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革职查办韦一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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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池出手大方、人也痛快,不至于会挟恩相报,每一年他收的不少,如今事到临头,他头上这一把刀只能落下。可叹他还有五年就可辞官回直沽,颐养天年,没想到在这个关头失了马。
那韦一池也是可恨,送出去的东西居然全都登名造册,这不是落人以柄吗。而余下收了韦一池好处的人无不忐忑不安,虽然今日没有念出他们的名字,可不代表以后不会出现,要知道,韦一池是登名造册了的,谁知道究竟记载了多少。要是那册子被监察司找到,岂不一命呜呼矣?
同样静默的秦会之才是恍然大悟,原来韦一池出事并非全无征兆。那一日他从大理寺出来看到的他同人在路边拉扯,再到他无缘无故的找到自己门上。他就说上回韦一池无故给自己送礼是为何,还猜测难不成他要把在朝的官吏全都巴结一遍?如今才是幡然醒悟,自己差点就跟前面发抖的人一个心境了。
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与肖驰闹掰了,他找上自己,难不成是在想着借大理寺的势头给肖驰一个警告吗?也是了,他们两厢争执不休,怕是都有威胁彼此的意思,只是,论心狠还是肖驰略胜一筹。
韦一池不过是想借大理寺的势头威慑肖驰,而肖驰却直接去找上了监察司给了韦一池当头一棒,让人再无翻身的可能。
虽然自己并不在韦一池贿赂的人员里,可他还是免不了后怕,要不是当日他因为看不起韦一池低声下气巴结人或许自己会不慎在意的收了他送的礼,继而今后被调查的人怕是也有自己的一份了。
差点就被算计进去了。
秦会之面色不虞,头一回生出了险中计的劫后余生之感。
地上那账本还躺在地上,没人敢去收拾,伺候陛下的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大明殿内半点声响也无,陛下就这么看着底下人跪满一地,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握着龙头的手掌逐渐收力,手背上的青筋看得李秋一阵欲言又止。
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陛下发怒也是属常,这莫说是陛下了,这要换做是他,也是要大怒的。陛下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眼看着局势大好,好好的朝廷就给人败坏成一锅粥了,搅合得浑浊不堪。贿赂官员、私相授受、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哪一条不是要命的,而韦一池这是把大梁律法忘到天边去了。
只是,陛下终究是已过盛年,身体大不如前,太医也劝解陛下要保持心情舒畅、平和勿怒,才是长久之策,然,这时候劝解也无济于事。陛下也只是大怒了,幸而没有要当庭杖杀跟韦一池有牵连的官吏。不然啊,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而除了惶恐惊惧的人外,没有跟韦一池搅和的官员却是唏嘘不已。
韦一池与兵部尚书等人私相授受,送的东西自己还知晓用小本子记着,上面是近五年来每一年送出去的礼,从金条字画到绫罗绸缎,韦一池没什么不送,也算是投其所好,物尽其用,上到其老母下到其嗷嗷待哺的幼子都收了他的贿赂,真是好手段,买卖人心,专权弄术。然韦一池一个兵部郎中,年俸禄不过八百两银子,其家业不小,他哪里有这么多的积蓄供他如此挥霍?
当然,这也在陛下需要严查的命令里面,只是如今监察司那边还没有回音。
韦一池哪一回出手不是价值千金,这也暴露了他的底细。一个小小郎中,如此豪奢,若是背后没有底气,坐吃山空也不过一年半载。至于他是靠什么维持他挥金如土还有待查证。
陛下自从卯时登上大明殿开始,脸色就一直沉着,除了最开始摔折子,再无动静。这时候,除了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杨炳,缩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顺天府府尹,没有人敢出声招惹正在气头上的陛下,就连是李秋都退居一侧,不动声色。
正是低头沉思的元崧感到被人推了一下,他侧头看去,是公孙允大人。
公孙允拿着笏板试图遮挡住前面的视线,侧头在他耳边悄声道:“这回韦一池是大难临头了,兵部里几乎就没有两个不沾身的。”
也就是说,偌大的兵部,几乎都与韦一池有金钱牵扯,这回兵部人人自危。
公孙允也知道,元崧是个例外,一来,他从离川回京不久,也不可能会与韦一池有过私交;二来,元崧的好名声在外,是一个正人君子,为人坦荡正直、可谓两袖清风,自然不可能受韦一池的贿赂。这也是为何元崧能如此镇定自若的原由。
在场的大小官员都是品阶在五品上的,不乏有年迈的老臣,此刻陛下发罪,任谁都不敢贸然劝君,可就连累了那些身体不大好的官员了,这么跪下去,等会就得倒下一片。
然如今朝堂上的人都是自顾不暇,哪里敢在这个关头发声,若是陛下发作起来,少不得扒掉一层皮。可元崧不同,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这个时候他站出来才是最合适的,他跟韦一池的案子无关,个人也是最正直不过,陛下也很中意他的才华,由他劝解陛下,说不得能让他们少遭罪。不然由着陛下如此气着,怕是他们得跪上一天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去请陛下息怒,我们后面跟着,不然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公孙允也不是欺负元崧一个新人要他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实在是他们跪得腿都麻了。没瞧见,前面那官帽都兜不住花白头发的老臣这时候颤颤巍巍的背影吗?要是继续再跪上一刻,他笃定,等会太医院的人手都不够用。
陛下发落去那些罪臣,而有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歪,也当然不乐意受这些池鱼之殃。
元崧明白了公孙允的意思,这是要自己打头阵,其他人都是惊弓之鸟,生怕被陛下记起来,谁都不敢贸然出头。
元崧自知公孙允找上自己的用意,他与韦一池的案子无关,纵然是陛下发作也不会牵扯到自己,顶多是受几句叱咄罢了,也无伤大雅。
不待几番斟酌,此事可应。
于是,元崧抬起头挺直了背,捧起笏板,于人群中高呼。“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有了他出头,其余人也就没有了顾及,纷纷效仿,求陛下息怒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于大殿内回响,好似高歌。
陛下冷冽的睥睨着这群人,固然如何艴然不悦也没有继续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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