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为他刻福佩 (第2/2页)
“不是。”飞鱼苦恼的解释。“可是,这跟福佩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太子爷没有必要欺骗他关于长柳的事情,一来,如果真是长柳不在人世,他还拿一个过世的人说事,就太不好了,太子什么身份也没有必要乱说吧,再说了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二来呢,太子不是不记得长柳吗, 也就更没有必要跟自己说及关于长柳的事情了,所以,他是生是死,太子爷也不会在意的吧。
可是,长柳在世的消息,也不能打消他想要知道东宫未来的女主人的迫切的心思啊?
他还没有得到答案呢,他还不知道东宫未来的太子妃是谁,在哪里,小殿下多大了……
而太子爷就觉得他好骗,企图用别的事敷衍他。
他正是气闷的时候,却听见秦煦说:
“给他的。”
“噢。”飞鱼点头转身就走,可方走了两步又突然站住,他猛然的扭过头看着秦煦。
“爷您说给谁的?”他好像是听说……福佩是给长柳的?
“长柳啊。”秦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装耳背上瘾了?一定要自己多重复几遍才肯信?
哪知飞鱼突然又蹦了回来,他大力的拍在桌子上,啪的声响,几乎回旋了整个屋子。桌子是实木的,肯定是给自己的手都拍红了,但他此刻不禁感受不到疼,眼睛里还放着异常的光,盯着秦煦,宛如盯着肉的狼狗,笑得不能自已。
“长柳?您给他的?您怎么会想着给他啊?您记起长柳了?您恢复记忆了?”
他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盯着秦煦,试图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答案来。
而,秦煦却摇头否认。
“还没有。”他并没有记起长柳,这之于他来说,也是遗憾。
闻言,飞鱼突然就跟泄气了一般,丧失了兴致,但是还不气馁。
“那为什么要给他做这个啊?”他既然没有记起长柳,那为何还会给他做这个福佩?如果就算是弥补他的,为何就是福佩?不能是个大人可以戴的?他长留殿里那么多美玉宝石的,反正都是长柳的,不拿他们送?反而送福佩做什么?长柳能要?他不要面子啊?
他满腹疑问,奈何秦煦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回理会他了,直接回怼了一句。
“我乐意。”
飞鱼被秦煦那一句‘我乐意’唬的一哆嗦。看来是真的被他逼烦了。
他自觉理亏,也就不敢继续叨扰人,不然,真得罚他。他是知道太子爷的手段的,如今他都还对当年在庆河,长柳跑去离川找元崧,他被罚抓青蛙捕蝉的那几天,记忆犹新,简直噩梦。
“你乐意就乐意呗,那么大声干嘛~”飞鱼心虚的摸着鼻子,忙不迭的跑了,生怕晚了一步就又使唤他抓东宫的蝉或者是池子里的青蛙。
这下是彻底走人了,耳边又恢复了清净。
而飞鱼走后,秦煦看着那白玉,一时间生出了太多的无力感来。
自从那日长柳与自己分别后,他便再也不得知长柳的去处,如今更是不得他的音讯,自己不知他是好是坏。他知道,他应该是还在汴京里,可是自己却是找不到他,他也不会出来见自己。
他为了东宫不惜以身试险,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深知自己从前欠了他的,可就算他承诺了以后会护着他后,也还是让他为自己汲汲营营,自己却连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或觉着,自己这东宫当得委实无力。
他往后靠着,放眼望去,依旧是不习惯如今的日子,明明东宫才是他习以为常的家,在琅琊不过也只是与他短短相处几日,却让他觉得那才是他们该过的日子。
这几日里,他分外想念他,没有在他身边的日子,东宫也并非是他心中的归处。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谢长柳有了想要白头偕老的念想。
在东宫的日子也逐渐难熬起来。这偌大的东宫,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热闹与温馨,越是让他觉得寂寥与空荡,尽管满屋都是人,可是,他空荡的何止是这东宫啊。
辗转反侧之时,愈是怀念在琅琊的日子,那时,他们不必关切朝廷大事,不必审时度势,谨小慎微,只安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抬头是他,低头也是他。或是粗茶淡饭,或是布衣江湖,都让他安之如怡。
他曾怀着在东宫里记起谢长柳的希翼,可如今就算是回到了这个与谢长柳有着七年相处光阴的地方,也还是没能记起来他。
他还是找不到关于他的记忆,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却是知道,这个人曾是他的伴读,是他七年的伴读啊。他不知道,自己忘记的那段时间究竟是不是对自己的惩罚?也不知道折磨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他能确信的是,自己对谢长柳的那份钟爱。
无人可及。
以后,或许是再也不能这般喜爱一个人了。
晚间时候,鱼总管看秦煦就着灯在解着玉石,他记得,是前些时候太子方回来就迫不及待找出来的物件,还是先后的旧物。于太子来说,这物件意义重大,一般不会拿出来,可是他不仅拿出来了还要亲自打磨成什么物件来。
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太子如此沉迷。
“殿下怎么要自己解?会伤手的,这边给您寻最好的玉匠来?”
太子身份贵重,如此粗活怎地要他来做?可是,秦煦却是拒绝了。
“不用。”
他要亲手做,怎会假手他人,若是别人做的的也可以,那意义何在?
见劝不住他,鱼总管只得委婉的提出给他找护具来。
“那老奴给您找趁手的工具来,您勿伤了自个儿。”
可秦煦依旧是拒绝了,他盯着手底下的玉,忙得不可开交。
“没事,就这一会儿,明日再说。”
这才是开始,制玉的工艺耗时可不会少,需要精雕细琢,前面的切磋打磨也够磨人的,他固然是想尽快完成这件福佩,可是,他更想给谢长柳的东西是极好的,是以做起来也极为用心,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