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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癫篇(2)如果神父与孩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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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视线拖回几个小时前。

白辰宫规规矩矩地来到了一处纯白的房间内。

这里的地板、沙发、房间摆件、包括书架上的书和床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衣服被随意地丢在了一旁。

白辰宫因为心虚所以破天荒地帮忙收拾了一下。

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这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变了,有一种莫名的烦闷感。

老实说,白辰宫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毕竟上一次见面还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来了?”

阿尔法帝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此时的她依旧被一道光芒笼罩,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的图层一样,十分突兀,但在这纯白的房间里,却又显得合情合理。

她回到了她的工作位上,闭上眼睛,开始检查整个『树』中有没有出现错误的地方……

“额……那个……”

“这可不像你,我们离家出走的执行人什么时候知道害羞了?”那双空白的眼眸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白辰宫立马浑身一惊,变得更加扭捏。

但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哪怕可能会被阿尔法帝娜当场打死。

“我来向你道歉,之前说了那么重的话,现在还要你来做担保,实在是对不起你。”白辰宫少见地将腰弯了下来,他想尽可能地表现出顺从。

此人身为『第七之权』的母亲,而非『白辰宫』的母亲,『第七之权』便是因为她给予的概念信息得以存在,哪怕现在『第七之权』已经完全脱离了阿尔法帝娜的控制,甚至超越了阿尔法帝娜给予的概念和职责,她都能够直接抽离给予白辰宫的大部分权能,然后随意的碾死自己。

这些白辰宫完全清楚,当初他的所谓离家出走,就是在逼阿尔法帝娜,要么让自己走,要么杀了自己,因为他当时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不是她,而是在被他亲手裁剪掉的世界线中,那个懦弱但爱着孩子的妇女,那个最终死在了自己手里的,白辰宫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称她为母亲的可怜女人。

所以当初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对着明明不喜言笑,却依旧想要以『母亲』的身份去安慰他的阿尔法帝娜。

“那些事情无所谓,在你获得人格之后我就该想到的,你绝不可能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母亲。”

阿尔法帝娜停止了工作,身体转向白辰宫。

“况且,从客观角度上来说,我也确实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你的造物主。”

她果然还在生气……

白辰宫能听得出来,实在是太明显了,隔老离来这里,阿尔法帝娜甚至不会回话。

“额……但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忙做辩护。”

“那是你和『无限』的功绩,与我无关,况且,我只是照常履行自己的生存意义,保住有可能性的希望而已。”

“所以你来谢我的事情,不过是无稽之谈。”

“说到底还是你想弥补自己因为被伤过的人帮助所产生的愧疚感而已。”

“获得人格让你变得脆弱了,白辰宫。”

阿尔法帝娜的语气越说越冷,不过她也变相承认了,白辰宫的话真的伤到了她。

“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

“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帮我做一件事,做完了,我原谅你一半。”

纯白的光幕下看不见阿尔法帝娜的一丝表情,但语气上却微微有一些心软的感觉。

“什么事?”

“一个以魔法作为发展线的新生世界,由于奇点逃逸现象……”阿尔法帝娜顿了顿,似乎是觉得白辰宫可能会听不懂,所以换了种简单的说法。

“长话短说,需要那几个和你打过的人去重新践行出一条基础螺旋。”

所谓的基础螺旋,便是时间线螺旋的最底层的那一环,其是发展的根基,简单来说就是盖楼的地基。

“为什么是他们?”

“那个被塔可昆落尔带回来的死刑犯,记得吗?”阿尔法帝娜在尽量地为白辰宫进行简单的讲解,并不是白辰宫听不懂,而且在白辰宫获得人格之前,她就是这么和『第七之权』说话的。

“算了,你和我都不喜欢他们的会议,就是与你定下契约的主教。”

“余庆?他不是死在了『根』里吗?”

“『归余』的生命力已经超出了范畴,这导致他哪怕是以身为根也可以用分身进行行动。”

“关于『归余』的讨伐很快就要提上行程了,但『树』的子民并不认为那条世界线里的余庆不会走上和主教相同的道路。”

“所以,需要让他们自证。”

阿尔法帝娜言语间唤出『秩序』的系统,并将具体的世界线坐标发送给了白辰宫。

“我知道了……那个……谢谢你……”

“叫不出来也无所谓的,我并没有要求你叫我母亲。”阿尔法帝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少见的有些悸动,名为母爱的感情,她终究没法完全解读出来。

“抱歉啊……”

带着满满的歉意,白辰宫低头说道。

“去吧。”

“嗯。”

白辰宫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却被阿尔法帝娜叫住了。

“白辰宫,你获得人格后,过的开心吗?”

白辰宫回过头去,那纯白的光幕依旧覆盖在阿尔法帝娜身体的表面,看不清也说不明白,但白辰宫却总能感受到阿尔法帝娜在对自己微笑,所以他也用微笑说道:

“就结果来说,还是挺开心的,谢谢你。”

…………

白辰宫走了,阿尔法帝娜独自坐在自己的工作位上,她迅速地恢复了往日的无情和平静。

但她却没有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而是看着纯白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问呢?

明明自己一直知道,那孩子在离开自己后过的很好。

他找到了过去的爱人、亲人、友人,并结交了新的挚友,有了两个徒弟。

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

可这份留在心里无以言表的委屈,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阿尔法帝娜望着天花板,不再说,也不再听,而是开始好好思考,她和白辰宫的关系。

……………………………………

此时,苦逼的余庆还在白鹭庭的庄园里带娃。

“有没有想吃的?”

“没有。”

面前的幼女穿着白鹭庭给她准备的白色黑内衬的长裙,坐在余庆刚搭起来的秋千上,盯着眼前的湖畔,似乎在思考什么。

余庆索性也就不问了,因为这同样的问题他一天之内已经问了百八十遍。

于是他也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拿出白鹭庭刚给买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游戏可以玩。

至于他们身处的庄园,便是白鹭庭用自己的工资修建的,原型是白家大院,由于有炼金术的帮助,所以建造起来其实并不困难,再加之白鹭庭日常的饭菜都是在工作的地方吃的,平时的化妆品也都是自己用炼金术造的,饭局什么的也基本从简,故而攒钱并不是问题。

反倒是余庆觉得自己像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了。

手里的手机越刷越不起劲。

余庆也只好放下手机,将视线重新移到了白的身上。

说来这个叫白的孩子也是奇怪,人口普查中并没有她的记录,也没有找到和她父母有关的信息。

然后就被白鹭庭领回来了。

还贴心的和余庆按到了一个户口本上。

所以现在,余庆算是直接无痛当爹了。

但越想越不对。

那这货是自己女儿。

那洺祈是怎么回事?

还有梦妻之前说的那个“奇美拉”……

十有九分的奇怪。

不过刚回来就要思考,属实是难为余庆了。

鱼的脑容量,有多少用多少喽。

“余庆。”

白用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然后拉了拉余庆的衣角。

“怎么了?”

“天上那个白色的是什么?”少女指向天空上,从乌云下飘落而来的雪花,就在余庆发呆的这会功夫,雪已经下的很大了。

雪花像是一个熟络的拼图佬,迅速地将整个纯白的拼图完美地摸索了出来。

“是雪,往上撒点果酱还能吃哦。”

这死事他干过,还不止一次。

“那白想吃,可以做给白吗?”

“那不行,大冬天吃刨冰会肚子疼的。”

“肚子疼?”

“大概就是一种……好吧,我也很难形容,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肚子疼了,总之,你不会喜欢的。”

“好吧。”

白将手里的雪丢了出去,然后学着余庆,闲来无事荡起秋千。

然后,便不再有什么波澜了,余庆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他应该是想睡觉了。

白轻轻拉住了余庆的衣角,将他拉了回来。

“白鹭庭说过,不能让你消失。”

“额!……我……我又睡着了?”

“嗯,但白把你拉回来了。”

“谢谢你啊,白。”余庆本能地摸了摸这个小家伙的脑袋,他似乎对比自己低的人都喜欢这样,除了王宇博,因为他会异常抗拒。

“不用谢。”

白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她就像是惨白世界中的修白人偶,在雪下闭着眼睛,轻轻摇晃着双腿,然后静默地等候着什么似的。

“余庆,你为什么不会肚子疼呢?”

………………

“余庆?”

白有些惶恐地扭过头去,只见刚刚还在旁边摇动秋千的余庆,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那秋千无力地做着摆锤运动,最后停在了那里。

“睡着了吗?”

“没关系,白等你。”

白再次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刹那,时间也消失了,它被停住了,无法传播的光照不清世界的样子。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群星静默,银河也不再焕发光彩。

只余这纯白世界的修白人偶还在虚空中闭着眼,轻轻摇晃着秋千。

………………………………

系统加载成功。

正在唤醒宿主。

滋滋……

“白辰宫!我阐述你的梦!”

余庆被脑子里的电流电醒,一起来就是一句优美的、可爱的、娓娓动听的妈语,那是鲁迅先生都赞许的国宝,也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以下简称,脏话。

余庆扯开身上的破布,慌忙地看向周围……

这是一处狭小的橡木房间,目测是在一处阁楼上,左边是门和破木从改来的衣架,上面是已经洗的发白的达拉里斯,而右边是一扇木质窗户,窗户上破了个大洞,被用一张布堵了起来,外面的太阳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在地上打上了难得的温暖……

在床的床脚方向,那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少得可怜的书,还有怎么看怎么破烂的教典。

余庆想要先下床整理思绪,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那不知道缝了多少遍的被子给扯坏了……

“这个世界的我过的有点惨啊……”

余庆的死鱼眼已经死地不能再死,他将被子扔到一边,然后穿上布鞋,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洗漱的地方……

打开房门……

便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和草原,下面是一条水流急促的河流……

“……”

余庆以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向下看去……

嗯,没有楼梯。

也没有梯子。

这地真的就是从教堂上修出来的阁楼……

这那哥们怎么上来的?

然后余庆看了看在远处拿着梯子去摘果子的乡间孩童。

好歹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余庆也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有多么好欺负……

应该是另有隐情……

“个球啊!小屁孩!赶紧把老子的梯子还回来!不然我第二天就把你脱光了挂在教堂里!”

可谁知那几个小孩不但不听,还嬉皮笑脸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你们死定了!”

“你给我等着!等我下来!我一定把你们做成稻草人插田里!”

余庆这个暴脾气,立马穿好常服,拿好教典,做足准备就跳了下去……

可惜他似乎忘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能力的,然后他的膝盖就在接地的一瞬间发出了恐怖的声音……

“……”

其实还好,没有当初和纳污第一次打架时那么疼。

但余庆的火气已经让他的青筋开始狂跳了。

“改主意了,我要把其中一个做成鱼饵扔河里去。”

余庆忍着疼,抄起一旁的木棍就朝着那几个肥头大耳,来不及跑的小孩跑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

余庆在镇上镇长家的监狱里陷入了沉思……

那几个小屁孩是镇长的孩子。

“…………唉我就艹了。”

能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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