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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缚 (第2/2页)

只见园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遍布于园内各处的奇山异石,每一块都堪称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此外,还有数只毛色纯净的小鹿正在池水边饮水嬉戏,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真是个听曲儿的地方?

江洵看着满园春色,不免有些惊讶。

属实是让他开了眼界。

“府中的院子大致分为四处——梅兰竹菊。四处院子各具特色,风景宜人。”那人微笑着向江洵和傅霖介绍道。

江洵微微颔首,面上表示知晓,心里却想着:倒是巧了,他们献岁也是分为梅兰竹菊呢。

“公子要是想听曲儿,便移步去梅园;若是要欣赏舞姿,移步去竹园;若是想休憩娱乐,移步去兰园;至于咱们菊园么,那里设有留宿的厢房。”

当听到“厢房”二字时,江洵和傅霖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人既然是死在厢房中,那菊园就一定要去看一眼。

“如今可还有空缺的厢房?麻烦给我二人备一间。”傅霖说道。

那守卫起初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

而后,却突然顿住步子,回头问道:“公子,您是说您二人只需要一间厢房?”

他不是没听过司徒家俩兄弟感情甚笃,但感情再好,也不至于睡一张床吧?

再说了,他们也不差这个钱啊。

多开一间厢房,对他们也说连苍蝇腿儿都算不上。

“两间,各备一间。”江洵回应道。

“好嘞。”那侍卫这才转过身去继续领路。

将二人安全带到菊园后,他才算是完成了任务,同江洵及傅霖道别后便走了。

守在菊园门口负责接应的是位妙龄女子,名唤盈月。

她先是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接着将它递到江洵和傅霖面前,示意两人签下各自的姓名。

而后,她开口叮嘱道:“二位公子,夜半子时至寅时,若无要紧之事,尽量不要在走廊走动。”

江洵此时刚写下“司徒意”的名字,故作不解的抬头问道:“为何?”

盈月一字一句、面无表情的回道:“在碧水轩,这个时辰,鬼门大开,不吉利。”

江洵微微颔首, 没再多问,而后将册子递给身旁的傅霖。

待到两人的名字都签下后,盈月取出两把钥匙,说道:“二位公子的厢房位于这条走廊尽头两侧,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喊我。”

“谢谢。”傅霖接过钥匙,示意江洵先去厢房看看。

“哎呀!不用谢。”秦在锦撞了一下司徒信的肩膀,告诉他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见外。

“你跟谁都是这么自来熟吗?”

司徒信被那药膏激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有些不合我眼缘之人,我就不太愿意同他们有瓜葛。”秦在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司徒信无奈的回了句:“好吧。”

要说这俩人还真是出师不利,云启坊尚未进去,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讨债的一行人。

司徒信本来压根儿没打算多管闲事,毕竟像这样的事情,哪里能件件都去插手帮忙。

然而,他不过是随意地瞥了那么一眼,居然就被那个带头的给瞧见了。

只见那领头之人怒目圆睁,指着司徒信破口大骂:“看什么!你他娘的看什么?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瞅我,你不知道我背后的东家是谁吗?”

面对这般嚣张跋扈的质问,司徒信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忍不了。”

他刚要拔剑,就被一旁的秦在锦伸手拦住了。

“得忍啊司徒兄!咱还有正事儿要办呐!”

秦在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不远处那个被好几个人团团围住的少年望去。

此时,那少年也恰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这边。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奶奶的,还敢盯着别人看!‘父债子偿’这四个字难不成还要老子亲自来教你?”

领头之人察觉出少年想要找人求救的心思,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抽了过去,好让他彻底死了这心思。

这一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少年打得头晕目眩,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

“忍不了。”秦在锦咬牙切齿的说道。

凭什么赌鬼父亲欠下的债,要无辜的儿子来还?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种人还能被称之为父亲?

他这个年纪甚至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凭什么?

活该他欠别人的?

秦在锦同司徒信二人对上讨债的十余人,人数上虽然吃亏了些,可也不至于会落下风。

二人出手时多多少少控制着力度,没有真的起了杀心。

但讨债之人却不这样想,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刀尖上生活的人,丝毫不会心慈手软,刀刀都下了死手。

就在双方激烈缠斗之际,司徒信稍一疏忽,便被对方瞅准机会挥刀砍中了手臂。

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他的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

所幸的是,司徒信反应极其敏捷,及时侧身闪躲,这一刀仅仅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并未伤及筋骨和经脉。

待将这群人打晕倒地之后,秦在锦顾不上喘口气,连忙弯下腰背起受伤的少年,跟着司徒意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等到了一个庙里,秦在锦将少年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简承”

只听少年用略带虚弱却又清晰的声音回答道。

好在那些人今日只是威胁恐吓他,并未真的伤及到他。

身上所受的伤也都是些皮外伤,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如今看到人没有大碍,秦在锦又赶忙去帮司徒信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下次这种好事儿还做吗?”司徒信笑着问道秦在锦。

“下次?下次遇着了再说吧。”秦在锦叹了口气。

“你那赌鬼爹呢?”司徒信望向坐在对面的白简承。

“死了。”他语气冷淡的回道。

司徒信闻言,挑了下眉。

对那种人来说,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只不过这债务的重担却落在了儿子身上。

真是,死也不死安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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