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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认识我吗 (第2/2页)

稍许,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他僵着身子,屏气凝神,直到脚步声近了,他才恍觉,那是秦煦。

“怎么样?”

秦煦方走近,还未来得及说话谢长柳就先问起来。讶然他居然知道是自己,难不成又看得见了?

他试探性的在谢长柳面前扇了扇手,惹来谢长柳的无语。

“我是瞎,不是蠢,你这样扇有风。”他固然是有点瞎,但这里也不似里面的漆黑不见,至少也能看清点模糊的影子,秦煦在他面前晃着,他哪里分不清那是手掌在扇风啊。

秦煦被拆穿,一时羞赧不当,摸着鼻子回道:

“的确别有洞天,外面是教场,禄安王这是养着私兵。”

谢长柳拧眉,果然如此。

还说这禄安王府建造别具匠心,底下还是真另一番天地。偌大的王府,连地底下都不放过,也不怕地龙翻身,给一锅端了。

“我们怎么办?”

如今看也看了,真相也了然于胸,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新的证实罢了。

可这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他们的来路可摸不准就是出入口,那么高,没有一身本事还进不来出不去。

“找地方出去。”秦煦自觉的拉起他就去寻找出路。

“这里一定有路上去,不可能是我们刚才下来那地方。”那里落下来都得把人摔个半死,可不是真正的出入口,就说禄安王的身份,可不会每回下来都让自己摔一跤的。

谢长柳却是让秦煦带自己往回走,寻找出路,而不是跟无头苍蝇一般在里面四处摸索,时间久了,保不齐会被人发现。

“我们刚才路过水滴最清晰的地方,何不去那试试?”

一定是有什么缝隙才会导致外面的水流进来,这密室修建得严丝合缝的,石壁紧密相连,嵌成一道道石墙,而能有清晰的水流声,说明一定是个较大的缝隙,若是出口,必然有门,自然会有间隙,流淌进来的水流也合情合理。

“怎么走?”

“后退十五步,右转,然后直走,有石壁。”

秦煦听完就直接带着人一起往回走,不仅不对谢长柳带一分质疑,还对谢长柳露出了倾佩之色。

如此观察入微,若非心定神清,久而习来,哪里有这本事。

可秦煦哪里是知道,他那段时间里目不能视,就算面前来人他都不知道,久而久之,就训练出来了这耳听八方的能力,从而也对外物更加细微谨慎。

又沿着来路走了会,后两人驻足,看来是到地方了。

“可能走?”谢长柳也仅是猜测这地方有着出口,至于能不能走还得看秦煦的探查。

“你等着。”说着,秦煦松开了谢长柳的手,他开始寻找起这间暗室的不同之处,他手下一路细致的敲击着。他发现石壁里的凹槽里还有着一点蜡油,这地方,是来对了,就算不是出口,也一定离得不远了。

谢长柳靠着墙壁也上下摸索着,并不冷眼旁观。直到听见秦煦那边发出的的声音。

“秦煦,你刚才敲过的地方,是不是空的?”

秦煦急忙回过去又试了一遍,的确,那一处的声音与其他几处不同。

他顺着声音不同之处往下探去,指腹间触及到了一道高低凸起。

“是门。”

谢长柳大喜,看来,地方是找对了。

两人又齐齐在墙壁上寻找机关,石壁内并无嵌物,也无孔洞,不会是需要钥匙的,这石门沉重,一把普通钥匙也打不开这厚实的门。

“寻到了。”秦煦按到了一点凸起,似乎可拧动。

他让谢长柳站开点,尝试着拧动那凸起,随之,方才被他发现的那道石门就收了起来。

门才将开一半,秦煦就迫不及待的抓起谢长柳就跨了进去。

出门后愈发狭窄,前面一架木梯搭着,他们顺着木梯而上,就来到了上面。

待出了地下密室,就已经不是他们原先的地方了。

这是一间空置的屋子。

除了中间的甬道,四面都推挤着杂物,好比废旧的桌椅板凳。

他们出了屋子,外面天光大亮,想来他们进去也没花多少时候。

眼前突然恢复了清明,阳光刺眼得很,谢长柳眯了眯眼才敢复睁开眼,也自然的将四周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禄安王比我们想象到要谨慎许多。”这里是禄安王府的一处荒院,几乎无人会来这里,也更好的隐藏了他们的踪迹。

他感叹了一句,扭头就把视线落到了秦煦身上。

只一眼,谢长柳就差点绷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狼狈?”

他所见到的秦煦,不说衣裳凌乱却是滚了一身的灰尘,原本的锦衣华服,如今也看不出来有多值钱了。湿一块、脏一块的,惨不忍睹,好似跟人打了架落了下风才回来。而他可是太子啊,哪里还能把自己混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谢长柳笑话他的同时,秦煦也是忍俊不禁。

“你与其说我,何不瞧瞧自己,待你出去后遇见了人,还猜测你是哪里混得这副德行,跟个叫花子似的。”

自己可比谢长柳好上太多,谢长柳方才可是在密室里打了几个滚的,还在地上躺了那么久,浑身就没一处干净的。本来素净的衣裳,就跟滚了泥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连头发都不知哪里沾了水,湿了几绺,额头上还不知什么时候给磕了块淤青,掺杂着破皮的红,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无法不生怜悯之心,但实在忍不住调侃。

谢长柳闻言就要去整理自己的衣裳,可伸手时才发现两个人还牵着手。

两手交握,彼此扣着,那一路,直到出来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秦煦也后知后觉起来,如今已经出了险地,谢长柳也恢复如常,就赶紧的松开了握着人的手。

霎时被丢开,手心里再也没有了别的温度,谢长柳心里也跟着丢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

谢长柳心不在焉的随意拍了拍身上也拍不掉的灰尘,两个人才一同出了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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