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福寿长公主觊觎的位置 (第2/2页)
只是,怎么元氏父子那般沉不住气?会在宫里起争执?
元崧意图拨乱反正,他为人正直,从不行苟且之事,如此性格却在元艻看来是愚蠢。他的正义凛然却是坏了元艻的好事,元艻想来利益至上,也不会轻饶元崧。而他把一切证据交于了秦煦,但秦煦却未上告陛下,而是隐瞒下去。他有时,看不懂秦煦了。
“元灵节,可不是会与父争执的人。”
元崧,温润如玉,鹤骨松风,别说是与人争执,就是大声说话都不能。
他就像那林间吹来的风,也是黄昏的夕阳,总给人和煦的感觉。
镇北王深以为然,但,若是元艻一意孤行,元崧如何还能忍得住。
“你知道十皇子如今朝中已经有人支持了吗?”
他盯着谢无极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试图从中看出什么变化,然谢无极从始至终都毫无变化,似乎一切都不能叫他有什么动容。
“那个人正是元氏。”
“你说,他不站东宫怎么好端端的站一个毛头小子?”
他问着谢无极也是在问着自己,但,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与谢无极说起,就是来一探究竟的。
元氏跟东宫是什么关系?没有人会觉得元氏会跟东宫敌对,但事实就是如此,就算元氏不站十皇子,也不会继续站位东宫。
谢长柳不答反问:“他们吵什么?”
“一个义正辞严的表示要脚踏实地,一个表示要顺应天意。”
不用说,谢长柳都知道谁说的的是哪种话。
“天意,这个‘天’你说是谁?”
听着镇北王阴阳怪气的语调,谢长柳微微沉气。
看来,元艻早就知道陛下看重十皇子,他选择站位十皇子,一来是向陛下表忠心,二来是对付东宫。
“王爷跟我兜什么圈子,有话,好好说吧。”
镇北王恢复了郑重严肃的神色。
“元艻说的易储,是真是假?是你做的吗?”
易储不是小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陛下有易储的心思。
他见过太子,还算妥当,按理来说,只要储君无过,岂能易储?他并不觉得是陛下的主意。陛下好歹也是明君,哪里不知嫡长继位的道理,他自己也是嫡长,不然先帝哪里会给广南王收拾烂摊子。
他不信陛下会突然萌生这样一个想法,此事百害而无一利,陛下不蠢,亦或者是陛下是听信了谁的谗言。
而这个人,他首当其冲的就怀疑到了谢无极头上。
在他以为,陛下与太子关系和睦,太子也有本事,而陛下为什么要突然易储,最近陛下的异常就在于这个谢无极,他忽然出现在宫中,也是十皇子的先生,作为元艻口中的下一任的储君,十皇子被人推到了一个他本不能胜任的位置,而最后得利的不会是懵懂无知的十皇子,而是推波助澜与教唆一切的人。他没道理不怀疑他,他的存在就似乎是一切疑点的中心。
镇北王的猜测,有理有据,但是在他以对谢无极的看法,而谢无极也不仅仅是谢无极。
如果只是谢无极,倒也有这个可能,但他除了是谢无极,更是谢长柳。
谢长柳勉强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镇北王怀疑到他头上,也是情理之中,但,有些猜忌实在无端。
“王爷冤枉了,我,站的是东宫。”
“你骗不了本王。”镇北王俨然是不信的。
“你若是站东宫,你为何会对东宫落井下石?那晚出现在东宫是要做什么?那日对本王的说辞可没用了。东宫里面有你的线人?你想对东宫做什么?陷害?是了,你说元艻是你的仇人,而东宫与元氏有脱不开的关系,你是想借刀杀人?”
镇北王接连好几个质问,然谢长柳不好回答也想回答。
谢长柳无奈,当初他站东宫,陛下不信,也以为他是要跟他争天下,现在他对镇北王说出了事实,镇北王也不信,以为他说要陷害东宫。
他解释不了当初种种,所谓的对东宫落井下石,不过是被陛下摆了一道,陛下不信他,也不会放心的用他的谋策,他早该想到的。
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冷到没有一丝温度,谢长柳一饮而尽。
“王爷,有想法是好事,但,想多了就不好了。”
镇北王注视着他的脸色,红唇润了水,颜色更深,像是瑰丽的珊瑚玉。
缓缓勾起唇角,同样喝了一杯冷茶。
“但愿如此。”
一句话落,似乎就像是结束了原本的剑拔弩张,也结束了镇北王的来意。
外边有风的声音,在吹着窗户,在吹着游廊上的灯笼。
谢长柳望着窗外的灯笼在风的怀里打转,里面的烛火忽明忽灭。
他突然问出了声。
“那位老君,是何身份?”
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无声的来风。
“什么老君?”
固然是声音很轻,镇北王还是听到了,一愣。
谢长柳才是反应过来,他问出了自己的心里所想。他不由得为自己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