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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 第59章 纯妃醒悟

第59章 纯妃醒悟 (第2/2页)

嬿婉见此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是愉妃,她见我长得像如今的皇后,怕皇上看见了我移情,忘了当初的娴妃身在冷宫,所以找机会打发了我。她多聪明啊,这事儿她可没沾一点儿手。”

这话一出,纯贵妃不免想到了端慧太子永琏之死,海兰也是一般说辞,她说“东西是纯妃姐姐你换的,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自己糊涂啊,这可不是第一次上当了。

嬿婉继续引着纯贵妃回忆,声音轻的犹如鬼魅低语,“还有永璋,纯贵妃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纯贵妃惊怒之下不免气血上涌,“令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嬿婉似是不忍,又似是害怕,纠结一番过后才说:“纯贵妃您可是还有孩子呢,我若是瞒着不说,只怕你损伤更甚。”

纯贵妃终究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目呲欲裂,狠狠瞪着嬿婉,“你直说。”

嬿婉这才幽幽道:“其实其中复杂牵扯,真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不过事关重大,我还是拣着重要的说罢。纯贵妃可知永璋为何被皇上忌惮进而厌弃?因为在孝贤皇后的丧仪上,永璋不仅不够伤心,反而处处争先,欲与大阿哥比个高低。可这只是两个孩子争气而已,还不至于令皇上忌惮。真正要了命的,是有人携着稚子,故作天真的在皇上面前提起,说永璋暗地里念叨着明神宗册立太子之典故。”

见纯贵妃一脸懵懂,嬿婉解释道:“明神宗册立太子之时,纠结于长子与第三子,这是国本之争。那稚子又说永璋自比明神宗第三子,您说说,这是何诛心之言?”

纯贵妃大拗,悲痛不能自已,“是谁?究竟是谁?”

嬿婉轻轻道:“您且想想,是谁在皇上发怒时,说自己也是一般学了大哥三哥才没哭的?”

纯贵妃眼睛蓦地睁大,“五阿哥,是他?”

嬿婉道:“若您不知道是谁害人,只管看是谁最后得利便知,难道皇上不是听见这话后勃然大怒吗?一句话废了永璋和大阿哥即位的可能,当真是好算计啊。”

纯贵妃还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我与愉妃一直交好,从未有过龃龉。”

嬿婉讽刺一笑,“那也只是您自己觉得交好罢了,替人做了多少次马前卒,您自己知道吗?更何况您那时只顾着伤心,怎么就不想想,满宫里都在忙着孝贤皇后的丧仪,怎么就单单是她被太后罚抄经文呢?您不觉得奇怪吗?”

纯贵妃已然是信了大半儿了,“真是她?真是她!”

末了,纯贵妃恨恨道:“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你一向与她不和,殊不知是你胡乱攀扯?”

嬿婉叹了口气,“是不是攀扯,您心知肚明。其实很多事都有迹可循,只是您自认为交好,从不肯往那方面想罢了。若是我真有心报复,皇后落水那晚便可以治你们一个失职之罪了。”

纯贵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你…你究竟知道多少?”

嬿婉站起身来,幽幽的看着窗外,“我知道的不少,倒是您,您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您。”

纯贵妃摇着头,万万不肯相信,“不会的,她们不会害我的,不会害我的。”

只是说着说着说着,自己都不信,“为何?她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呐?”

嬿婉唏嘘道:“是啊,你从来不曾害过她们,可是你想做皇后啊,当初孝贤皇后薨逝,太后可是属意你做皇后的。”

纯贵妃泪流满面,“可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当时我儿女双全,位分又高、资历又老,还有太后的举荐,我为何不能存有心思了?”

说到这里,不免一怔,心虚的看向嬿婉。

嬿婉却是很坦然,“你说得对,就算是我们自己,为何不能有那心思了?先不说我有没有攀龙附凤之心,也不说你有没有为后之意。且看当时,是皇上先与我说话的;且看你,是太后力举的。我们为何不能起心思了,是我们不配吗?什么叫做不该有的心思?都是皇上的女人,什么样的心思才是不应该?”

声声质问,叫纯贵妃一句也答不上来。

心中不免涌起强烈的不甘和委屈,半晌才道:“你也知道了?当初她也说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其实那时我忌惮你,过后细细想来却觉得对不住你。你是宫女,本就是皇上的女人,就是存了攀龙附凤之心又如何?哪里不配了,哪里不该有了?”

越说越是委屈愤怒,纯贵妃双眼充血,竟是想要摧毁一切以平息怒气。

嬿婉静静地看着不出声,等着她平静下来。

良久,纯贵妃才道:“你是怎么知道五阿哥和皇上说了什么的?”

嬿婉柔柔一笑:“娘娘莫不是忘了大阿哥,他也是一般遭了训斥的,只是还好,皇上终究顾念着孝贤皇后。后来大阿哥百思不得其解,便想尽了办法去查,最终从皇上身边的尽忠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照顾过大阿哥,又是孝贤皇后留下的人,他便诚惶诚恐的来找我,求我庇佑。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拿着孝贤皇后的遗物祈求皇上网开一面。你看后来皇上不就是只训斥了一番吗?不过永璋年轻,身体健硕,怎么就气急攻心,继而离世了,纯贵妃啊,你的糊涂,可害了你的孩子啊。”

孩子二字犹如利剑,生生剖开了纯贵妃心里的隐痛。

她闭上眼,眼泪却关不住,瞬间泪流满面。

“可是…可是如今她背靠皇后,我已是动她不得了。”

嬿婉面上一派纯良,闻言稍稍惊讶,“是吗?吃一堑长一智,愉妃她…从没脏过自己的手呢。”

纯贵妃一顿,像是被打中了一般,呆呆愣愣不知反应了。

嬿婉起身告辞,“其实后宫之中,怎么可能事事说的清楚明白,只要能够保全自己已是万幸了。我说这些,原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求个心安罢了。原来你我同病相怜,一样是汉军旗出身,一样被人瞧不起。唉…纯贵妃姐姐,你从此多留个心眼儿吧,不要再给无谓的人做筏子了。我出来了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被人抓住错处,我也落不着好呢。你好生珍重,好好保护你…仅剩的孩子们。”

嬿婉说完,毫不留恋的走了。徒留纯贵妃一人,默默待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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