上来,全然没有一个成年人的稳重。
对于这个手足,元崧也已经看开了,当初的他纵然有着不认可父亲的行事作风,可也奈何不得,是以,他并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他当时没有坚持自己的态度罢了,教谢长柳吃了亏。如今,他既然已经回京,他也就势必要拉住元葳,不再由着他同元氏一族为害。
“哥!您知不知道满月那丫头在东宫当宫女!”此刻的他俨然忘记了满月警告他的不要把她的事情到处说。
元崧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管他人的,随口回了句:“不知。”
见着元崧如此冷淡的态度,元葳也开始怀疑元崧跟满月的关系当真是自己想多了么。他为他哥操碎了心,“您真不喜欢她?”
元崧平静的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无奈。“你平日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何时说过喜欢她?再说了,人家是女子,你不要胡言乱语,平白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由此,元葳才彻底是清楚了他哥同满月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原来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了。
也是,他哥这样的人物,若是真心悦上哪个女子,那女子也定然是个佼佼者。
而元崧自己都没有想过,若是将来会心悦一女子,对方该是什么身份,什么模样,总之,也要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皇陵火药的案子并没有那么好查,主要是连调查的方向都没有。
这一点,谢长柳早就猜到了。若是能好查,幕后之人也不会胆大包天的在皇陵下手。
自从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后,谢长柳在宫里的约束也就变得更少,或许是上一次陛下带他一起议事得到了好处后他出现在陛下身边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也见了许多的大臣,还能跟他们一道高谈阔论。
谢长柳想,陛下对自己一定是纠结到了极致吧,想用自己,又不放心自己,说着不会给他机会插手朝政,却又屡次的带他一起商议国事。
而藩王在京的时间已长,他们不日将离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陛下却全然没有要留质的意思。谢长柳还想,说不定陛下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知,在御书房的时候见到了捧着陛下诏书的李清持,谢长柳都许久不曾见到他了。
他似乎看着已经消瘦了不少。
谢长柳只同他点了个头就作罢,看着他急匆匆的为君办事。
谢长柳不知道他又要宣陛下的什么命令。
近来,东宫出事后,藩王在京的存在就显得尴尬,后知太子无恙,广南王递上请安折子,言,欲将返回封地,陛下复批。藩王不日就将启程回藩地,而陛下原先准备的留质却至今都没有声明,就在藩王一行人准备着离京事宜的时候,陛下却在藩王启程离开的前一日,传了旨,诏各地藩王世子进宫参学一日。
藩王都要启程离京了,还要参什么学?
接到诏书的藩王心里存疑却不得不让世子入宫,不然就是抗旨不遵,平白落了把柄在陛下手里。而他们也明白,陛下这哪里是叫他们入宫参学,分明是要留下他们的世子牵制藩王。
早前就有了风声,原本见陛下毫无所动,只以为陛下会因为东宫出事就放过这个念头,哪想,陛下还在这时等着他们。
藩王心里对陛下的怨念达到了极致,却不敢置一句陛下的不好。
宣广南王世子秦郦、禄安王世子秦深、镇北王幼子秦问礼一同入宫觐见。
镇北王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人身上都是冷的。他以为,自己为帝王鞍前马后,帝王对自己也没有区别,可是,他却要留质。秦问礼是什么人,彼此都再清楚不过,一届痴儿,他有什么不可放心的,留下他,就想钳制他?
镇北王没有同意放任自己的幼子入宫,纵然秦问礼入宫陛下也不会把他如何,陛下念及镇北王的好要比其他藩王多,但镇北王依旧不能因此而体谅陛下的决定,独自抓着圣旨去见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