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卷 (第2/2页)
白璃攸心底一沉,难道他?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试探莫起的鼻息,“呼……”她长出一口气,他还活着!
白璃攸抱起桌上的被子,伸展开,轻轻地盖在莫起的身上,石板冰冷,她抬起莫起的双手,放在枕头上。
莫起手中仍抓着鲜红的手帕,她试着将手帕取下,然而手帕似牢牢粘在他手上一般。
“我该怎么办,祖母?”白璃攸将蜡烛放得稍近些,莫起似乎感受到这微弱的温度,微微翘起嘴唇。
“想祖母了,便看看这三本书……”往日的话语萦绕在白璃攸心头。她柔声说着:“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看过它们,因为这间屋子的一切都令人伤心。”
“祖母,攸儿要来看您了!我得赶紧做些准备,不然,到了那边,您考我,攸儿可就答不上来啦!”
白璃攸翻开尘封的书籍,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古旧的扉页上。映入眼帘的是“望月功”三字,翻开下一页,是一幅精美的彩绘。
彩绘中,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立于树下,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伸向天空的那轮明月。月亮极大,占据了书页几乎一半,其上有一女子,仙姿绰约,回首看向地下的男子,依依不舍。
“这大概便是嫦娥和后羿的故事了吧。”白璃攸翻开下一页,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望月功的心法秘诀。
她无心观看,快速往前翻动着,书翻过一半,上面两个字赫然在目——“别月”。另有一行小字注在边上:“男子练此部分。”她重新翻到第一页,果然,望月功三字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女子练此部分。”
白璃攸道:“难道祖母是想让我练成此功吗?书中标注了有男子专练的部分,意思是此功法需要二人合练吗?”
她看向边上的莫起,叹道:“祖母啊,这个人,是你派来的吗?可惜,他半条命都没啦,哎!”
白璃攸将书翻到末尾,上面写着两行字:“阴晴圆缺终有时,望别婵娟自在天。”她想了想,不明白其中意义所在,撒娇道:“祖母,您怎么给攸儿挑这么晦涩的书来看,见了面,我可给您背不出来。”
白璃攸拿起第二本书,扉页上书“飞鸟”二字,苍劲有力。白璃攸翻开书页,映入眼帘的插画紧紧抓住她的视线。
一个竹篮,竹篮中间架着一盆火。竹篮四周吊着麻绳,绳子连着一个茅屋大小的布袋,布袋被其内的竹架撑成椭圆状。这团不知名的东西,便这般,浮在空中。
“古怪的东西!”白璃攸自言自语道。这幅插图的附近记录了这个名叫“飞篮”的家伙的详细构造,和制作方法,并标注了它的缺陷。
“他应该会感兴趣。”白璃攸瞧了一眼昏睡的莫起,讷讷道。
前几十页均是对飞篮的介绍以及改进,改进的手段五花八门。介绍完这些,书中便再没有机关的详细记载,反倒是对林林总总的鸟类做了详细的描绘和介绍,这倒符合这本书的名字——《飞鸟》。
翻到最后,两行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五行八卦藏盈亏,乾坤两仪开生门。”这两句话和这本书沾不上一点关系,白璃攸心想:“为何要在书的末尾写这么两行字呢?
阴晴圆缺,望别婵娟,五行八卦,乾坤两仪……”她隐隐觉得这两句似有莫大的关联,而且这间石室的秘密,可能就在这两句莫名其妙的句子中。
“生门,生门应该说的就是八门中的生门了,入生门便可脱离机关束缚。与之对应的便是死门,若是误入死门,有最刁钻的机关伺候,多半是有死无生。”
生的希望重现眼前,一念及此,白璃攸一扫心中的阴霾,下定决心解出其中的奥秘。
“但这乾坤两仪又说的是什么?乾坤倒是可以对应机关上的卦象,那两仪又是什么意思呢?”白璃攸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只得作罢,叹道:“先推别的好了。”
“五行八卦说的多半是那机关锁,可这机关锁,如何藏得了盈亏,盈亏又是什么意思?”白璃攸想了半晌,仍是没有想出所以然,又道:“罢了罢了,再看前两句。”
“阴晴圆缺终有时,想必说的便是月亮的阴晴圆缺了,忘别婵娟说的应该是望月和别月这两门功法,这自在天似乎听祖母提起过,大概是一个人对于心法武功的体悟已臻化境,可这短短时间内,如何能将功法练得炉火纯青呢?”
白璃攸懊恼不已,所有的句子她都能分析个七七八八,但这些个东西像是少了重要的一环,不能连在一起。
“八成是在机关锁这块!”白璃攸断然道。她走近机关锁,趁着蜡烛的些许光亮,勉强检查着。但看这圈上除了八卦和阴阳五行,也没什么别的印迹。
反反复复打量了几圈后,白璃攸悻悻地回到桌旁,重新翻起书页,看是不是自己遗漏了哪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