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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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每个人都没有错,只是身处的时代腐朽,荒唐就成了理所当然——团圆变成悲剧、长明灯火供奉着罪恶。或许一个人改变不了一个时代,但我们仍需做点什么,哪怕微乎其微。」
俞川慢慢地在系统面板上写上答案,邀请函上的空白处同时出现了与他所写内容一模一样的字迹。
后来的事很顺利,顾厌拦住了夜行恶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怪物最后也没来找俞川的麻烦。唯一的插曲,是俞川提交答案后,林清棠的造访。
顾厌走后,夜行恶鬼很快也不见踪迹,俞川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女鬼带着一身戾气破开了他的房门,俞川凝视着她狰狞恐怖的面容,内心意外的平静,他想,这样一生凄苦、死后也不得安息的女子,是该为她点一盏祈福的长明灯火,而他,正好有一座佛灯。
不徐不疾地点亮了佛灯,昏黄、神圣地火光慢慢笼罩整个房间,不算特别明亮,却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分明。
[灵台上——
燃着了常明灯火
深深地低头膜拜]
光晕笼罩下的女鬼慢慢褪去恐怖狰狞的外表,怨气散去后,变成个身材娇小玲珑,有些秀气的少女,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哀愁,她轻轻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你来这做什么呢?”
俞川看着女孩儿的模样,突然觉得她一直留在这里,或许不是怨气未散:“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心事未了么?”
“心事?其他人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羞涩一笑,眉眼间竟是一片释然,“只是有些不好的东西盯上了这里,所以我还不能走。”
俞川:“夜行恶鬼?”
“是啊,三十年春去秋来,他们仍旧执迷不悟,我便不得不一直守着,就等着有一天,他们能够给我道个歉。”她凄然地笑着,眼泪滑过面颊,“可是我真的累了,三十年如一日,他们总不知错。”
“三十年了,这庄里的人始终不曾放下,许是,无药可救了罢,也不知我家里的人还在不在,还记得我吗,父亲是否是落了一身病痛……都不知道了啊。”她语气很柔缓,字字句句却盛满悲伤,漂亮的眸子不复光彩,又滑下两行清泪,“你身边的那位郎君说的对啊,偏执,当真是取不得。”
俞川看着她脸上的泪珠,书里团圆媳妇的结局在脑海中忽然清晰。
“你哭什么呢?”俞川轻声问道,到底是不忍心,又哄了一句,“你没什么过错,合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啊,谢谢你。”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眶中泪水未化,“随妾身再去一次佛堂吧。”
语罢她提着裙子,率先走过漆黑的长廊,烛火跳跃的佛堂前驻足,俞川捧着佛灯紧随其后。
“把这些蜡烛都灭了吧,只留你的灯就好。”她说。
俞川依言吹灭了所有的烛火。
“这些人都很无辜,受了无妄之灾,在山庄里不得安息。”她柔柔地笑着,眼角眉梢带着些悲天悯人的慈爱,“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说罢,她身上开始浮现出朦胧而神圣的光环,厉鬼的影子完全消散,只余下属于神的包容。俞川看着她的变化,忽然明白自己的戒律为什么说要对佛祖心存敬畏了,在副本的最后,林清棠是真正的佛。
这时候,佛灯的使用时间已经用完,但女子的面容并没有随着光辉的黯淡,退回狰狞模样,她逆光笑着,道:“故事已经落幕,便就此别过,妾身在此祝愿郎君,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俞川看着她的笑颜,眼眶却突然酸涩,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顾哥你看,她在对着我笑呐……”
“按照礼节,我该送她回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着林清棠行了个拱手礼,“送姑娘回乡——”
“多谢郎君。”林清棠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天际一抹朝阳,温暖地照进山庄,几天来,死寂的房舍第一次有了活气。
林清棠的故事圆满的画上了句号,副本里的悲欢却还在进行。
俞川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发现时间还没到,于是只能安慰自己,没事的,到时间了,或许人便回来了呢?
昨夜的动静很大,况且山庄内的气氛骤然改变,也瞒不过别人。是以,茜和秋棠天一亮就赶过来了,看见俞川一个人从佛堂走回来,茜连忙问道:“怎么样了?”昨夜顾厌引开了夜行恶鬼,林清棠进了俞川的房间,茜他们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都解决了。”俞川说道,阳光下一张脸苍白得可怕,脸上挤出的笑容可以说比哭还难看。
看见他这副模样,茜和秋棠欲言又止,顾厌没在俞川身边,他们自然知道是出事了,只是想不到这小孩这么重情意,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死了都能伤心成这样。
“俞川你……”茜不大会安慰人,看着小孩悲痛欲绝的样子,抓耳挠腮愣是憋不出一句话,只得干巴巴的憋出一句,“顾厌的事……你也别太难过了,世事无常。”
“他说他会回来的,你把你的东西拿走。”俞川不太高兴地说道,有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执拗,说着把手伸向口袋,想要把那瓶婴儿血还回去,却摸到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片,拿出来一看,卡牌与他的道具牌不太一样,是塔罗牌的形制,背面印有绵羊游戏的logo,花色是死神——是顾厌午睡时迷迷糊糊塞给他的。
他不认识这张卡,拿在手里只有种物是人非的心酸,另外俩人却是认得的,看见那张手牌,秋棠素来平静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复杂的神态:“复活牌,你是新人,不应该会有这种牌,所以,顾厌给你的?”
俞川不想说话,只“嗯”了一声,他在想,这算什么呢,这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本不该死的人随手就把复活牌给出去了,然后自己死了。荒唐、荒唐又可笑,是不是身在游戏里,就应该游戏人生呢?把一切都当作是一场梦,梦醒了,生活仍旧继续,只是守在昨日黄昏的故人,在漫漫长夜里悄无声息地破碎,化成风,一场空。然后被岁月无迹抹去痕迹、彻底消散。
茜看着小孩心如死灰的样子,在旁边使劲戳了戳秋棠,示意他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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