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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劫(1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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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花了九天便拍完了,剩下就是剪辑了。因为他们实在没法五个人拍完这部剧,所以导演组后期允许群演的参与,也允许会剪辑的人来帮忙,可惜预算实在不够,而且他们还将伙食减半都不够!导演组没法,只好再拨款八万,也勉勉强强能过得去。

何铭还在化妆间卸妆,他来来回回不知道客串了多少配角,不过柴赋化妆技术了得,男女老少都能给何铭化得贴角。

“小柴老师。”何铭在看剪辑的视频时,突然喊住要去休息的柴赋。

她停下脚步,等他下一句话。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补拍一些,比如辛观之和林现的矛盾点,在我看来,林现不是一个只会沉迷情爱的女性角色,真正让她失望的不应该是情爱占多。”他解释道。

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同意补拍。

另一边还在熬大夜剪辑的丁观洲无语了,“你们拍得爽,辛苦的是我们!我还有你的树没做!啊——”

因为丁观洲负责剪辑,所以辛观之的戏份删了又删,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剪辑。

白乔彬突然举手,说:“其实我会一点点特效,真的!就是有点五毛钱的感觉。”

“我们的预算还真是五毛钱特效。”汪洋打趣。

“那只能麻烦你了,我和柴赋去补拍。”

“嗯。”何铭拿出他的笔记本,开始码字,“小丁老师和小柴老师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你们拍摄任务,要早起化妆和背台词。我今晚会写完的,写完就发给你们。”

“行。”丁观洲扶着酸痛的腰起身,拿起外套就走了。

柴赋和大家说了“晚安”后也走了。

白乔彬也没闲着,开始做他的特效,汪洋先在旁边睡觉,因为明天可能他也要客串几个角色,还可能要完成各类摄影工作。

凌晨三点半,何铭写完剧本,发给他们。

凌晨五点半,柴赋和丁观洲起床洗漱、化妆、穿剧服。

清晨六点半,柴赋和丁观洲一起吃早餐、背台词,何铭起床吃早餐、准备拍摄。

早上七点,所有工作人员就位,等着安排任务。

早上七点四十,开始开拍。

太监上前递来折子,说:“陛下、皇后娘娘,这是一早刑部发来的请示。”

辛观之打开折子,感到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事情是他们刑部判断不了的?”

太监回话,“说是与之前律法相悖,不敢妄下断论。”

“行,朕知道了。”

太监退下。

不一会儿,辛观之看完了,陷入了沉思。

林现看他如此忧愁,便问道:“陛下,什么事呀?让臣妾也为你分担吧。”

他没说话,直接把折子给她看。

上面写的是三个十二岁的男孩一起杀害了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倒不是十一岁的犯错了,而是那三个孩子看他没爹妈、好欺负,在用石子砸他过程中不小心砸晕了他。他们三个害怕被家里人骂,便将昏迷的他埋到荒郊野外,其中一个孩子突然恶趣味,看到刑法上有鞭尸,也想试一试。可他们没有工具,只能用家里偷来的锄头反反复复敲击着他,他就这样活生生被打死了。毕竟是小孩子,力气都用在打死人上了,没有更多力气去掩埋自己的罪行,只能随便埋下,然后开开心心回家吃晚饭。最后是他的爷爷发现孩子深夜未归,四处寻人,到第三天才找到了他,可惜他的身子被鬣狗啃掉了一半,怀里还有一本《诗经》。

爷爷跑来报官,并背来留在案发现场的锄头。那时候大家害怕自己东西被偷,便在锄头刻上自家的名字,刚好锄头上刻着他们三家的名字,最后三个小孩只好自认倒霉。在审判的两天里,丝毫没有悔过,反而嚣张跋扈。

“直接处死吧。”林现建议。

他摇摇头,“前些年你不是怂恿朕颁布儿童保护法,现在却将十二岁的孩子处死,这岂不是打朕的脸?!!!”

“那陛下记得颁布它的初衷是什么吗?”

“保护婴幼儿不受非法侵害。”

“这么惨绝人寰的还需要容忍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人之初,性本恶的话,为什么不在他们还是儿时就扼杀干净,免得日后为虎作伥。”

“可他们还是孩子,懂什么善恶?”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懂吗?”

“诡辩。”

“陛下是在乎律法还是公道?”

“实事求是。”

“陛下自行决断吧,如果日后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他们可以义正严辞地告诉大家——陛下都这么断案,更何况他们那些九品芝麻官呢。”

“皇后!”他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可他也害怕和之前律法相冲突,毕竟突破陈规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已经死了一个小孩了,又处死三个着实让人为难了。

“陛下,臣妾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他没有拦她,他还是觉得赔钱就完事了,再让县衙教育下那三个孩子,再不济关两天,倒不至于处死他们。

写完折子后,他让太监送到刑部。

刚好被正要出宫的林现看到,“小洋子,手里拿的可是刚刚给陛下审的刑部案子?”

“是,娘娘。”

“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是。”

她打开折子,他写道:赔十五两白银,教育三小为辅。

“什么狗屁。”她看完便把折子丢在地上。

小洋子赶紧捡起来,话也不敢讲,只能让她息怒,免得伤了身子。

“本宫要亲自审这个案子。”

“娘娘,哪有劳烦您屈尊给这种贱民审理?!”

“再阻拦把你舌头割了。”

“奴才给您带路。”

案件还在审理,三个孩子还在被关押着。

侍卫喊“皇后娘娘到”,他们三个不情不愿地坐起来、行礼。

“你们可知罪?”她抱着最后一丝同情心来看他们,如果他们认真悔过,她会让他们在里面改造个七八年;反之,她一狠心,可能就立即处死了。

其中一个孩子冷冷地说:“县太爷说了,我们十八岁以下都不可能被处死的,哪怕是皇帝来了,也得遵守律法。”

另外一个附和,“皇后娘娘,我们私塾先生说过,这个律法还是您极力要求颁布的。”

第三个孩子没说话,他抬眼看了一眼她,又立马低下去,不过嘴唇发抖已经暴露出他的胆战心惊。在她看来,这不说话的男生表现得才正常,杀了人怎么可能这么平静,更何况十二岁的小孩子。

她出来时,把第三个孩子叫了出来。

“你说说看,你怎么看这件事?”她问他。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爬到她脚下,“娘娘,我错了,我不该杀害同学,我、我应该救他……”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救他?”

“我、我也只是觉得好玩,而且、而且如果我救他,他们就会欺负我!”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不敢和她多对视一秒,她捏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是害怕被处死还是真心悔过呢?”

“我、我……真心悔过。”

她放下他的脸,“去给那位可怜的同学守灵,好好忏悔,头七过了,要是他没来找你索命,那他便是原谅你了,本宫也可以宽恕你。”

“守、守灵?”

“对。”

“娘娘,他定是恨透了我,我去守灵,万一他、他、他……”

她一脚踹开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真心悔过,他又怎么会索命呢?”

“可是、可是一命还一命,他定不会放过我。”

“你也知道一命还一命啊,你也知道自己干得多过分啊。”

“娘娘,只要您饶恕草民的死罪,草民愿意一生待在郊外的煤矿里,一辈子劳役,不娶妻生子,也不会再踏入城内半步。”

“你这么怕死?”

“若非家中老母病重,草民也愿意以命偿命。”

“那你本该好好念书,出人头地,而不是助纣为虐、残害同窗。”

他退后一步,流出足够磕头的空间,给她拜了拜,说:“穷苦家的孩子若不是天才,怎么可能摆脱穷苦的命运?!!草民如果不和他们交好,他们欺负草民是小事,可他们会欺负草民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每次欺负同窗时,草民都十分懊恼,可当他们给予钱财打发时,草民又……无可奈何。”

她起身,对他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本宫自有判断。”怕他受欺凌,她又让衙役给他安排另一间房关着。

谁都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会到受害者家里,还会给受害者上香。

爷爷对她的到来感激涕零,一定要课几个响头才肯起身,还是旁边的侍卫拦住了,不然老人家额头可经不住这么造。

这儿是破旧的茅房,家徒四壁有了明显的视觉反映,餐具也都是破破烂烂的,床上的被褥泛黄、味重。不过有一块地方被保护得很细致,那儿是小孩读书的地,每一本书都被保管得完好无损。听爷爷说,他对学业十分用功,年年都被先生夸赞。

她记得十五年前,她第一次向辛观之提出全国范围内兴建学堂,让所有人都完成教育,都能获得考取功名的机会。虽然一开始辛观之极力反对,毕竟读书这件事向来只存在皇家贵族,普通人种田养殖就行。那会的她毕竟得宠,加上已经写好政策,相关法律法规也比较完善,他也就应允她的要求。

既然他读书这么好,不可能没有收到学堂发的奖学金和优秀学生补助!!!她立马便反应过来这里存在不少贪官,来都来了,干脆一块解决掉。她立马赶往学堂,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皇后娘娘到——”这声虽然是小洋子喊的,但不娘,反而更像是冲破束缚的刺刀,刺破了他们的遮羞布。

一个先生被吓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讲了,她不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这些胆小的,只能安慰着他,让他起身。

“先生,不必惊慌,本宫只是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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