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Chapter 3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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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排的人找我来撑腰,可能是盼望着我能扯些狐假虎威的鬼话来用气势震慑住对手,可惜他们的算盘完全落空。我甚至心中吐槽,他们对我到底是什么印象,搞得我好像真的成了什么不讲道理的不良少女,但明明我绝大多数时候都非常通情达理。
我和女篮队长来回争论几句就落入下风,并且由于我都搞不懂日本社团的经费分配问题,甚至提出了旁人看来比较蠢的问题。几番鸡同鸭讲我才知道原来根据成绩来分配社团经费已经是不成文的传统,甚至值得每学期初的时候在学生会里都要一番激战群儒,为自己的社团赢得更多资源。
而乌野男排作为已经被放弃的社团,自然在这种地方只有被欺负的份。
根本没有我可以抵抗的余地,因为在我刚刚问完:“这是被允许的吗?”,女篮教练就如同那种反派角色从天而降,一边匆匆忙忙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宣告刚刚他已经取得校长的同意,在Winter Cup预选赛之前的这两周,男排在下午5点之后需要把位置空出来给女篮加练。
我们一行人失败而归,菅原还来安慰我。但是我看见他们背后咬紧的牙关、不想让别人知晓而隐藏的痛苦与茫然,我想可能他们更需要安慰一点。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本来应该态度平淡的清水也显得有几分失落,不过当我具体询问她的时候她只是摇摇头。
事后小岛跑过来和我道歉,但是我拍拍她的头说没有必要。
“这就是俗话说的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吧。”我点头说道。
当时的乌养教练正在喝水,听我这样说差点把老人家呛到咳死。
“毕竟还是成年负责人话语权更大一点。”我作为普通学生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我甚至都不是男排成员。
听完我的话,乌野教练显得有几分低沉,坐在老式日式房屋的檐廊上,面朝那个在家自己组装的排球场,有三三两两小学生还在嬉闹玩耍着。难得遇见一次的系心先生瞪我一眼,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你可不要蛊惑我们家老头子再去当教练。”他警告我,但我觉得冤枉。我只是觉得乌养教练肯定还是挂念着自己执教十几年的球队,所以只是把最近发生的趣事讲给他听而已。
“不过乌养教练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再去医院了?”我回头看向那位老人,他在低沉过后依旧挺直自己的腰板,宛如在以此对抗这个世界强加给他的所有伤痛。
“嗯,最近好很多。”
希望乌养教练能够长命百岁。我心中暗自祈祷。
然后这段时间,难得训练场所被占,我大伤初愈,期中考也结束,我也陷入某种倦怠期,终于抛下排球和学业,抽出时间和孤爪连线打游戏。
“……你们最近都好忙,是因为上高中了吗。”
孤爪轻声又别扭的抱怨,在我耳中和猫咪伸出爪子挠人撒娇没有区别,我直接笑出来,结果把孤爪搞不开心了。
“研磨你学习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啦……不是很难的东西。”
也是,我回想自己生活中的几个二传,悲伤地发现好像只有孤爪完全不需要人操心。
那边的孤爪还在抱怨,不过对象不是我。
“小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卡壳般顿一下,接着才缓慢地说:“为什么会这么想?”
一时间孤爪没有出声,好像只是在专心致志打游戏,我看着屏幕里孤爪利索的操作,把boss巨龙斩于剑下,接着弹出通关的提示,随即他才开口。
“小黑啊,他最喜欢排球了。”
“虽然也不能说没有好胜心,但是其实只要能够普通打着、看着排球他也会很高兴。”
“去音驹是他很久以来的目标。但是……总感觉他并没有很开心。”
我其实知道真实的原因,只是我答应过黑尾不说,所以只能闭上嘴,手上不停操作着游戏手柄。
“雀你该不会知道什么吧?”孤爪冷不丁开口。
我并不想撒谎,但也不能直接说出口,只能我讪讪回复:“对不起。”
可是孤爪的脑子真的转得非常快:“告诉你但是不告诉我……这说明他烦恼的事情可能和我有关,所以才不和我讲。”
“……也不一定。”我强装镇定,实则有苦难言。
孤爪明显不相信,他吐槽说我完全不会撒谎,我说我必要的时候还是会装得非常像的,只是不想在他面前撒谎。
“我不方便说,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还是要去主动问小黑。”
或者等你上高中之后就知道了。
但是这样怎么想都像是瞒着孤爪把他往火坑里推,我徒生几分忧虑。
“小黑最近还是不开心吗?”
“最近好一点,可能是因为到年底可以参加一些新人比赛,可以上场,就兴奋很多。”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居然连续打了两小时的游戏。我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心虚于自己居然如此放纵。孤爪可能已经习惯于这样长时间打游戏,虽然同样身体发麻但还是瘫在柔软的被窝里发出餍足的感叹。
如此喜欢游戏并且讨厌运动的他却还在勉强打排球,意识到这点的我体会到了小黑身上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研磨你,打排球的时候受过伤吗?”
“还好,毕竟我只是个二传,不需要扣球,拦网我也……比不上攻手会受到的冲击。最严重的大概就是手指挫伤以及乌青吧。小黑倒是手指骨折过一次,毕竟他是副攻。”
孤爪以为我是因为在国体上手指受伤才问这个问题,不过在我说其实我最近在男排场所被扣球打中头然后脑震荡之后,他显得有几分生气,埋怨我居然才告诉他。
“总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孤爪下此定论。
但是我想起及川和岩泉,又或者黑川,说:“不是有那种受伤也要坚持上场的人吗?”
“那种人就是傻瓜——”孤爪难得拖长音这样说话,不过后面也还是接一句,“当然我理解他们。”
我非常喜欢孤爪身上这种坦荡的感觉。
也许对着他我能说出口。
我迟疑着,呼吸微微变得急促,手指也不自觉抓紧手柄,似乎想要从坚硬的塑料外壳上获取一点点支撑。
“……研磨,你有看国体的决赛吗?”
“嗯,在YouTube上看了,但是画质好差。”
“我们能拿冠军一部分原因是对面的ACE在开场不久就受伤下场。”
“你在意这个吗?”
“不……那位下场的前辈被球击中眼睛,当场失明,当时她哭的好厉害。”
孤爪小小啊了一声。
“那之后……”
“不过伤势其实没有特别重,据说只是短暂失明一周,只是那位前辈有点心理阴影,状态下降。”
“万幸。”
说完孤爪没再继续,像是已经看透我接下来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吐露,所以耐心等着。
“我……”
“我当时觉得好可怕。”
“我一点都不想为了排球而失明……仿佛之后的人生都被毁了。”
这句话究竟隐藏着什么深层含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我明白孤爪一定能够听懂。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地方。”孤爪的回复很简洁,但是语气里有很强的宽慰的意味。
“倒是雀,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严格?”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很久以来这种束缚感就围绕在我的周围,我很难解释其缘由。
孤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沉默而感到些许不安,他语速变得急切,音量却越发变低:“听着雀,你无需向任何人证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有一天你不想打球了,就可以放弃。没人能够质疑你的选择。”
“……谢谢你,研磨。”
之后的时间流水般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就悄然逝去,只要日渐寒冷的气温昭示着今年即将结束,我也过上里三层外三层把保暖衣服裹满全身,每次换排球训练服都要咬紧牙关的日子。
最后众望所归,乌野女篮真的赢得比赛,获得进军全国的机会,我坐在观众席见证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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