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负心人闻香嗅玉 痴情女魂消崖底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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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语红着脸,忍着疼,明知祝让替女儿打掩护,心道哪有什么天人上师,哪有什么落霞绮罗,法宝神器……嘿嘿,不过话说回来,把人小姑娘堵在臂弯确有其事,挨几句骂也无伤大雅。
走进祝家大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丹香和草药混合的特殊香道。
雷卷闻了两口,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挪到婢女身边,眼看就要跌倒,旁边的婢女连忙将雷卷扶稳,一边关切道:“您怎么了?有何不适?”
雷卷装出闻高了的样子,倒在女婢肩膀,孱弱道:“祝伯父,府上还要家丁吗?哎呦!您可不知道,我呀每天闻着这味,指定能活八百岁!”
祝让笑道:“雷公子和令尊一样,净爱开玩笑!我家可没胆量请未来的侯爷当家丁!”
雷卷臂弯一捧软香如玉,沉醉香河。
香不醉人,人自醉。
雷卷醉态繁缠,有气无力道:“实在不行,让我爹来府上当家丁!他老人家这两天正闹心呢!”
祝让装没听见,也不好搭这个腔。
快步走到风不语旁边道:“风公子,祝某请您来,只因最近药库总有药材神秘丢失,前两天,我蹲守一夜,方圆三丈连个苍蝇都没过来,可药还是丢了!您说奇怪不奇怪!另外呢,我怀疑家里有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咱也不懂这个,请您来规整规整!若是有,您费心给清理一下;若没有,我也图个安心呐!”
风不语愣了愣:“祝伯父大概是找错人了吧,您得找驱魔驱鬼的高人,这事我可不敢应您!”祝让忙拍了拍风不语的肩膀:“风公子,您太谦虚了!您既有弑魔的雷霆手段,就一定有辨识邪魔神鬼的能耐!”
风不语听罢,脑子里都想好了怎么拒绝,刚准备开口,雷卷突然凑过来道:“那且得慢慢找,仔细找,挨着个的找!是吧,风兄!”
风不语摇摇头道:“祝伯父,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转身要走。
这时,祝新叶伸出长腿,拦住风不语的来时路,又探出长腿灵巧的把大门关住,回头娇媚笑道:“风公子……既然来了,便别急着回去呀!筑基之上,七层境界,留下来吧,新叶一定会鼎力相助……”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场面话说的越漂亮,心底下算计的就越深沉。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我祝家可不要谁想来就能来,我爹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更何况我爹亲自登门去请,给足了你面子,你受了这份礼遇,上了这趟车,想回去没那么容易!
再说了,撩完就想走,我祝新叶还没答应呢!
风不语呆呆看着祝新叶的大白腿,暗道了声狡猾,不再拒绝。
风不语听得很明白,既然祝新叶准备了一万种方法把人留住,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想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办法离开。
厉害且美丽的女人,每根汗毛都是手段,躲不开,逃不掉。
眼看雷卷显然已乐不思蜀,九头牛都拉不走!
风不语只好暗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见到祝让的第一眼,风不语就明白:显然比起江家,与凰山更亲近,更信任祝家。
既然有人想透过祝家这面屏风,细细丈量丈量风不语和雷卷的分寸、重量和志向。
那他便将计就计,借祝家敲一敲凰山神秘的大门,见一见开门的真正主人。
和聪明的对手过招,风不语打小就懂:缺少足够强大可靠的后盾,一切大小问题都要自己面对,自己就是最后的退路!
这也是所有棋手都懂的道理:对弈双方,越了解对手,胜算越高;反之,暴露的越多,越容易被对手拿捏!
风不语没想到凰山的布局来得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想不出祝家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祝让先带二人四处熟悉府内环境,一路亭台楼榭,步步成景,美不胜收。
雷卷是见过世面的,来到祝园,竟流连忘返,拍手称绝。
他满眼尽是香艳的婢女,活脱脱纨绔子弟本绔。
风不语看似游园观景,实则暗中观察,仔细用步伐丈量尺寸,在脑海里迅速绘出祝府的地图。
浏览过后,他惊讶的发现,府内几乎所有的路径都与最后面的一座庭院相连。
他猜测,那里定是丹房,祝家最核心最机密最重要的一处,能且只能是这里!
祝让的心思特别细腻,细腻得令人发指!
看得出,庭院周围的地面、墙壁经常翻新处理,走的人多,地面磨损就大。
府内所有建筑都不使用那种能被鞋底、手掌磨得锃光瓦亮的材料,这种材料无异于在给贼人指路。
祝让只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句这座庭院,一语带过。
风不语笑笑,自不多问。
祝让指着一处独立的院落,四面是高高的围墙,西墙开门,朱红的大铁门常年紧闭!
院子中央是一座三层二十四柱开间的宽大殿廊建筑,院墙四角各建一座塔楼,于殿廊分开。塔楼足足比殿廊房檐高出三丈有余,每两座斜角塔楼为一组,两组护卫劲弩不离手,了望窗置铜锣犀角,以作预警之用。
塔楼的视线极佳,是除殿廊外,祝府最高的建筑,祝府所有人的行踪,都逃不过塔楼的监视。
在此等严密的防护之下,药材还会丢失,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风不语低声问祝让:“祝伯父,护卫如何换防?”
祝让叹了口气:“贤侄呐!四组护卫,每组八人,共计三十二人,日夜守护,队内临时调整人员值守时间和次序,并无换防轮流之说!”
风不语点点头道:“可有地道、暗格能进入廊殿?”
祝让摇头道:“绝无可能!当年为营造此殿,院墙、殿廊正下方,足足熔炼了九万多斤玄铁为基,浑然一体……”
“地基距离玄铁,有多高?”
“地基均用大块玄武岩层层堆砌,铸铁熔成铁汁,浇灌缝隙,足有九丈!”
风不语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可否入库一观?”
祝让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答应。
与塔楼护卫对过通行暗语后,祝让推开铁门,走进院子。
门,竟然不上锁!
祝让笑笑:“祝伯父认为,再坚固的铁锁也锁不住贼的手,只有以人为锁,贼人才无处下手!贤侄以为如何?”
风不语仔细听着祝让的措辞,竭尽贴、亲、腻之能事,显得他们的关系亲密无间。
尤其是那两句刻意强调的“贤侄”,风不语忙点头道:“祝伯父高明!”
说这句话时,雷卷竟偷偷的笑了……
风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雷卷,那家伙竟像立刻装作没听到一样,举手投足尽显随性。
好像祝让说起开门撬锁的贼人,与他毫无关系。
他在笑什么?
笑祝让?
笑他以人为锁,锁不住贼人三番五次窃药吗?
雷卷回了风不语一个吊儿郎当的“五十步别笑百步”的眼神,瞬间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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